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在不舒服的沉吟下,万俟珏开始悠悠转醒。下意识地觉得有些冷,想扯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四肢像是被什么禁锢了一般,不能动弹。
他记得之前好像昏倒时看到了那个女人,她人呢?挣扎着晃动脑袋,开始四处找寻。
“王爷,是在找我吗?”佟婧琬捧着先前送过来的托盘,含笑走来。
清清冷冷的声音如同冰凌般,让万俟珏彻底清醒了过来,而这一清醒,却让他心中升腾起一种莫名的羞耻感,他竟然不着片缕?!
“王爷感觉可好?”佟婧琬冷冷问候了一句,随后将之前搁在桌案上的托盘放在床头,掀开!妩媚动人的双眸,再一次看完那托盘内的物件后,寒意深深。
太子爷,不,七王爷才是……今晚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呵呵,我会给你一个别开生面的教训,让你知道有些人,你耍不起!
她从托盘中取出一方小蜡烛,点燃,跳动的烛火带着莫名的暧昧,而后凑近万俟珏的耳边,“第一道菜开始了……”
她弯了弯烛台,滚烫的蜡油黄豆大小,一滴滴往下落,啪啪....高温的蜡油碰到男子身子上冰冷的皮肤,瞬间便凝成了块状,只是这边刚凝固,新一滴的蜡油又坠落,周而复始地十几次,一股烧焦的熟肉味慢慢扑鼻。
轻轻吸进了一口,佟婧琬的心头瞬间涌上一股报复的快感。只是在快感的同时,她更有一种嘲弄感,因为她想到了书萱,她知道了这些年书萱待在万俟珏身边不乏多次相求,只是都被拒绝了。
呵呵,这个前世口口声声说深爱的男人就是这么对待她惨死的。呵呵,想来当初不是他太子爷自作多情,只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万俟珏,你既对我无情,那么我也无需对你生愧。既无愧,那今日你胆敢想迷昏侮辱于我,就必须承担后果!
“呵呵,看来第一道菜王爷不满意啊,是想要我继续伺候还是换个花样?”冷冷的声音,除了戏谑,不带任何感情。
万俟珏的眉头已经皱成了山峦状,漆黑的瞳仁无底洞一般,带着浓重的肃杀之色:“疯女人,快放开本王!”
说话间,他的手脚奋力地摇晃起铁链,哐哐当当地一阵狂躁,只是未能挣脱铁链的束缚。
“放开你?呵……”佟婧琬冷笑一声,“王爷,这蜡烛、铁链之类的不是你差人送来享用的?怎么,才开始,就不要了?”
万俟珏不断挣扎,白皙的皮肤在粗糙的铁链上摩挲,原本依着万俟珏的功力,这些铁链是很容易挣开的,可偏偏梦琉璃在所有送来的宝贝上都加了料,一时间,气力消逝了大半。
望着不断挣扎的男人,佟婧琬冷冷一笑,怎么,现在知道被人钳制的感觉不好受了吧?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佟婧琬深吸了一口气,嘴角的笑容带着一丝癫狂,然后伸出手指,沿着男人裸露的胸膛,一路向下,一点女子的娇羞感都没有。
万俟珏的腹部没有一丝赘肉,紧绷又极富手感,一时间佟婧琬倒玩出了兴致,一边滴着蜡油,一边用蜡烛底部摊平。
“女人,你给本王住手!”痒痒又火辣辣的触感,让万俟珏一阵难受,连忙低吼出来。
“呵呵,方才我让你住手,你停了吗?”嘲讽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报复意味,
“本王最后警告你一次,放开本王,否则后果自负!”严肃的表情里多了几分杀气,他是当真怒了。
后果自负?呵呵,前生,她乖巧了,她处处听话了,得到的后果呢,是被人挖目毒哑,被人砍断四肢浸入瓮中,呵呵,还有比那更惨的吗?
让我听话,你们男人这辈子都别想!一时间,过去的,今日的屈辱纷纷涌上心头。心恨之下,她高高抬起了双手,出其不意的便是一双狠辣耳光:
“啪!--啪!”那声音,一声高过一声!“
万俟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今晚到底是惹了怎样的女人?!头一次,他开始有了后悔的想法。
“啪--啪啪--”
见他没有反映,佟婧琬又接连甩了他三个耳光。红通通的五指印清清楚楚印在他白皙的侧脸上,她故意对着他半边脸打,
要得就是他肿着半边脸,没法儿出门见人!
“贱人,本王发誓,天涯海角都不会放过你!“一连被甩五个耳光,他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女人,鹰兀一样的眼眸、似要将眼前这个女人的模样死死刻入脑海。
万俟珏的怒火被点燃到了最高点,一时间被床榻禁锢的他再一次大幅挣扎起来,可惜,这么大的动静却没一个人敢进来瞧瞧,他们只当七王爷今晚换了口味,玩嗨了!
