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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多年来身有独钟

“蒋婕!”

左后方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呼唤我,我看过去,未曾想过居然会是靳嘉玥。而就在我转头过去的瞬间,后方的车灯光线变暗,我再回过去看时,车子已倒退着离开了,而我依然没有看清车里的人。

有人想要撞死我,当即我便生出了这一明确的念头。

“蒋婕。”左右方,靳嘉玥向我走近,再次喊我,我只能放弃想要追过去查看究竟的打算,换上笑脸面对她。

“靳小姐。”

靳嘉玥微微颔首,既客气又疏远,“有些话想跟你说,方便吗?”

“靳小姐都亲自找来了,还有什么不方便的?”

“那就好,我今天想跟你说的,是跟腾靖有关。”

“滕总?”我微愕,看来靳嘉玥与腾靖并非如外界传言貌合神离,晚会结束后,她单独来找我,可不就是介怀于我与腾靖那点儿“小亲密”吗?“靳小姐这么说,是想要问什么?”

“腾靖是你的客户?”

“这可真是冤枉!谁传出去的话?成年人说话可是要负责人的!”

“蒋婕,你不必激动,腾靖真和你有什么,你实话实说就好,不必遮掩,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我双手合十,作苦苦哀求状,“靳小姐,我和滕总真没关系,连业务关系都没有,若非要说有点儿什么,那便是他和我团队里的小姑娘认识。”

“小姑娘?”

“哎呀,就是一个业务员,滕总是她的老客户,她加入到我团队里的时候,把滕总一并带过来的,由此,我才与滕总认识。”

似乎是我的诚恳态度打消了靳嘉玥的疑虑,她点了点头,什么都没再说就转身走开了。

作为一个女人,靳嘉玥比我还大度,未婚夫风流在外,她从不出面,更别提腰斩野花,想她也是官家的女儿,何必为了一个腾靖委屈自己?

感慨一番,我径自上了我的miniCooper,直直地驶回小公寓。开门进了家,我才回想起在停车的地方,那辆向我疾驰而来的车子。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我没看清车里的人,就连车子是何品牌都没看到。

会有谁想要撞我?那般快的速度,想必是抱着要将我撞死的决心。

陈仪岚的生日晚会结束后,陆弘湛都再没有和我联系过,我想他一定进展得很顺利,于是我就终日窝在公寓里,上网看了看小说、视频打发时间,剩余的年休假就此消遣而过。

上班的第一天,我终于见到了裴妡,她像是经历了大灾大难,整个人看起来消瘦了一大圈,叫人看了忍不住叹息。

晨会结束后,我便将裴妡叫到银行外的江边谈话,询问她近况及打算,没想到她竟然问及我“靳小姐是谁”。

我愣住了,不曾想到我休假的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把靳嘉玥都抖出来了,如此我苦口婆心劝裴妡接受腾靖好意的话岂不就是赤裸裸的撒谎?

裴妡一脸怒容,转身就要走。

我忙将她喊住,道:“绯闻女友,那是滕总的绯闻女友!”于是我又拉着裴妡的手,牵着她沿江边走,继续对她劝导。

聊着聊着,部门副领导黄家兴打来了电话,要我和裴妡去他办公室。

我怎么都想不到,黄家兴找我们过去谈话,竟然是有意让裴妡担任空缺的主任一职,他竟然会要一个初出茅庐,连转正业绩都要靠我帮忙才能达成的小姑娘当团队主任?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裴妡,平日里看起来软软弱弱的小姑娘,竟然有着飞速往上爬的野心!我就算是看得再透彻,也接受不了裴妡爬得如此之快!

没办法了,裴妡向我寻求建议时,我只能向她指出另外一条路:找腾靖帮忙。将她推给腾靖,在她真正地爬上主任位置之前,先给我所带团队的业绩做一笔贡献,推我往上走了才行!

只顾着帮陆弘湛,我把自己的计划都给忘却了。

下班的时候,腾靖的助理准时出现在银行门口,接裴妡会腾靖的私人公寓。我躲在暗处,静静地观察一切,目送裴妡跟着丁旭上了车,急忙给腾靖打去了电话。

休年假的这几天,腾靖和裴妡进展的很不错,接到我的电话,腾靖的语气再不像之前,巴不得我能立刻帮他把裴妡拿下。

“有什么事儿吗?”

