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将桌上酣战的凌之并不知道她兄弟凌丰那边已经战火连天了。
起因是凌丰他们买的房子正式交房,需要支付物管费等等一系列费用一万多,凌丰找肖灿拿钱,肖灿却两手一摊说没有。凌丰一下子就急了,自己的工资卡都在肖灿手上,两人平日里攒的钱,加上婚礼收的份子钱,怎么都有十来万,她却说没有。
“你什么意思?”凌丰气极。
“区区一万多你自己就给了,还找我拿?”
“我哪来的钱?我每个月的工资都在卡上,卡在哪儿你不知道啊?”
“别说得很委屈似的,除了工资你就没有其他经济来源吗?我还不知道你们,私下里不知道发了多少呢。”
凌丰差点背过气去:“你讲不讲道理?我特么发筐脐橙都搬回家了,哪还有什么来源?”
反正无论凌丰怎么好说歹说,肖灿就是不给钱,凌丰一气之下,找同事借钱交了。结果肖灿知道了,竟然跑到凌丰所上去兴师问罪,把凌丰的同事说了一通。
凌丰是个多么要脸面的人,被她这么一闹,杀她的心都有,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让肖灿交出工资卡。
肖灿哪里肯,两个人就唇枪舌剑的开始理论。这一吵,当然是各种旧账通通翻出来过了一遍,不提过去还好,这一提吧,凌丰如梦初醒一般,想想自己的婚姻生活,这才几天啊,就状况百出,他盯着肖灿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唇和异常陌生的脸,心如死灰。
“我就不该心软,”凌丰面无表情的样子吓到肖灿了:“这次,我跟你分定了!”
凌丰扔下这句话,就搬到所上去住了。
肖灿眼看事情严重起来,想找凌之劝说,但是想到自己已经几次三番的找过凌之了,于是自作聪明的找了范继红。
凌之是在麻将桌子上接到范继红的电话的。
“你早就知道他们两个的情况了吧?”范继红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
凌之刚刚“啊”了一声,她妈就一阵洗刷。让凌之意外的是,范继红居然对她的几次劝和大为生气,而不是凌丰岌岌可危的婚姻。
“我现在外面有事,晚上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凌之尽量克制自己的脾气,轻言细语的对她妈说道。
范继红显然不是很满意凌之的态度:“那我就在家等你,我们必须今天谈谈这件事。”
“好。”凌之挤出个笑容收了线,一抬头,却撞见马悦琪探究的双眼。
“你妈?”她明知故问。
凌之打出一张牌:“你看我对谁这么低声下气过?”
悦琪摸上去一张牌:“范阿姨还是这么中气十足的,你都多大了,她还管你吗?”
“碰!”下家清一色已经听牌了。
凌之哼了一声:“她就觉得我是弱智。”
上家犹豫再三,打出一张三条。悦琪刚要喊碰,凌之已经伸手将三条捡到自己面前。
“胡了。”
马悦琪大呼小叫起来:“一四条都快断完了,你居然就有独幺鸡!我勒个去!我一坎三条,他要是不打你没胡像了。”
凌之笑嘻嘻的回应她:“重要的是我胡了,其他的都是浮云。”
雪上加霜的是,悦琪的下家即刻自摸清一色。
“给钱给钱......”
面对手舞足蹈的赢家,悦琪气急败坏的将钱扔到桌子中间:“这麻将没法打了!”
凌之劝道:“输赢乃兵家常事,今天手气不好,改天再打回来呗。”
马悦琪就是这点不好,输点钱就开始各种怪,抱怨不停,她不是在乎钱,就是输不起。
“今天早点结束哈,我回家有事。”凌之先打招呼。
“知道你要回去挨骂,饶你。”悦琪瞟她一眼。
“要不打电话叫张放过来接替我吧?”
悦琪马上制止:“算了,他今天陪了我妈他们一天,还是免了吧。”
凌之一边抓牌一边说:“你家胖子真不错,有几个姐夫对小舅子这么上心的。”
几个人纷纷附和。悦琪一脸的得意:“那是,要不然我对他那么好。”
牌局在八点过一点结束。趁着几个人算账,凌之忙起身往家赶,她知道范继红的脾气,让她等久了绝对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