剧烈的晃动下,那被安放在床面上的托盘哐当坠地,一时间,细长的皮鞭赫然进入了婧琬的眼帘。
一时间,清冷的瞳仁带着一股炽热,不得不说,佟婧琬近日来的隐忍,在今天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噼啪噼啪--
万俟珏还在挣扎,胸膛上已经重重受了一击。
“啪!啪!啪!”佟婧琬举着皮鞭一下下击打着对方平坦紧绷的小腹,鞭子上带着倒刺,稍稍一拖,便是一条条血痕,男人的腹部也就跟着一下下颤抖、战栗。
“嚄……恩!啊!”万俟珏忍着痛不肯出声,额上豆大的汗珠却一颗接着一颗滑落,胸口的汗水浸透到鞭痕上,就好似在伤疤上撒了一把盐,让他不由狠咬住薄唇。
“本王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若是再不放开本王,他日落在本王手上,本王必定抽筋扒皮,叫你不得好死!
“抽筋扒皮,不得好死……”或许这八个字再一次刺激到了佟婧琬,只见她邪肆一笑,从墨渊收集来的包裹中捻了一些细盐粒,悉数撒在了男人沁血的伤口之上。
一时间,重重地抽吸声在婧琬的耳旁,此起彼伏!
“你....你....”极大的刺激下,万俟珏的身体再一次绷紧,双拳紧握,一字一顿地说,“你就不怕本王喊人?”
“呵呵!那王爷不妨大吼几声!我倒想看看,外面的人看到王爷你这般景象,要怎么评论!”
简简单单的一句戏虐,却让万俟珏懊恼万分。他确实不敢喊人,他甚至忍着都不敢叫出声来,生怕惊动了外面的人。他确实没有勇气让外面的人瞧见他这幅样子。
可是,他也知道,天等下就亮了,往常他玩弄女人,他的侍从都会准时准点地替他收拾残局,可今天这状况……
当他的视线瞄到佟婧琬手中的那根镶嵌着珍珠的金属棒时,他的心提到了嗓眼!这女人莫非想……
不自觉地往下身看了看,咽了咽口水,这个疯女人先前好像是说要把这托盘上的东西都试个遍?
惊恐,颤抖!一直隐忍的他,霎时间没法淡定了!不能这样子,不能再忍了!他暗自屏住呼吸,意图逆转筋脉来瞬间提升内力。
他知道,只要他这么做了,即便中了媚药跟软筋散,他也绝对能挣断这些铁链,只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敢轻示人前。
滴咚--
恰当此时,屋檐上又是一声动静。这脚步声极轻,并非一般高手。若是平时,万俟珏是一定听不出来的,但现下,他全身的感官都在紧绷,都在极限的放大,一时间,敏感度达到了极致。
脚步声三轻一重一次重,气息却不甚平和。一时间,他的眼眸微敛,经常是那个人来了!真该死,他差点露了武功的底数,差一点让这这十多年的隐忍付之东流了。
怎么办?难道他要让这个女人胡作非为到那种程度?一时间,万俟珏处在崩溃的边缘。
”喔喔喔……“公鸡打鸣了!
一瞬间,佟婧琬愣了,她这一闹腾就是一夜,若是被有心人找麻烦,那么确实是一个头痛的事情!想到这,她不再多留,将那托盘内未用完的东西尽数倒进了床榻上!
她侧耳到门边,确定没人后,蹑手蹑脚的出门。因着从小在青楼长大,对青楼的固有格局还是清楚了,很快地她便找到了后门,一溜烟就躲过了众人。
瓦梁之上的男人望着她的背影,终是忍不住微微敛起了嘴角,这女人,将那金属棒摩挲了半天都没敢用,想必还是害羞吧,呵呵,不过敢这样虐待堂堂王爷的,这女人也绝对是空前绝后了。
呵呵,他原本赶来是为了查看七王爷是否真的好男风,没想到却看到如此百年难遇的奇女子,一时间,瓦梁上那刚刚到来不久的男子眯起了眼,升腾起浓浓的兴趣。
黑衣男子从屋瓦上捏了一块碎石下来,轻轻一掷,确定点了昏睡穴后,一个巧劲,从窗口跃进屋内,上前小心检查了万俟珏的手脚,确定他并没有使用特殊的内功去挣断铁锁后,微微一叹,旋即消失在黑暗之中。
当灵识确定那人远离后,他那紧闭的双目猝然睁开,漆黑的犯冷的瞳仁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随后,他的双臂微微一动,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困扰他一夜的铁链便被挣断了。
他强忍着疼痛,想去柜子里寻件衣服穿上,看到的却是,空空如也!
顾不得太多,从靴子中掏出一柄利刃,对着高挂的床幔就是一阵猛划,不一会儿,一件简单蔽体的长袍就披在了他的身上:女人,你给我等着!就算你畏罪自杀了,本王也要把你开棺鞭尸,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