我笑着说:“腾总,裴妡跟着丁旭去您那里了。”

“我知道。”

“那腾总您今晚会去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关心腾总您的千秋大业了。今天我跟裴妡聊了聊,发现她对您已经有了些不一样的情感。”

这么一说,腾靖来了兴趣,“什么情感?”

我笑,反问他,“腾总您看张爱玲吗?”

“女人写的东西,我通通不看。”

“那色戒您看过了吗?”

腾靖冷哼一声,“你想说什么?”

“知道王佳芝最后为什么对大汉奸易先生心软了吗?腾总,张爱玲有一句很著名的话,叫做‘通往女人心灵的捷径是引导’,裴妡对你的特别感情,便是如此而来。”

话毕,腾靖沉默不语,半晌,才慢悠悠地说:“蒋婕,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东西,一定会给你的。”

“这个我自然不担心,打电话给腾总,是想跟您提个醒儿。裴妡不知从哪儿了解到了靳小姐的存在,今天还问我您和靳小姐的关系,我什么都没说,称靳小姐是您的绯闻女友。裴妡这个姑娘,你跟她接触过,知道她的脾性,若是让她知道了您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只怕我再努力都等于零。”

“这个不用你说,我知道该怎么做。”

与腾靖结束了通话后,我就开车回公寓,一路上都在思考该如何实现我的计划。虽然我很不想再与陆弘湛有太多牵扯,尤其不想请求他帮忙,可就目前的情况,我必须要拜托他帮我解决一件事。

我本想着如果陆弘湛再不与我联系,我就主动给他电话,好在一开门就看到了他斜躺在沙发里,抱着手机,难得悠闲的玩着小游戏。

换好了鞋,我一边开冰箱一边问他,“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陆弘湛眼皮都没抬,“你有什么事儿要我帮忙?”

我合上冰箱门,倚靠着墙边,笑答:“我在陆总面前,果然是一点儿秘密都没有了。”

“说吧。”

我慢吞吞地向他走过去,挨着他交叠在沙发上的长腿坐下,故意问:“你是不是派了私家侦探跟踪我?”

陆弘湛冷哼,目光还未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无事献殷勤。”

冲他翻了个白眼,我有些不甘愿地说:“我想做到部门副总。”

“野心挺大。”

“跟在你身边混了这么久,野心不大都对不起你的调教。”

手机传来gameover的音乐,陆弘湛终于看向我,开口淡然道:“要学历?”

我诚实地点头,“一个专科学历,能做到团队主任已经是破例了,如果我想继续往上,参考工作经历及成果,学历至少得要本科。”

陆弘湛低眉不语,浓密的睫毛映出一道淡淡的黑影,片刻后,轻拍我的脸颊,“去,给我煮碗面。”

不满地冲他撅了个嘴,我还是乖乖地遵照他的意思去煮面。

伺候着陆大爷吃完面条,我又乖乖地去洗碗,陆弘湛依旧斜躺在沙发里玩游戏,天色渐暗,我在厨房里收拾还能听到陆弘湛玩的正起劲儿的声音,他不知在打什么游戏,竟然能如此投入,像个青春正茂的大男孩。

我擦拭着双手走出来,恰见陆弘湛把手机扔在一旁,依靠在沙发里舒展着身体,动作轻缓,犹如水底摇曳的花草,周身仿佛都散发着一股清新袭人的香气。他看了看我,薄唇弯成一个诱人的弧度,轻轻地询问:“宋裕盛跟你联系了吗?”

“恩?”我在他旁边坐下,笑问,“陆总你已经成功获得佳人芳心,还管他宋裕盛做什么?”

“事情可没这么简单啊,蒋婕。”叹息般地念着我的名字,陆弘湛收起修长双腿,坐直身体,整个人也不再轻松,“陈老爷子没那么好对付,他就那么一个孙女,所有的财产都压在陈仪岚身上,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定下人选?”

“哦……所以又该我出面了?”

陆弘湛侧脸看向我,抿出淡淡的笑痕,捏了捏我的脸颊,“蒋婕可不是一个劲儿贴男人的女人。”

“这话说的……不就是在打我的脸吗?我可不就是在一直贴着你?”

“就爱钻空子。”陆弘湛笑,捏了捏我的鼻子,手臂一横,将我揽在怀里,若有所思地说,“这样的日子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

我没搭话,安静地依偎在他怀里,连我自己都有疑问,如今与他相依相偎的日子不知还能持续多久,因为宋裕盛一旦上钩,不管是明里还是暗里,我都不能与他再有接触。

沉默着,陆弘湛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我说:“最近这段时间,尤其在宋裕盛找上你之后,你一定要警惕些。”

“你放心,我不会让宋裕盛发现我和你有关系的。”

“这个是其次,你能去陈仪岚的生日晚会,就说明你与圈子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有关系,我要你警惕的,是在与宋裕盛接触的过程当中,注意自己的安全。”

“安全?”

