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有个学科研讨会，我要去临省出差。”她说起正事。
“去多久？”叶擎品了一口红酒，睇着她。
“一个礼拜。”
“就你一个人？”
“还有一个同事也去。”她打开行李箱，简单收拾几件换洗衣物，毫无察觉叶擎的脸色变了。
“男的还是女的？”
“叶先生，你审问犯人呢？”她搁下手中的东西，回头看他，笑靥如花。“你是不是想对我说，防火防水防同事？”
“你要是看上你同事，回来我送你去医院。”叶擎冷哼一声，一如既往的傲娇。
她一脸讶异：“叶先生，你怎么还想动粗啊？”没看出来他会打女人啊。
“带你去眼科。”他面无表情，冷冰冰地丢下一句。“你眼瞎。”
这人还能好好聊天吗？
她笑着望过去，他品酒的姿态透着贵族般的高雅，扬起的下颚跟脖子的线条极为好看，喉结上下滑动的时候，有种莫名的性感魅力。
“陆天爱，想看就光明正大的看，犯不着偷偷摸摸的。”他明明背对着她，却突然开口。
她急忙收回视线，转移话题：“你去看心理医生了吗？情况怎么样？”
“曹医生来自新加坡，他说我的症状控制的不错——”叶擎顿了顿，起身走向她。“多亏了你。”
“如果叶先生能被早日治愈，我会很有成就感。”她抿唇一笑，继续写手下的日记，心情也没来由地好起来。
“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
“以前不写的，到了美国才开始写，习惯都是会改变的。”
叶擎的眼底一暗，沉默了许久，才看向她的背影。
又是错觉吗？还是他们朝夕相处太过熟悉？甚至连她的背影都深深烙印在他的眼底，莫名的熟悉。
“习惯会变，心也会变是吗？”
身后的低沉嗓音飘过来，叶擎一开口，她竟然心口一跳，直觉有些抗拒，却又忍不住往下听。
“心理学上来说，变心无非是激情退去，互相吸引的荷尔蒙消失，正因为太正常，从一而终才是对一个人专情最大的肯定。”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跟她的故事吗？”叶擎的黑眸对准她的脸，里头没有光，宛若深渊。
闻言，陆天爱的心跳的更快，双拳不自觉紧握。
“我只是参与了她的少女时代，她的爱恋是最干净的感情，只是单纯的喜欢。最开始，我总是很讨厌她，讨厌她总是喊我哥，总是跟在我后头，总是对我笑.......”叶擎的手指微动，脸上掺杂了难以辨明的情绪。
“到后来，我发觉自己的心有了变化，原来所谓的讨厌，只是我的抗拒......我在外地上大学，被保送出国，两人一年也见不到几面。她每个月都会写电子邮件，我很少回，就算回复，也是寥寥几字。”
她屏息凝神，生怕漏掉一个字，心中的平静不再。
叶擎扯唇一笑，笑容却有点苦涩。“我甚至一度记不起，是从哪天开始，她就成了一根刺，再也拔不掉。”
听到这里，陆天爱突然有些口渴，这种紧张忐忑的心情，令她坐立难安。她面对任何一个病人都是镇定冷静的，而今晚，她太反常。
叶擎眉宇之间的黯然被冲淡些许，嗓音低不可闻：“我无法想象她现在的模样，该是个女人了，她十几岁爱慕的人，二十来岁喜欢的人，会是同一个吗？”
她突然转身，不愿再看他脸上的复杂表情，手中捏着的钢笔，也沉重的不像话。
“唯一确定的，是我后悔，后悔没有早点跟她说明自己的心——”
“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找到你的妹妹。”她压下暗潮汹涌的心情，回过脸来，又是往日温暖平和的笑脸。
叶擎静静地望着她，这件事压在心头这么久，他没跟任何人说起过自己当时的心态......他曾经是个目中无人的少年，也曾忽略过别人的感情，也曾有过拙劣的掩饰和逃避。
没什么东西是一成不变的。
变化无常。
无常两个字，捉摸不透，冰冷无情。
至少此刻他清楚，陆天爱在他的眼底，不再是心理医生，而是一个女人。
他想倾诉，更希望知道这个饱含心酸苦痛的秘密的人，是陆天爱，而并非别人。
“叶先生，我送你一句话。”她眉目温柔，容颜似水般平静，浅笑着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一切尽在不言中。
“再过几年，你回头看看，也许这些只是上天给你的一次考验。”她唇边的笑容越来越清晰明媚，像是一束光，照亮了他的眼睛。
“试炼越痛苦，回报越甜美。”
他回以一笑，心中释怀轻松了不少，把她拥入怀中，动作轻柔又宠溺，薄唇已然贴上她的唇角。
他吻得不火热，只是绵绵密密的吻，给一点，又不给全部，实在令人煎熬。
陆天爱只觉得自己像是汤盅里的老母鸡，而此刻的刑罚，是小火慢炖。
心中的不安升腾起来，将她越缠越紧，她像是在海中起起伏伏的受难者，拼命想要抓住什么。
就算不愿意承认，她也知道自己是寂寞的。
搂住叶擎的脖颈，她不愿再做被动的那一方，衔住他的唇，将舌尖送入，吻得他惊喜连连。
叶擎的眼底含笑，却不说穿，原来陆天爱这么迟钝的木头，也有开窍的一天。
小手拂过他坚实的胸腹，感受到彼此的体温上升，她也没有松口，任由彼此吻的难分难舍。
手掌滑下她光洁如玉的美腿，他再也不愿忍耐，把她压在身下，长腿分开她的双膝，等他长驱而入，他才看清她此刻的眼神。
美的像是湖水的眼里，仿佛被迷雾笼罩，只觉她有些困惑和不安。
“抱紧我。”他低声说，不想看她分心。
她的双腿缠上叶擎的腰际，纤细五指攀附在他的手臂上，无声收紧。
等他们彻底融为一体，心里的寂寞也被****驱散，她放纵自己跟随着他，沉沦了一次又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