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一夜怎么说呢,陈渠逸很是满足,早上起来上早朝的时候还在薛采珊的额头亲了亲,薛采珊早在皇上起身的时候就醒了,不过薛采珊和陈渠逸两个相处时候,薛采珊素来是不会起身伺候陈渠逸穿衣的,原因自然是薛采珊她懒。陈渠逸也习惯了和薛采珊之间的相处之道,因此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僭越的。
薛采珊被陈渠逸起身的动作弄醒了,也不起身就睁着眼看着陈渠逸洗漱穿衣。薛采珊算是王钦所见和皇上相处最自如的妃子了,就算是皇后无论昨晚多累,皇上起身皇后就得起身伺候着皇上穿衣,别的妃子那就更是了。只有薛采珊,从一开始就没起身过,以前薛采珊装睡也就罢了,现在皇上都起身了,薛采珊在床上睁着个大眼珠子就直盯盯的把皇上盯着也不动身,奇的是皇上也不生气,还时不时的给一个宠溺的微笑。
这后宫里有本事的妃子不少,皇上念着旧也断然做不出喜新厌旧的事。不过这宸妃王钦却是敢断定了,无论这以后后宫里进了多少新人,这宸妃啊,在皇上心里都是独一份的,毕竟不是谁敢在皇上面前这般随意无理,就算有人想要模仿宸妃的无理,却也不见得皇上会买账。
这一夜,薛采珊倒也不说是不满意。只是昨夜薛采珊主动,感觉是好上不少,但是啊,累也是真的累啊。薛采珊这么努力为的不就是见见母亲么,这事可得落实咯。因此陈渠逸过来亲薛采珊额头的时候,薛采珊伸出两截白嫩嫩的手搂住陈渠逸的脖子,王钦见状连忙低下了头。要说这宸妃得宠的确也不是没有理由的,单说这姿色就是后宫里拔尖的这一身雪白的肌肤真真比那锦缎还要滑上三分,加之这宸妃家世好,薛家现在正当紧的得宠呢,
而且这宸妃性子也好,不似别的妃嫔整天拉帮结派的斗过来斗过去的,只和太后走得近点,整天哄着太后,太后也喜欢她,陈渠逸莫说本来就喜欢薛采珊,就算不喜欢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也不会冷落了她,何况皇上本就对薛采珊另眼相待,诸多因素都加起来,也就成就了这独一无二的宸妃了。这路子真真是别人羡慕不来,也模仿不来的,若真有人妄想模仿,也不过是笑柄了。
薛采珊搂住了陈渠逸的脖子,眼波流转,撒娇的道:“皇上,我母亲……。”
陈渠逸眼看着要到了上朝的时辰了,这薛采珊抱得死死的,要是自己不开这个口薛采珊是绝对不会松口的了。陈渠逸看着王钦欲要催促有不敢催促的样子,这陈渠逸作为一个英明的君主,向来早朝都是极为准时的,要是今日自己迟了,传出去是被一个小妖精缠住了,可不是笑话么。
看着薛采珊那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陈渠逸还是服了软:“好好好,宣薛夫人进宫觐见,宣薛夫人进宫觐见。朕立马就吩咐王钦去传旨行了吧,今日定让你见到你母亲。”陈渠逸无奈的道:“现在可以放开朕了吧。”
薛采珊满意的收回手:“嗯,满意了。你走吧。”一副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模样。
果然是个小白眼狼,陈渠逸在心底暗骂了一声。看薛采珊那副嫌弃的模样,真恨不得把她揪起来打上一顿,欲要下手却又舍不得了,只在薛采珊的脸上捏了一下,带着王钦走了,走到外面还听到的薛采珊大声的喊着:“皇上记得传旨啊。”