“我会安排人在暗处跟着你,确保你平安无事,但是,难免还是会有疏漏的时候,你自己不要松懈。”

我“恩”了一声,猜想陆弘湛似乎已经知道我在停车场遇到的事情,看来确实有人想把我怎么样,“你知道是谁吗?”

正倾身拿起桌上苹果的陆弘湛一怔,旋即以一种平静的口吻答,“什么?”

“陈仪岚生日那天,有辆车子目的性很明确地向我开过来,似乎是想要撞我。”

“什么时候的事儿?”

“晚会结束。”

陆弘湛拿起水果刀,使用刀子的动作只怕比厨师还熟练,我的目光被他吸引住,不自觉地盯着他削果皮的刀刃,“你看清对方是谁了吗?”

“没有。”

“车子呢?”

“也没有,车灯太亮了,什么都看不见。”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果皮已全部褪去,陆弘湛分了一块,插在刀尖递到我嘴边,我就着他的手咬下苹果,又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给自己切了一块儿。

陆弘湛用刀的干脆利落,我并不是第一次见识。

首次见到,是在我的老家,昭通,位于云贵川三省交汇的地方,省内尤其是昆明人听到就连连摇头,被称之为“穷乡僻壤出刁民”。陆弘湛没有说为什么要去昭通,我是在他与别人通话的时候听到了这个地名,便自告奋勇地提出跟他一起去。

我清楚地记得他当时鄙夷的眼神,仿佛我跟着去就是一个包袱,后来不知他怎么想通了,临走的那一天,让昆子来接我。

昆子是他的心腹,跟着他一同走南闯北的同乡人。

时值十月,车子出了收费站,道路两侧都是密密麻麻的苹果树,但大部分都已被采摘,还稀疏地挂着一些,街道两侧有三三两两的农家人在卖新摘下来的苹果。

昭通的苹果在国内算不上什么,但在省内算得上赫赫有名。

陆弘湛到了昭通,先将我安置在酒店,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忙忙地离开,一连两天都不见踪影,电话也联系不上。我在酒店待得乏了,心想反正他何时回来也不知道,如果不回来更好,从此以后我也不必受制于他,于是我就给前台留了话,烦请他们告诉回来的陆弘湛,我先回昆明了。

留下一句假话,我便喊了一辆车送我回老家,十多年前的昭通基础设施落后得不能想象,送我回家的车子是一辆拖拉机,“哐当哐当”地响彻一路,行走到一条狭窄的山路时,车子停下了,前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路口被一群人挡住。

拖拉机师傅下车淡定地去看,却是落荒而逃地跑回来,爬上拖拉机就开始往后倒,我坐在车兜里,疑惑地冲他喊,“师傅,你干嘛不走了?”

师傅并不答话,专注地往后倒车。

退出了山路口,他调转拖拉机的方向,这才余悸未散地对我说:“小姑娘,你今天还是别回去了,我现在把你送回去,我也不走了。”

“可是我今天一定要回去的。”

“那我不管你了,反正我今天是不去了。”

说了半天,师傅坚决要返程,我从拖拉机的车兜里跳下来,决定自己走回去。过了两座大山之间的窄路,再走过一条乡间的路,就可以到我家所在的村子。

然而,就在我到达拖拉机折返的地点时,前面突然冲出来三个年轻男人,当时我并不能瞬间弄明白眼前的状况,傻愣愣地看着他们往我的方向跑过来,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冲着我来的。

三个男人二话不说,架住我就把我往他们跑出来的地方拖去。

我一路上踢打呼喊不停挣扎,不求能有人听到我的呼救,只希望能从他们手中逃离,结果却得到一记狠力的耳光,打得我没力气再出声。

就在三个男人松开我的时候,一道温热的血,如同长蛇一般,蜿蜒过红黑的泥土,流到了我的脚边,我无意识地往后退,鲜血像长了眼睛一样追着我的步伐流淌,我惊慌地看过去,只见山体之间的躺着一个人,鲜血便是从他身体里源源不断地流出来的……

我吓得尖叫不止,发疯似地扭头就跑,却被身后紧跟我的三个人拦住,其中一人捂住我的嘴,强行将我拖进了山体间的空地,对蹲在尸体旁边的男人道:“老板,现在要怎么处理她?”

