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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听到阵阵狂笑，凌慕哲紧紧握着拳，指甲陷入肉里，他怒吼一声，提剑便向寻枫刺去，“哔！”剑被震出几米之外，寻枫飞起一脚，正中慕哲胸口，“噗！”他破口喷出血来，血点溅了一地。
凌慕哲瘫倒在地上，耳边逸尘的呼喊已渐渐模糊，朦胧的一切都似乎笼罩在寂静中。忽然，起风了，天空兀地暗了下来。我快死了吗？他懒懒地抬眼，“司徒兄……”司徒逸尘吃力爬过来，嘴角的乌血从脖子流进衣襟内。
洛羽仍在磕着，不停地磕着，为了他的生命，为了他的全部，为了他生存的意义，他的血似乎无尽地流着，浓浓地将枯叶包裹……“可恶！”凌慕哲费尽全力一拳击在地上，低呜起来。司徒逸尘狠狠地掐住自己的双腿，可是已没有知觉了……
林间又飘落了几片叶子，在四人之间，缓缓地，旋舞着。
一道寒光突然闪过，只有一瞬，却是洛羽的一辈子。利剑笔直地插入冰冰的小腹，无声无息……
……冰冰是洛哥的生命，一辈子都是。
风停了，我的耳边忽然闪过一丝婴啼，是一曲悲壮的离歌吗？我该走了。娘，弟弟，冰冰，小宝，我该来了……洛羽肆无忌惮地哭起来，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在寒风中颤栗。冰冰无声地倒下，腹前的缨红染尽了罗裙，成了一件漂亮的血衣，粘粘地贴在隆起的小肚。胯下，鲜血滴滴哒哒地坠在凌叶上，开出朵朵灿烂的红花。
“畜牲……畜牲！”洛羽无措的喊着，心中如裂痛般生不如死。慕哲和逸尘似乎定格在了那一刻，惊骇的不知所以。“哈哈……都死了罢！都死了罢！哈哈……”寻枫狂笑不断，扭曲的面孔如他的心灵，让人望之生畏。
没有了，都没有了。洛羽突然笑起来，声音微微颤抖着，涤透着一种血色。
“畜牲——”洛羽歇斯底里，直冲冲地向寻枫奔去……
“他想干什么？”逸尘愣道，只听“砰”地巨响，巨大的爆炸响彻了林间，飞鸟惊翔。“洛哥——”慕哲喊道。烟雾模糊了一切，一阵火药味萦绕鼻中。“洛哥——”空中飘散着药屑，漫天飞舞。一块衣屑落在他的前额，沾染着大片大片的血花。
“洛哥……”他低下头来，泪水从眼眶顺着鼻梁滴入丛中，“你……不值……”
风猎猎地在耳边呼啸，枯叶被卷入阵阵烟雾中，摇曳……
烟雾渐渐散去，他抬头，眼中突然映出一个蹒跚的影子……他的心提到喉间，死死地盯着。
“寻枫！”“你没死！”二人惊道，心中百味。“的确不值，不值啊！哈哈……”这笑声听来比以往更令人栗然。
为什么。为什么好人死了，恶人还能如此猖狂；为什么明明爱着，却不得不放？慕哲此时心中只有恨，对人世的恨。我没办法了，是天要亡我吗？眼睁睁地看着寻枫步步逼近，淌血的利剑从地上划过，咝咝的在枯叶间作响，二人如两滩烂泥般附在地上，已没了斗志。
顷刻间，地面上的枯叶抖动起来，相互磨擦着，卷出一席席的风。一双白鞋踏在枯叶上，那么轻盈，伴着泥土的气息……
爸爸……慕哲心中一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