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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即将入城,计划原本是夜潜皇宫,但是阿夜之死让凌慕哲明白,那暗道已经被发现了,所以要另辟奚径。奕野找了间客栈,二人想先住下探探情况再做打算。
一日早晨,客栈里来了几个细声细气的白面书生模样的人,照凌慕哲的说法,应该是宫里的太监抽空出来遛达之类的。这本不足为奇,但吸引二人注意的是他们口中谈论的话题。
“我真想不到,纪公公竟然会暴毙,还死得那么惨!”
“是的,听说是被人掏了心!”
“还不止,连天灵盖都被掀了去了,哎哟,真的惨不忍睹哪。”
“是的是的,我听说他的尸体被浸泡在芜湖中,白天打捞出来,哎哟,身体都肿得厉害,当初还没人敢认!”
“你说是谁下这么毒的手,那该有多大的仇恨哪。”
其中一个人警惕地视察四周,招揽一伙压低了声音道:“听说是贞妃的老相好……”
凌慕哲还是听到了,但他并不惊异。
又有一人附和道:“是的,要不皇上怎么会龙颜大怒,终于狠下心处死贞妃呢!”
凌慕哲心一刺,刚要发作,被奕野强握住手压了下来。奕野向他使了个眼色,遂松开手喝了一口茶。
“其实真是可惜了,那么一个美丽的女子,因为失贞而要被吊在城门示众,十八辈祖宗都没脸了……”
凌慕哲剧痛,他强压住怒火,装作若无其事地夹了一口菜,靠近嘴边时都有些抖。他硬是吃了下去,然后默不作声地回房了……
“怎么办?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你就那么确定他们所说的是真的?”
“怎么不信?你不知道之间发生的事,你若知道的话,现在绝不会怀疑!”
“万一是个陷阱呢?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就是自投罗网我也得去!”凌慕哲圆睁着眼道,“现在由不得我信不信!你不信,可以不去!”
奕野被气到了,他沉叹一声:“好吧。你说,什么时候出发。”
……
黎明初晓,天还未太亮。凌慕哲在怀中揣上十几枚利箭,又捆上几个火药弹。奕野在脚踝外插上两把匕道,拾起桌上的长剑道:“好了。”
“皇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很好。孤王就要看看,这一局,孰胜孰负……”
空气冰冷,呼出的气都相继凝为小寒珠,细疙瘩一样地在空中飘荡。
皇宫门口。一辆装着大桶的手推车缓缓地驶近……
“干什么的?”一侍卫挡住,口里哈着气。
“侍卫大哥,我们是来送药的。”推车的一人低着头问,长长的帽檐遮住了面容。“这是我们的牌号。”
那侍卫看了看牌号,又掀开桶一闻。天啊,奇臭无比,与其说是药,不如说是大粪!“这是什么药?”
“噢,是太后娘娘要求奴才们到民间收取的各类畜粪,经过炼制,涂沫在脸上,可有美容养颜的功效。”
那侍卫鄙夷地望了说话人一眼,捏着鼻子招手让他们进去。边离开还边讲:“臭死了臭死了,滚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