当时的情况下,我混乱不已,根本不知道那个男人说的处理他指的是尸体还是我,但恐惧的本能使我第一反应到自身,浑身颤抖地“呜呜”叫着,希望那一个个冷血的男人能够可怜我,放我走。

蹲着的男人没有回头,我只能看到他的轮廓,他两只手搭在膝盖上,左右轻捂着鼻子,似乎在确认躺地上的男人是否死绝,而后他伸手,将插在死尸身上的匕首拔起,轻巧快速,干净利落,还有鲜血沿着刀刃往下流,汇集到刀尖,一滴一滴落回尸体身上。

那男人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块手帕,就是那块手帕,白色的底子印着翠绿的竹子,让我一眼就辨认出背对我的男人正是陆弘湛!

在陆弘湛的公寓里,存放着许多一模一样的手帕,我还好奇地问过他,为何同样的手帕要这么多,他只说家居用品,我又何曾能想到竟然还有抹去杀人痕迹的用途!

我仿佛看到了救星,挣扎得更用力。

捂着我嘴巴的男人不耐烦了,抬起膝盖在我腹部用力一顶,疼得我浑身一抽,直冒冷汗,捂我嘴巴的男人又焦急地问:“老板,她看到了,我们得赶紧把她处理了!”

陆弘湛维持着半蹲的姿势,丝条慢理地擦拭着匕首上的鲜血,未曾回头,丝条慢理地说:“杀了她。”

那是我第二次从陆弘湛的口中听到这三个字,没有害怕,没有畏惧,有的不过是绝望与不甘。身后的男人拖着我往外面一点儿的地方带过去,或许是不想让他的老板看到解决我的现场,我便一路奋力地挣扎,竭尽全力地呼喊,希冀陆弘湛能转头。

然而,陆弘湛始终没有动静。

如果不是昆子及时打来电话,我可能早已命丧黄泉。

就在陆弘湛的背影从我视线里消失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隐隐约约听到他说:“回昆明?!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看。”

结束了电话,就听到他对身边的人吩咐处理尸体的事情,脚步快速地走出来。他的身影再次进入我的视野,我不停地踢腿,想要扫动地面上的碎石,进而打到他腿边,吸引他的注意。

这时,将我架过来的三人之中的一个干瘦男子,屁颠屁颠地跑上前,追着陆弘湛的背影低头哈腰地问:“老板,兄弟们有个不情之请……那女的反正也要杀掉,可不可以在杀掉之前让兄弟们满足一下?”

我惊恐地看着他们离我远去的背影,瞬间明白了为何这几人拖拖拉拉,不及时动手。

陆弘湛闻言,停下了脚步,侧脸看着那个干瘦男人,轻声问道:“你说什么?”

“老板,那女的确实有点儿姿色,兄弟们也好久没有开荤了,反正都是要杀,不如就让兄弟们……”干瘦男笑得讨好又猥琐,刻意没把话说完全。

陆弘湛大概是听到“姿色”才转过脸来查证,毕竟他也是男人,听到异性有姿色,回头看一两眼再正常不过,但恰是他的一回眸终于将我从刀刃下解救出来。

在那儿很久之后,我只要一看到陆弘湛用刀,总会想到那天他把匕首从尸体上取下来的动作,仿佛削果皮一般轻松。

一记清脆的响声在我耳边炸开,我猛然回神,顿觉脸颊有阵阵疼意,还没来得及闹明白怎么了,就听到身旁的陆弘湛低沉地问:“你在想什么?问你话半天都没个回应。”

我摸了摸脸颊,还有些水迹,想必他是用削水果的刀子拍我的脸,“在努力地回想那晚的车子究竟是什么车牌。”

“想不起来就算了,不用勉强。”

我“恩”了一下,嘴边又来一块苹果,陆弘湛将果核丢入垃圾桶,起身去厨房清洗水果刀,再回来时对我说:“你记得我说的话就行,尤其在宋裕盛来找你之后,更加要警惕四周。”

“你怎么就知道宋裕盛一定会来找我?都快一个星期了。”

陆弘湛双臂环胸,俯视着我,自信满满地说:“我陆弘湛能看上的女人,一般的男人是抵挡不了的。”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心中滋味难辨,接着陆弘湛俯下身来,双手捧住我的脸颊,温热的薄唇印下,在我唇齿间眷恋地辗转,难舍难分。

趁着他松懈了几分,我推开他的身,提醒道:“你该回去了,万一宋裕盛半夜造访,我该把你往哪里藏?”

