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怎么可能,她可是清楚记得,那日在枣阳城,丹鼎曝光之时,那一道道锁定她的神识,不可能着得了假。
无论真假,该说的话,该表明的态度,一样都不能少。
她不愿意为难了自己,可也更不愿意让她在意的人为难。
“师叔,据我所知,灵宝一旦认主,强行斩出,对其主的伤害甚大,但若是此宝能让宗门的哪位尊者用得上,给宗门带来利益,些许的伤害,瑾秋可以不在乎。”
“师侄,此话当真?”千智真人喜忧参半,林瑾秋这般直白,他不由得不信其所言,这丫头能大大方方的将宝物拿出来,该是没有谎言相欺的道理。
“师叔不用怀疑,物尽其用,弟子修为太低,尚不能发挥出宝物的价值,若尊者能用上,弟子也愿意见其发光发热,但若是斩了弟子神识,却依旧让宝物蒙尘,不仅伤了弟子的身体,更会伤了弟子的心,师叔,你说弟子说得可是在理?”
不待千智真人接话,林瑾秋便抢先接着说了下去,满满的自信,不予言表:“师叔,弟子满打满算,修行方才二十四载,如今已是筑基中后期,谁又能低估了弟子将来的成长?”
这一次,林瑾秋话落,千智真人却是陷入了沉思,这丫头所言不差,且心思灵巧至此,还有她那莫名的身世背景,果真还要动那心思吗?
此时,他犯了难,虽是一宗之主,真正面对这样的大事,也不是他一人便能定音。
“师叔,弟子将丹鼎留下,无论结果如何,都希望不要伤了弟子的根基。”话落转身便走。
她这是在赌。
水缸丹鼎与她之间的那一丝心神相连,别人斩不掉,即便是她自己,也无法抹掉,她尝试过,根本无从下手。
就好像凤头钗,那一缕无形的心神相连,即便不用祭练,它也是她的法宝,而落在他人手中,什么也不是。
若不幸,真被人斩除,最糟糕的便是她会因此而伤了根基,但她亦有依仗,因为她是豹餮之身,天生十命的豹餮之身,即便这一命因此受损,她任然还有九命,她任然会有机会崛起。
一切,都值得一搏。
如果她至始至终都没有回驭兽宗,或许便不用面对如今的尴尬境地,打的过便打,打不过便逃,天下那般大,她身板儿那般小,哪儿都能容身。
可实际上,她恨透东奔西逃,她想要成为真正的强者,永远也不会受到他人的欺凌。
这一生,她也必须要成为强者,因为她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去完成。
借一方净地修行,又有何不好?
所以,一切,都值得一赌!
事实上证明,她赌对了。
当驭兽宗的几位真正的大佬,包括隐下的那几位,对着丹鼎无能为力之时,他们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
最终统一认定,这灵宝,根本上就只适合妖修,人类修士用不了。
好吧!或许他们也猜对了。
总之,这方灵宝,兜兜转转,于第二日凌晨,又回到了其主手中。
不仅是由千智真人亲自送回,还外加两张瞬遁灵符,两张封灵灵符,皆是保命之物,由此可以看出,驭兽宗的高层,这一次,对她,真用上了心思。
对此,林瑾秋自然满意,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如此一来,她也算是真正在驭兽宗有了根基,不为其它,单是自身的潜力,就值得宗门栽培不是?
可事情的发展,往往都会不尽人意,现如今,驭兽宗陷入战乱,即便她想要静下来修行,一时,也全无可能。
就在千智真人离开不到半个时辰,她便被千静真人叫去了洞府。
方一见面,千静真人便三言两语说出了要事:“瑾秋,你与你师兄即刻上杂务堂,领了出战牌,在杂务堂前集合,随为师赶往峦峰山。”
“师傅,这是出了何事?”林瑾秋不解,她这师傅虽是性格有些火爆,但在大事上,还是很有分寸,此时,怎会这般急切?
而且,如他心头肉的范步衫也要同行。
“咱们宗门的灵石矿脉,遭遇袭击,你赶紧去,为师随后便到。”
“是!”
方回宗门便遭逢战事,即便觉得紧迫了些,却也是她选择回宗门时,就已想到,必然要面对这样的情形。
稍许,杂务堂前。
二十来人的筑基修士队伍,已然整装待发,统一的青衫道装,高高束起的发髻,再人手一把长剑,看上去却有几分出征时的飒爽英姿。
几张熟悉的面孔,让林瑾秋不由得便咧开了唇角,除了申瑞,高芝山,金综雨,还有哪位穆远程,可都曾在她的白骨棒下认了怂。
不过这几位,在练气期时,战力确实还是比较出众的,只是不知如今筑基有成,可有更大的长进?
微微点头抱拳,亦算是打过了招呼。
范步衫朝她挤眉弄眼,又抬手指指自己身上的服饰,林瑾秋稍许的犹豫,便几步跨入内堂,取出宗门的道袍,忙忙的更换了着装。
大战之时,特例独行,她又不是找死,自然得与众相同,才不会耀眼,引人注目,这也得多亏她那师兄的提醒。
时间不大,千静真人便急速的御剑而来,同行的还有几人,竟然是白云亭与他的师兄向合正,师姐宫羽星。
林瑾秋紧蹙了眉头,看来此次的战斗肯定不凡,不仅由千静真人亲自带队,还有白云亭的师兄师姐,皆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
千静真人向来说话干脆,也是一位不喜拖泥带水之人,简单几句嘱咐:“贼人心怀叵测,欲要强夺我宗门的灵石矿脉,没什么废话,到了栾凤山,但凡不是我宗门之人,杀!”
“若我临时抽不开身,所有弟子皆得听从向合正与宫羽星调遣,违令者,杀!”
话落凤目一瞪:“出发!”
没有陈词滥调,没有煽动激*情,总之简单的一个杀字,便让一行人听得激奋不已。
对于安居于宗门的弟子来讲,一次大战,可比各种历练来得还要珍贵,他们其中有许多人修炼至今,除了同门之间的切磋,还从未经历过血与杀伐的考验。
他们有一些胆怯,更有一些莫名的兴奋,他们需要接受战争的杀伐,更需要接受鲜血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