南宫晚亲耳听到她说出这句话,还是一怔。
从他知道蜜雪喜欢自己那刻,就躲着她。
她说过很多次要做他的女人,他从不曾放到心上。此刻她再次提出,无非是想用安然的行踪要挟他!
“夜哥哥,如果你想尽快找到安然,就答应我。”她的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双目直视近在咫尺的男人。
熟悉入骨的脸庞此刻就在她眼前,她双手颤抖,轻轻拂过他的双眉,鼻梁,薄唇。
“夜哥哥。”她低唤一声。
南宫晚双目幽深,一把揽住她的腰,微凉的唇瓣覆在她温热的双唇。
北冥蜜雪浑身轻颤,双目紧闭,幸福的泪水成河。
这一刻她盼了两年啊!
她做梦都在想的事情此刻竟然实现了!
她更加主动贴在他身上,他清润的气息瞬间把她席卷。
他的手在她腰间拂过,“告诉我,哪里?”
“夜哥哥,我不能说——”仅存的理智告诉她,要说也得等一切水到渠成那一刻。
他的吻从她的唇滑到脖颈,“蜜雪,告诉我。”
他喑哑的嗓音有种独特的魔力,让她沉迷不能自拔。
“夜哥哥——”她已经迷失了自己,急促地喊,“乱鸦岛最东面石屋有间地下室——”
南宫晚一把放开怀中意犹未尽的女孩子,“对不起。”
“站住!”她恨恨叫住欲跳窗而去的男人。
她从九天云霄瞬间跌落到无间地狱。
“你好狠,夜哥哥。”她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他转眸,神色冷峻,“我不能对不起安安。”
“我恨你南宫晚!”她的哭声与他跳窗落地的声音同时响起。
从始至终,他心里就只有那一个女人,无论她如何努力,他连个靠近的机会都不给她。
她忽然间好恨——
这一切!
奢华的房间满是****的气息。
南宫芸珊一身酸痛从床上爬起,捞起一件睡袍披在身上。
“你把安然藏哪儿了?弄得南宫晚跟疯了一样找她。”
北冥结衣起身,精壮的上身赤果果映入她的眼帘。
她很是留恋这具高大健壮的躯体。
“再管这些闲事,我就把你扔到红灯区。”他板起脸,再无刚才上床时的情分。
“我只是随口问问,你就生气了!”她从背后搂住他的腰,头贴在他后背,“我只是是担心你。我放弃一切跟你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你总是对人家不理不睬,整整十天我才见到你,你知道人家有多想你吗?”
他顺势揽住她娇小的身子,低笑,“你喜欢我什么呢?”
“你好坏!明明知道还问!”她故作娇羞,一副迷死人的妲己脸更是娇媚。
“你怎么不嫌我年纪大?”他想起安然总是一口一个老男人的喊他。
“你年纪不算大啦,她们又没试过怎么知道你的妙处呢,我觉得你比年轻男人都厉害。”芸珊对他百倍奉承。
“真的?”他笑得更加肆意。
还是这个女人有趣!
安然对他除了冷嘲热讽就是不理不睬。
“安分守己,我会给你你想要的。”
“我只想要你,可你心里却想着她。”芸珊撅嘴。
“不和她比,你会过的很幸福。”他一脸郑重。
南宫芸珊心中一抹凉意划过。
南宫晚再奔乱鸦岛。
潮湿的海风依旧,岛上乱石林立。
海浪阵阵,这个曾经的人间地狱还残留着昔日的血腥味。
如果不是找安然,他一辈子都不会踏入这里一步,这里带给他太多苦痛和绝望。
他带着下属在最东边的石屋寻找开启地下室的机关。
他在这里生活三个月,都不曾听说有地下室。
“刺啦啦——”
一扇门竟然凭空而现!
他取出手枪,上膛,大步踏进那扇门。
长长的通道,两壁上还有灯光。
他带着一众下属往里走,前方赫然又是一扇门。
他举枪一脚踢开——
里面空无一人。
他仔细检查了所有房间,竟然在一个小卧室的床上发现了几根长长的头发。
无论是从长度还是从头发卷曲的程度,与安安的都相符!
安安在这里呆过!
可惜,现在又错过了。
他对北冥结衣的行程预测的没有差错,但总是迟了那么一步,那么下一步,他该去哪儿呢?
望着这个空荡荡的地下室,他长身玉立久久不语。
安安,你在哪里?