他抬起我的下巴,笑得十分傲慢,“他要是敢半夜来,我就跺了他!”

“哼,你就说说而已。”

“不信?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你现在就可以请他过来。”

我挑挑眉,伸出手向他讨要手机。

陆弘湛眸色一沉,陡然掐住我的脖子,咬牙道:“你这该死的女人!非得要跟我对着干,挑战我的极限才开心,是不是?”

我笑着冲他眨了眨眼,“是你这么说的,我不过是好奇而已。”

陆弘湛盯着我的眼眸一会儿,撒了手,俯身捡起被他扔在沙发角落的手机,递给我,“打吧。”

我迎着他的目光,在他的注视下翻出了宋裕盛的号码,作势要拨出去;陆弘湛不疾不徐地在我身边坐下,薄唇始终上扬,似乎是以为我不敢那么做,心情很好地笑着。

就在他抬手揉我头发的瞬间,我按下了拨号键,光明正大地宋裕盛打去了电话。

陆弘湛的脸霎时就灰暗了下来,眉头紧皱地盯着手机屏幕,我故作无辜地撇了撇嘴,将手机递过去。

响了没几声,电话就被接通了,宋裕盛浑厚的嗓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陆总?”

陆弘湛瞪了我一眼,不得不接听,“宋兄弟,现在有没有时间?想跟你聊两句。”

那边应该是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便听到陆弘湛脸不红心不跳地说:“上次在仪岚的生日晚会上,只顾着给仪岚庆生了,没有和宋兄弟好好地聊聊,要不是最近听到滕总说起来,我还不知道原来宋兄弟在晚会上认识了一个大美人。”

我一怔,没想到陆弘湛竟然将错就错,趁机给宋裕盛下诱饵。

“宋兄弟不必谦虚,我也是男人,能够理解的。今天打电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听了滕总说起,想趁此做个人情给你。”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们都清楚大家对仪岚如此热情是为了什么,那我当然也希望宋兄弟能够放弃对仪岚的追求。”

“这是当然,人是不能勉强的,所以我只是提供那个美女的信息,是不是要进一步发展,就看宋兄弟自己的意愿了。”

“我当然不会在仪岚面前说宋兄弟的坏话,如果泡个美女就算错的话,这天底下恐怕就没有对的男人了。”

“你我都是男人,这方面相互理解是应该的。”

“那个美女叫蒋婕,XX银行的主任。”

“圈子里不少人认识她,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滕总对她的了解比我多,我还是通过滕总的介绍才认识她的。”

陆弘湛越说越起劲儿,我听不下去了,本来打电话给宋裕盛就是想要为难他,结果反被他将了一军,我愤愤起身,打算回卧室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用力将他推倒进沙发,坐在他腿上,贴着他的耳边轻喃,“陆总,还不挂电话吗?再不结束的话,我可等不及了。”

陆弘湛斜眼睨着我,唇沿露出邪魅的笑,丝毫没有要挂电话的意思。

我皱起眉瞪着他,他却笑得更张扬,我心生一计,以舌轻舐他的耳垂,便感觉到他浑身一震,猛地将我推开了些,笑呵呵地对宋裕盛说:“宋兄弟,咱们不如改天找个时间出来吃个饭,如何?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接着三两句就挂了电话,我听到他说“回头见”的时候,立刻从他身上跳离,胡乱寻了一个方向要逃跑。可陆弘湛身手敏捷,逮住我的胳膊就把我扯回他身上趴着,一动也不能动,他揽着我的腰贴在我耳边轻咬,“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戏弄我?”

我喘息着,笑答,“你逼我这么做的。”

“电话不是你打的?”

“是你让我打的。”

“女人真是不讲理,你做的都推到我头上来了?”

“本来就是你让我做的。”

“行,行,行,是我让你做的,都怪我,都怪我,我承担了过错,那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了?”

我勉力抬起身子,不住地深呼吸,“你要怎么补偿?”

他在我鼻尖上咬了一口,“你说呢?”

“我怎么知道?”

他猛地将我紧紧拥住,仿佛要嵌入他身体里般用力,埋脸在我的脖间,大口大口地呼吸,而后我听到他含糊不清地说:“认识你这么多年,我就你一个女人,你不知道怎么补偿我,是不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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