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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救场(上)

“既然太后这么心疼我,我怎么可能不领太后您的情呢,这王府里头管事的事情,我多少也是有点力不从心的,不如就让下头更加厉害的妹妹帮忙,也是很好。”

说着,沈佳音的眼神和牧褚慢慢地交汇到了一处,牧褚倒是笑而不语,根本也不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任何的不爽快来。

“我就说,佳音最是知书达理的了,这种事情如果是放在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我看都是不愿意的,也就是你的父亲管教得好。”

太后看起来很是高兴,和身边的千树使了个眼色,千树忙去了。

一会儿来的时候,千树的手里头已经是端着一个十分精致的小盒子了。

“这里头是刚从陀罗国进贡上来的山参,听说他们的国家,贵族女子想要孕育生命,都会先用下这样的好东西,吃了这东西的女子,生出来的孩子都很优秀,哀家很喜欢你,这东西唯独就赏了你一个人。”

沈佳音忙说道:“谢谢太后老佛爷的欣赏和喜欢,只是佳音怕自己受之有愧。”

“傻孩子,你有什么好愧疚的,也就是你,哀家还有些指望了,牧褚府里头那些吆五喝六的女子,哀家是一个都看不上的,你想想,除了你,还有谁是名门正派上来的?”

听了太后这么说,牧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太后,您没事情就想着要揭我的老底,还是在佳音的面前,真是的。”

沈佳音笑道:“我才不会在意牧褚在外头招了多少个女子进来呢,只要是品性纯良的,也不会有什么关系,更何况,现在在府里头掌管着礼仪的是语瑶,她是府里头的老人了,自然知道分寸的。”

说着,沈佳音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太后的脸上,总觉得,这太后接下来的微笑都要逞强很多了。

“怎么,蒋语瑶的本事这么大,还能管着这府里头的女人了?”

沈佳音的心里冷冷地想,这太后在这里装什么大头蒜,现在王府中主要的利益关系网是她一手缔造的,当初要用谁,要除掉谁,若是没有太后的首肯,怎么可能成?

现在看到蒋语瑶想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竟然要落井下石。

抛开立场不说,沈佳音这个时候还真是有点同情蒋语瑶了。

“太后,是我一时多嘴说错话。”

沈佳音忙低头。

“好了好了,这是是做什么,哀家是让你们来让我一块乐呵乐呵的,怎么倒让你们都不自在了?千树,快去伺候着上菜吧。”

这么说着,太后的手指头已沉沉地指向千树。

“是。”

千树领命而去。

等到从慈宁宫中出来了之后,已经是暮色沉沉了,牧褚自然地将沈佳音的腰肢搂过来,在瑟瑟的秋风中而去。

“怎么,一个晚上的时间你就想开了,决定要将自己手里头的权力拱手相让了?”

牧褚似笑非笑地问道。

沈佳音有些懒懒的:“要不然能怎么样,你没有看到太后虎视眈眈了这么久么?”

沈佳音稍微停顿了片刻,现在好牧褚的每一寸接触,都会让沈佳音感受到他和蒋语瑶那个晚上的辗转缠绵。

“可是如果你能多坚持一会儿,我是可以帮你说话的。”

牧褚若有所思地说道。

“帮我?牧褚,你现在应该将所有的心思都留在明天,你知道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担心明天的行动?”

沈佳音说着,转过头来,有那么一刻,她憎恨自己完全没有办法从牧褚对她的柔情中抽身出来。

“不用担心,你的父亲已经把握好一切了,到时候我们只要对接紧密,就不会有什么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牧褚笑道。

“牧褚,你真的就这么相信我的父亲么?”

沈佳音快要被自己折磨疯了,所以她才会忍无可忍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有淡淡的安静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他微微地皱起了眉头,问道:“我看你,似乎有事情瞒着我,佳音,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

牧褚想要停下,沈佳音却说道:“别停下,太后这会子肯定是在背后看着我们,难道你想让我们的关系越描越黑吗?”

牧褚这才仍将手放在沈佳音的腰肢上:“如果你觉得明天的行动太过于危险,那我可以临时取消这一次的行动,但是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佳音摇了摇头;“算了,我自己都说不出所以然来,你和父亲之间的关系合作得这么久了人,不能因为我的一句话就撤掉,但是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你说了我听着就是了。”

说着,牧褚的眼神被远处的一处山景给吸引了,在这严肃的皇宫之中,鲜少能看到这么别致的山景吧。

“如果你觉得有不对劲了,不要太仰仗于我父亲的援兵,行么?”

沈佳音的声音中带着一些哀求的意思,牧褚稍微怔住了,而后笑道:“当然,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你的父亲如果知道了你在心里头这么算计他,心里头是不是会难过?”

