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鸢听后认真的看了凤楠熙一眼对玉瑶说:“阳公子呢?”
玉瑶听到了凤楠熙的话停止了哭泣,又听到蝶鸢问她,于是才想起她要给阳见萧送早膳的。慌忙松开蝶鸢,对着蝶鸢行礼:“小姐,昨晚阳公子送水镜回来后,荞烟将阳公子安排在了抱月阁。奴婢刚才正要给阳公子送早膳。”
蝶鸢看着玉瑶粉红的小脸,不由的想起,好像玉瑶比自己大一点来着,也到了该许配人家的年级了,只是,关于阳见萧,蝶鸢还是有疑惑的。
“那你去准备吧,我和叶公子去洗漱一番便去见阳公子,你让他晚点到揽月阁去寻我们便是。”蝶鸢看了凤楠熙一眼,便匆匆回到自己的住处墨槿楼。
回到墨槿楼的蝶鸢一直在回想玉瑶说起阳见萧的时候脸上那抹浅浅的红晕。玉瑶今年十五了吧,记得玉瑶比自己长一岁,那么就是快要十六了,是到了嫁人的时候了。不能为了自己找父王而耽误了玉瑶。
不过最让蝶鸢愁的就是玉瑶再被自己宠着也只是个丫鬟,而阳见萧虽然不知道身世,没有调查过,可是,至少也是个大家之后。能愿意娶玉瑶吗?并且会待她好吗?蝶鸢看着铜镜,理不出头绪,还是先看看玉瑶的意思吧。
“主子,你怎么了?”听闻了蝶鸢的遭遇,又知道她安然回到了府中,月影再也坐不住了,趁着那个侍婢出去给自己做点心的时间,月影赶紧跑来了墨槿楼。
“月影?你怎么了?不是让你这最近按计划少来找我们,多对着你那监视的小丫头发发脾气的吗?”蝶鸢和水镜还有月影前段时间就是在替月影谋划着如何彻底离开安州城城主的身边。最好能让安州城主主动把月影休了。
“属下担心主子,所以来看看。”月影美丽的面容上略带着哀愁。
“没事的,我能有什么事啊。对了,让你暗中查的事情怎么样了?”蝶鸢不经意的问道。
“属下悄悄的让暗月堂的人去查了,发现,主子要找的人,在一年前出现在了清月,但是很快又在清月消失了,在清月的踪迹大概只有一个月。”月影快速的报着自己的手下调查的结果。
“把他这一个月的活动都写下来,交给我。”蝶鸢看着窗外,清晨还有些凉。
“是。”月影去衣柜帮蝶鸢换了一件烟翠色撒花罗裙。
“小姐,这是今早做好的金丝芙蓉糕,您尝尝可喜欢?”玉瑶给欧阳见萧送完了早膳后也没忘记自己的主子。在蝶鸢穿好了衣衫之后端着一盘看起来香软可口的金丝芙蓉糕走了进来。
“玉瑶啊,你来的真好,我有话想问你。”蝶鸢温柔的看着玉瑶。
“小姐想问奴婢些什么?”玉瑶将金丝芙蓉糕放到了桌子上,走到蝶鸢身边。
“你可是喜欢那阳公子?”没有任何试探,蝶鸢看着玉瑶,直白的问道。
玉瑶猛的睁大眼睛,看着蝶鸢,眼中的错愕和恐惧还有带着羞涩的喜悦,都映入蝶鸢的眼底。
蝶鸢叹了口气道:“你家主子并不是冷血狠毒的主子,不必害怕,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本宫觉得,你也是到了该许配人家的年纪了。本宫去做媒,让你嫁给他,可好?”
“公主,你不要玉瑶了吗?是不是玉瑶哪里做错了?”玉瑶一听蝶鸢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是惊喜,后来是羞涩,到最后是害怕。她立刻就跪在了地上,泪流满面。
看着这一幕,月影赶紧走到门前去守着。
“你怎么会这么想,本宫只是想要你们不要因为本宫,而耽误了你们的好姻缘。况且,目前来看,阳公子并不像什么坏人。只是本宫害怕像阳公子这样的贵族,你若嫁过去必定是当妾的了。本宫不想你们受委屈。”蝶鸢扶起地上的玉瑶,轻轻的帮她擦掉眼泪。
“小姐。奴婢不嫁,奴婢一辈子都要侍奉小姐。”玉瑶看着蝶鸢,眼神坚定的说道。
“胡说,哪能让你一辈子不嫁。算了,这些事情急不来的。再说,阳公子这个人本宫还要再看看。毕竟还不知底细。本宫先去看看水镜,你去做些粥来,想来水镜该好些了。”蝶鸢说完站起身,不再看着玉瑶,起身离去。
“主子,这阳公子的底细需要属下去查吗?”月影看见蝶鸢出来,连忙跟上。
“去查吧,既然玉瑶对他动了心,我们就要去了解一下此人是否可靠。就算玉瑶愿意做妾,我也不想她日后太过委屈。”蝶鸢停顿了一下,回头对身后的月影说:“不要让玉瑶知道,走,我们去看看水镜。”
“是。”月影跟着蝶鸢朝着揽月阁的方向走去。
在月影她们走远之后,墨槿楼的上空,一道黑色的影子快速离去。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奴婢担心死了。”荞烟看见蝶鸢进来,赶紧从床边站起。
“水镜怎么样了?”蝶鸢直奔着水镜而去。
“小姐,水镜没事,让小姐担心了。”水镜的颜色依旧苍白的可怕,声音小的几不可闻。
蝶鸢转过头看向荞烟厉声问道:“为什么虚弱成这样了?你们没有请大夫吗?”
