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们是谁吗?”风若汐压低声音道。
“告诉你,我们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招魂二人组,说白了也就是黑白无常,可懂?”风若汐扯皮谎来那是异常顺溜,连一旁的冥泽都听的一愣一愣的。
马城主眨巴着眼睛,惊恐的看着她。
“不怕不怕,我们是不会随便乱杀人的。”
风若汐这句话无疑给了马城主希望,然,不待他庆幸,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心惊肉跳!
“不过,你是人吗?”风若汐歪着脑袋,将他上下打量着,“人类可是高级动物,你这顶多算是一头种猪吧?”
种猪?冥泽隐约能明白一些,却很好奇她脑袋里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马城主口不能言,手不能动的,只能拼命转着眼珠子给她使眼色!
“你想开口说话?是就眨眼睛,不是就闭眼。”
马城主赶紧拼命地眨眼间。
“可以让你开口,不过你可不要不懂规矩,否则,我就把你的舌头给拔了喂狗!”风若汐威胁道,继而让冥泽给他解开了穴道。
“两位大侠饶命啊,在下只是一个小小的城主,并没有干什么坏事啊,还请两位大人饶命啊!”马城主一得到解脱,便跪下求饶,他可是见了他那一手的隔空点穴,知晓两人定是顶厉害的角色。
风若汐看着他没有一点身为城主的姿态,冷笑一声,道,“饶命可以,我不管你做没做过坏事,这江湖规矩你得懂?还用得着我继续提醒你吗?”
马城主赶紧反应了过来,从袖子里掏出一大沓银票“不不,我这儿还有一些银票,这是孝敬两位大侠的,还望两位能够收下!”
“怎么着?想用这些破钱打发我们?”风若汐接过银票,眼都不眨的塞进自己怀里,嘴上却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
马城主眼看着自己的银子到了别人手里,那叫一个肉疼!
可是,为了活命,他只能舍弃了!没事,这些都乃身外之物,只要有命在,大不了以后再搜刮回来!
如此一想,他心里顿时舒畅了许多,将两人引入内室,打开床底下的机关,一只大箱子被他拉了出来。
风若汐认得,这是白天他送到军营里的那只箱子!
“这是什么?”
“这里是五万两黄金,也是在下孝敬二位的!”马城主艰难地说着,他觉得自己的心肝都开始生疼了!
“你一个小小的城主,哪来这么多黄金?”风若汐挑眉质问道。
“这,”马城主犹豫了一下,但迫于风若汐的威压还是说了出来,“其实这些都不是我的钱,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还不快说?”风若汐踹了他一脚,不耐烦道。
“是,这些黄金其实都是贩卖粮草换的,而那些粮草都是前些日子,京城里派人支援云澜大军的后备粮。”这次,不待她继续追问,马城主便倒豆子般的,一股脑说了出来。
“粮草在到达渝州的前一日,被卧尔山的土匪给打劫了,这件事其实是我和卧尔山的土匪一起谋策的!事成之后,我们五五分成,而我的这份本来是要送给风将军的,可惜,我今日送去了,他非但不收,反倒是把我赶了出来!”
看到他眼里的怨恨,风若汐眯着眼睛,继而问道,“你是说,这些黄金都是打算给风将军的?你会这么好心?”
马城主狰狞笑开了,“我自然不会这么好心,这黄金可不是白收的,他只要一收下,明日天下百姓便会知晓,他风大将军因一己私利而和土匪勾结,弃我云澜百姓于不顾,到时候,这云澜便再也没有他容身之地!”
“这想法还真是够妙的!”风若汐邪魅笑道,但那眸中却尽是冰冷。
马城主却以为他这说法合了两位的意,继而沾沾自喜道,“那是,这可是上头的命令,能不好好办事吗?”
他无意间的话,让风若汐猛然醒悟!
是了,她怎么忘了,最大的敌人不是别人,正是那高高在上的皇上!
本来是抱着好玩的心态让他略受惩罚出个丑罢了,却不料,无意间竟得了这么些消息。
“看你气色不佳,想必是劳累过度吧?我这里有颗奇药,能让你重拾自信,恢复往日神勇!不过,以后若再有什么关于上头的命令,你可要记得及时禀报给我二人,还有,这件事不可泄露出去,否则……”
“是是,在下明白,一定不会告诉其他人!”马城主赶紧应道,伸手接过那枚药丸。
他正愁自己不举之事呢,这就有人前来解救他了,上天真是待他不薄啊!
“这些黄金全部分发给难民,还有,从今以后不许再搜刮百姓,若是被我二人知晓你有做丧尽天良之事,你的好日子便也到头了,你可明白?”
马城主脸色立马焉了,可此时却不得不同意!
“冥泽,你说就马城主那么愚笨的人是怎么当上这城主的?”风若汐抱着冥泽的腰,任风在耳边呼啸着。
“你说呢?左右不过那个人一句话的事罢了!”冥泽冷笑一声,继而道,“不过,这次的事情,显然是马城主背后有军师!”