牧褚这话倒是一语双关,虽然听起来带着刺,但是实际上心里头是带着喜悦的吧,毕竟自己这一次是完全站在了牧褚的立场上想这件事情。

“你不要胡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我父亲的心思我实在是太明白了,如果这件事情的利益不能大到让他放手一搏,他是不会的。”

沈佳音说着,终于还是知道自己话说的太多了,才闭了嘴往前走。

第二天,牧褚按照既定的计划往福华寺的地方追去,他骑马在距离福华寺东边几里的地方停下,目不转睛地看着福华寺的方向,就等着太子从这里进去。

可是等到了快要正午时分,却怎么都等不到人,牧褚的心里头开始变得紧张了起来,他抬眼看了天空,只觉得今天的太阳比之前都要毒辣一些,心烦意乱之下,突然想到了沈佳音和他说的,如果出现了什么差池,要记得早点撤离。

“思源,你派一个探子出去打探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到了现在,太子还没有来。”

思源忙是去了。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思源忙来,他惊慌失措,差一点挺不住马,就快要摔下来:“启禀五皇子,不好了。

牧褚的心里一惊,且沉沉地说道:“怎么不好了,你跟我说明白了。”

思源说道:“探子来报,说是太子这会子正在围猎场上打猎呢,而皇上在宫中遇刺了!”

牧褚听了这话,一个趔趄,他捂住了额头,说道:“什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思源无可奈何地说道:“五皇子,您还是快回去吧,现在我们这边造成这样的局面,还不知道朝堂上下要怎么与我们不对付呢。”

牧褚这次缓过神来,快马加鞭地朝着京城中的地方去了。

到了宫中,才发现自己完全是慢了一拍,且很有可能是完全被暗算了,因为这个时候,太子正在皇上的面前诉说着事情的前因后果。

“参见父皇,参见太子。”

牧褚沉沉地跪拜,可是皇上似乎是完全没有看到他一般,眼神中只是盯着太子看。

“父皇,儿子受点伤没有关系,可是为什么父皇也被刺杀?这件事情,若是不细查下去,恐怕是会引起朝野上下的恐慌的。”

牧褚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是突然被击中了一般,什么?为什么太子也被刺杀了?是谁?

可是还没有等到牧褚仔细想的时候,太子已经转过身来,慢慢地靠近了牧褚:“牧褚,你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福华寺?

牧褚看了一眼皇上,只见皇上正襟危坐在座位上,他才说道:“我要回答太子的问题也没有什么难的,只是可否让我先过问父皇的伤势?

太子嗤之以鼻:“你别在这边假惺惺了,双管齐下,你很厉害啊,我和父皇这边同时受到攻击,你还真的以为父皇是不知道你在搞什么么?”

牧褚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了起来,他狠狠地说道:“太子,凡事都要有证据才好,我出现在福华寺是因为要往后福华寺中送帮太后祷告的佛经,而父皇在宫里头为什么会被刺杀,我是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太子倒是一点都没有看牧褚,而是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皇上的方向,说道:“父皇,这郁贵人平日里也是个胆小怕事的,怎么这一次突然之间就转了性?如果说不是在入宫的时候就预谋已久,儿臣是不相信的。”

皇上这才缓缓地发话,说道:“牧褚,朕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当初是你举荐了郁贵人来的,难道你现在要说这件事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么?”

什么?这一次行刺的人是郁贵人?

牧褚有些不敢相信,当初看上郁贵人,是看她是个知书达理的,且做人做事也很是妥帖,索性就借花献佛送给了父皇,想不到,多年之后,竟然成为了将自己害死的直接因素。

“父皇,郁贵人之前是在文馆里头做文女,儿臣不过是看到她学富五车,想着和父亲您很是匹配,所以才有了这个念想,实在是不知道她的心里头竟然藏了这么危险的想法。”

空气中慢慢地滑过了死一般的寂静,皇上的眼神冰冷:“那为什么,太子也会遇刺?”

牧褚的脑海中立刻闪现出了无数的可能,有没有可能是太子听说了父皇被刺杀之后才使出了苦肉计?如果是这样的话,牧褚还有话可说,他可以拨乱反正,可是如果不是呢,如果真的是沈佳音当初想的那种,完全就是他的组织内部出现了内鬼呢?

这么想着,牧褚说道:“父皇,儿臣实在是不知道啊,若是儿臣真的对太子有任何的杀心,儿臣愿意去死。”

太子冷笑道:“这样的毒誓有什么用?牧褚,你不要觉得皇上是个好糊弄的,你难道以为在父皇的面前说几句好话,就可以过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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