安然被安置到一个僻静小镇普通平民的住房里。
这个小镇远没有罗伊市繁华热闹。
安然依然没有摆脱那四个强壮女人的看守,她们吃喝睡上厕所都与安然寸步不离。
从她到小镇,北冥结衣就未露过面。
这两天她发现自己口味大变,开始喜欢吃酸味十足的东西。
吃完两顿重酸口味的饭菜,她心里忽然有了疑惑,是不是怀孕了?
大姨妈已经推迟十天,还有那两次突然而来的呕吐更加加重了她的疑心。
如果是单纯的水土不服,为什么她每餐饭都吃的津津有味?
她越想越开心,悄然摸着自己的小腹。
如果猜测没有偏差,她和延之的第二个孩子就在自己肚里了。
从现在开始,她要保护好身体,多吃饭,多运动,为孩子营造一个好的生存环境。
吃罢晚饭,她在小院里散步,天上黑云压城,暴雨欲来。
那四个女人分散在各个角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木质的大门一响,北冥结衣来了。
他今天的衣服对安然而言太过刺眼,黑色丝质中山装上绣着一个张牙舞爪的红色蟠龙,让人心生畏惧。
四个女人看到他,纷纷避到一边。
“晚餐吃完了?”他笑意满满,走近她。
她往后退一步。
她黑色短袖配牛仔裤,一身清爽。
他紧盯一步之遥的女人。
素颜的她已将长卷发编成了一个松松的麻花辫斜斜垂在腰际右边,玲珑有致的身子十分有料,尤其是脖子下露出的雪白锁骨,更是诱人。
他笑着咽了下口水,抓住她带到屋里。
门“砰”地一声落锁。
安然努力让自己镇定,“别让我看你不起,你说过不碰我的,你恁大年纪的人,说话要算数。”
他嗤嗤笑起来,笑声骇人,“什么算数不算数!你一天成不了我的女人,我一天不安心。”
他一把抓过想逃的安然,拥她入怀,试图把她带进卧室。
他一接触安然的肌肤,安然就开始反胃,吐起来。
“你这个混账女人!”他刚燃起的欲望又被她的呕吐声给熄灭了。
“马上给我请医生来!”他大手推开房门,对着门口吼了声。
安然吐干净刚吃的晚餐,总算舒服了。
她很满意自己这种状况。
北冥结衣气冲冲坐到沙发上,点燃一支雪茄。
烟气袅绕,安然又一阵反胃,想吐,可是又吐不出来什么。
她快速跑到院子里,新鲜空气入鼻,总算可以抑制住胃里的恶心。
北冥结衣黝黑的脸膛很难看,他连抽两根雪茄。
只要他一靠近这个女人,她就条件反射般地呕吐,到底是她肠胃有毛病还是她对他恶心抵触到了极点?
他很想从医生那儿得到答案。
“医生来了。”
他对门口的下属使个眼色。
很快,安然就被两个年轻力壮的女人带进卧室,接受医生的详细检查。
“她怀孕了。”医生十分肯定,“虽然只有二十多天,但呕吐的症状属于早孕正常反应。”
这些天安然耳濡目染的都是F国语言,医生的话她听了个大概,这个孩子在她离开T市时就有了。
“给她弄剂堕胎药。”北冥结衣心情很不爽。
他要斩断她与那个男人所有的牵连。
“北冥结衣,做个交易如何?”安然反应很快,老天爷又赐给她和延之一个孩子,哪怕拼掉她的性命,她也要保护这个刚萌芽的小生命。
“你有选择的权利吗?”北冥结衣反唇相讥,一挥手,众人退去。
“你如今在我手里,说白了就像一只我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他扳起她瘦削的肩膀,“必须弄掉肚里这块肉,否则我会寝食难安。”
“如果你逼我堕掉孩子,我就还你一尸两命。”安然决然对上他的深眸,“如果你能让我生下它,我就——心甘情愿地跟着你。”
“不是要你跟着我,而是我要娶你!”他纠正。
“在我而言都一样,反正只要你让我留下孩子,我就——听你的一切安排。如果这个孩子没有了,我就没脸见延之,我也就没有活着的理由,不信,你就试试?”安然气色凛然,这个时候她必须为自己的孩子搏一把!
“你又威胁我?”北冥结衣显然不买账。
“我不威胁任何人,所说的都是我最真实的想法。”她清澈的眸子十分坚定,“跟你这个老男人在一起十几天,我的名声早毁了。如果孩子能活下来,我就活,如果不能,我也做好了去陪它的准备。”
“家主。”一个女仆端上来一碗热腾腾的药汤。
安然大惊失色,右手捂住自己小腹。
她的孩子难道就要命丧此地?
她大脑飞快旋转,想着如何应对。
北冥结衣亲手端起那碗药汤,递向她,“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