风若汐点头,眉头轻蹙。
冥泽看着她,伸手为她抚平眉宇,“这些小事不值得让你操心,剩下的事都交给我了,你呀,首要的任务便是把身子养好?知道了吗?”
“你怎么那么唠叨?比我老爹操的心都多!”
冥泽宠溺地捏着她鼻子,无奈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冥泽,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旧伤复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对你的身体到底有没有伤害?”风若汐扬起脸,执著地看着他。
冥泽将目光移开,抱着她飞落在城墙之上,望着一往无尽的天空,神情落寞了许多!
风若汐拉住他的手,自责道,“对不起冥泽,以后我再也不问了!”
冥泽摇头,双手捧着她的脸颊,嘴角溢出清浅的笑,“汐儿,遇到你是我这一生最有意义的事!”
“我身上的毒是从小便有了,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冥泽看着远处,目光渐渐深远起来。
已经习惯了,风若汐听到这句话,心中顿时隐隐作痛!这么多年来,他竟是这么过来的?还有,他竟是中了毒?可自己为何检查不出来?
“当年,我刚出生的时候,父,我爹很开心,不仅对我百般疼爱,更是加倍宠我娘,可是,这一做法无疑让他别的女人产生嫉妒,不仅设计诬陷我娘,更是在我身上下了毒。”
冥泽淡淡说着,仿佛在述说着别人的故事,“当时我还不足百天,幸亏被人及时发现,大难不死的活了下来,可这病根,却也落了下来。”
“你中的什么毒?为何我查不到任何症状?”
“南疆蛊毒,无心蛊。”冥泽苦笑,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花雾草的踪迹,可始终没有找到,久而久之,他自己都已经放弃了。
无心蛊?风若汐暗暗记下,她对蛊毒了解不多,但她相信,万物相生相克,总会有解毒之法的!
“会有解药的!我会一直陪着你!”风若汐靠在他胸口,听着他键劲有力的心跳声,心却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我们一起等待天明看日出吧!”
“好。”冥泽宠溺一笑。
对于她的任何要求,他都会无条件满足!
……
不知不觉,来到渝州已经两月有余,那凰祁也不知何故,突然就收敛了起来!
西凉皇室。
皇一脸阴沉地望着面前的男子,什么时候,他这个儿子竟已经如此狠厉决绝了?
无疑,他是出色的,甚至比自己年轻的时候还要有为许多!
但,如今翅膀硬了,脱离了自己的羽翼,那也就休的怪他无情了!
凰祁在他目光中明显地捕捉到一抹杀机,嘴角讥讽地勾起。
呵,父子又如何?在权利面前,任何的血缘亲情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皇,大战在即,不知您突然召唤儿臣所为何事?”凰祁直视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迸发出危险的火花。
“祁儿,本皇派去的监军在路上被人谋害,此事,你知不知情?”
“呵,”凰祁冷笑,“疆场无情,这兵荒马乱的,他若是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如何有资格监军呢?”
“你这是承认了?”皇阴沉的目光盯着他。
“承认什么?承认人是儿臣杀的?”凰祁笑了两声,继而道,“监军死的时候,儿臣可是正在战场上杀敌呢,如何有分身之术跑去杀监军呢?”
皇顿时觉得自己被人耍了,脸色气的铁青!
但想到他目前还大有用处,还是隐忍了下来。
“祁儿,本皇也只是随口问问,毕竟他是本皇的人,就这么被人杀了,明显是在向本皇挑衅!”
说完,他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凰祁。
凰祁任他打量,嘴角始终挂着阴柔的笑意,“皇,难道您就不曾想过,这是有人故意挑拨皇和儿臣的关系?试想,儿臣明知监军是您派来协助儿臣的,又如何会将他杀害呢?”
皇眉头轻蹙,他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只是,相对而言,他更怀疑凰祁!
不过,目前也确实没有证据证明监军是被凰祁所杀,他不能对他采取任何行动!
想到此,他深邃的目光眯起,道,“既如此,那本皇便将昼赐予你,也让那些不怀好意之人好好瞧瞧,本皇和祁儿并未心生嫌隙!”
凰祁听闻,垂下眼帘遮住了鹰隼一般的狠厉。
呵,皇还真是看得起他,竟将贴身领卫昼都派到身边监视他了!
“那儿臣先谢过皇的恩赏了!军中事务繁多,儿臣先行告退!”
“去吧!”皇摆摆手,闭上了眼睛。
待凰祁退下后,他猛然睁开眼睛,眸中杀机尽显!
“昼,你也听到了,本皇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肯把握!如此,便也不能怪本皇无情了!”
昼从侧门走进来,低头看着地板,对于这样的事情他早已见怪不怪!
皇的子嗣很多,出色的却极少,先前的大皇子算一个,只可惜,在他初露头角之时,便无情地被扼杀了!
而现在在王爷凰祁,无疑比他更优秀,出色的连皇这般狠辣的人都有些舍不得动他!
可如今,他试图脱离皇的掌控,这就让皇所不容了,趁他羽翼丰满之前将其扼杀在摇篮里,皇是很乐意看到的!
昼得了命令,很快便消失在大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