荞烟立刻跪下,看着蝶鸢,正准备说什么,一道微弱的声音传到了蝶鸢和荞烟的耳中。
“不关荞烟的事,是水镜不愿。”水镜无力的伸出手,缓缓的抓住蝶鸢的衣角。
蝶鸢听后,定定的看着水镜,片刻,仿佛明白了什么。蝶鸢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缓缓的从腰带中掏出一枚蓝水晶雕花水滴坠子,递给荞烟说:“你速去清月城主府,将这个给城主看,并且告诉城主明日我会登门拜访。”
“是。”荞烟不明白蝶鸢为什么会让她在这个时候给她这样一个信物,并且让她去寻的还是清月的城主。但是,只要是主子吩咐的事情,荞烟知道,不该问的时候不问。所以她没有迟疑,立刻出了揽月阁。
“水镜,本宫知道你在顾虑着什么,不过,你恐怕也知道皇室的杀手、暗卫们,都服过皇室秘制的毒,除了皇室中人,无人可解。你这次也中了毒吧,不然以你的本事,怎么会还这么虚弱。”蝶鸢的眼神仿佛有一种将人看穿的力量,让水镜不得不直视。
水镜没有说话,而是瞪大眼睛看着蝶鸢,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这两种毒素交织着,互相牵制着,也同时侵蚀着你的身体。解任何一种都很麻烦。所以,你现在的毒,只有一样东西可解。”蝶鸢坐在了水镜的创编,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水镜听完思索了一下,突然睁大了原本就水润的眸子。水镜拼命的摇头,声音很小,却在尽全力嘶喊:“主子,不可,不可啊。”
“怎么了?”清冷的声音划过,一身绯色对襟绣白色莲花的缎裳的凤楠熙和一身黑色袍口是银色滚边的欧阳见萧走了进来。
“水镜中的毒很深,我需要烈焰红莲。”蝶鸢站起身,目光坚定的看着面前的两个英俊的男人。
“什么?”
“什么?”
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呼。武林之人都知道,这烈焰红莲的采摘只有历代清月城主才可以。因为历代清月城主她们都是女子,且天生异能,唯有她们才不惧这烈焰红莲的迷香。不过,清月城主是很少有人能请其帮忙的。二十年前,有人想以武力逼迫清月城主屈服,为其采摘烈焰红莲,可是却铩羽而归。只因他们连清月城主府都无法进去,就已经死伤惨重。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轻视小小的清月,也再也没人敢对清月城主不敬。
我陪你去
“不要这么惊讶,我想去清月城主府,请求城主给我一朵烈焰红莲。”蝶鸢看向床上挣扎着想要起来阻止的自己的水镜。
“鸢儿。不可以去。这清月城主从来没有人见过,你怎么就能知道她会帮你?”欧阳见萧激动的冲到蝶鸢身边一把抓住蝶鸢的肩膀,冲他焦急的说道。
像是没有注意到欧阳见萧口中的称呼的改变,蝶鸢用手拂下欧阳见萧的双手,认真且严肃的看着欧阳见萧道:“我一定要去。”
一旁的凤楠熙一脸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两人。打开手中的桃花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却没有出声。
“不可,鸢儿,没有人敢擅闯清月城主府的。就连我都不敢去。更何况你一介女流呢?”欧阳见萧看着蝶鸢,眼中的担忧之色十分明显。
“阳公子不必担心,小女子不会莽撞,我会正大光明的去请求她。”蝶鸢看着颜色苍白的水镜,她知道水镜再不治疗,最多三天。就会毒气攻心而亡的。
“不行,你是我阳见萧的朋友,我不能让你置于危险之地。”阳见萧急的顾不上礼节,抓着蝶鸢的手不放。
蝶鸢挣脱不了,正在僵持着。突然在一旁半天无语的凤楠熙凉凉的说了一句让众人都看向他的话。
“这样吧,表妹,我陪你去。”凤楠熙似笑非笑的看着蝶鸢,手中的桃花扇轻轻合上被扇子的主人抓在手中。
“还是不行,城主府不是谁都能进去的。要看城主的心情,谁也不知道城主怎么样才会让你们进去。”欧阳见萧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互相对视,心里出现了怪异的感觉,不由的说:“那我陪你们去。”欧阳见萧眼看着劝不住蝶鸢,一旁的凤楠熙还跟着胡闹,只好暗暗的叹了口气。
蝶鸢怔住了,本来是她一个人就可以解决的事情,为何这俩人非得掺合进来才甘心呢。
当夜,蝶鸢的房间内,月影、荞烟都站在蝶鸢的身边,看着从她们进来就一直在自己和自己对弈的蝶鸢。
“叫你送的东西都送过去了吗?”蝶鸢没有抬头,依旧看着棋盘上的棋子。
“送去了,我进不去府内,便将坠子交给了他们的守门的小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只要他们主子看了就会明白。”荞烟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对不对,只是,当时进不去,见不到城主,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的下人将坠子交给他们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