一口气闷得陈渠逸脚下步子都顿了一下,真是这薛采珊每日不气下自己都不行是吧。王钦看皇上神色有些难看,不过这早朝的时间真有些来不及了,只好低声提醒了声:“皇上……”
“走吧。”
陈渠逸虽然被薛采珊气了一下,不过还是很信守承诺的。薛采珊睡足了起床,用了个早膳,就听见王原说薛母的车架已经到了玄武门了,等进宫拜见了太后之后就可以来见娘娘了。
虽说皇上亲自派了人去接薛母,薛采珊还是不太放心,忙让王原也跟着去,把母亲带到昭阳宫来。薛采珊也没心思用早膳了,让她们撤了下去,然后就在屋子里焦急的等待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熙春见自家娘娘坐立难安的样子,上前把薛采珊按着坐到椅子上:“夫人等会拜见了皇后娘娘之后就来了,有王原在娘娘不必担心。”
“你说皇后会不会为难我娘啊?”薛采珊忽然站起身来拉着熙春的手问道。
“哪能呢,且不说是皇上派人接夫人入宫的,皇后娘娘为难夫人岂不是说和皇上过不去么。再说了,现在皇后娘娘且顾着肚子里的宝贝疙瘩呢,现在连后宫里的权利都放了些出去,娘娘您对她又没有什么威胁,皇后娘娘哪有那闲工夫来为难夫人呢。”
薛采珊慢慢坐下:“也是。”
可又忽然道:“那你说这么久了为什么娘亲还不来。”
熙春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哪里就久了啊,王原走都不过才一刻钟,娘娘是思亲心切才觉得这时间过得久了。不过这也没办法,夫人入宫,这位份又不够乘坐轿撵,用脚走自然是要久一些。便也只好安慰道:“娘娘放心,就算是皇后娘娘为难夫人,王原在呢,肯定也会第一时间来告诉娘娘的。”
薛采珊又不能出去接母亲,只好在这昭阳宫里等着,然后隔一会就问熙春一句:“来了吗?”
直到问道第五遍的时候,王原终于带着薛母来了昭阳宫。薛采珊老早就在门口张望了,远远的看着薛母的身影进了昭阳宫,快步迎了过去。
“娘亲!”薛采珊一把扑在薛母的怀中,眼里有闪烁的泪花。
薛母眼里也有泪水,抱着怀中的薛采珊拍了拍:“苦了你了,珊儿。”
熙春看着忙提醒道:“娘娘,夫人,咱们还是进屋说吧,夫人一路也幸苦了。奴婢给您备了茶点,您和娘娘可以边用便说话。”
“是是是,娘您肯定也累了吧。走,咱们进屋吧。”
薛采珊拭了拭眼角的泪花,挽着薛母进了屋。进屋之后熙春安排好了茶点便退下了,知薛采珊许久未见薛母定是有许多话要说的,便把空间留给薛采珊母女。
“娘亲,珊儿好想你啊。”薛采珊和薛母并肩坐在一起,把头靠在薛母肩上。
薛母伸出手摸了摸薛采珊柔顺的头发:“母亲也想你啊,我的珊儿。”
这是在昭阳宫,熙春在外守着也没别的外人,薛采珊便赤着脚走到妆台面前,拿起梳子又走回来,把梳子递给薛母,撒娇的道:“娘好久都没替我梳过头了。娘今日替我梳梳头吧。”
说着把头上的固定头发的钗饰取下,放下一头如瀑的黑发,然后头枕在薛母的膝上,薛母拿起梳子慢慢的给薛采珊梳理着如黑色锦缎般的秀发。
“珊儿的头发最是漂亮了。”薛母慈爱的笑着说道。
“珊儿就爱母亲给我梳头,以前母亲常常替我梳头的,可是到宫里都再没有母亲给我梳头了。”薛采珊说着神情低落下来。
薛母给薛采珊梳头的手顿了一顿,又继续梳下去:“傻珊儿,就算母亲不能给你梳头,但你进了宫可是娘娘呢,给你梳头的人大把的去了,比娘梳得好的也多的是了。”
薛采珊抬着头望着薛母:“可是不一样。那些人只是宫人,她们的手没有娘亲的温柔。”
“娘你知道吗,我在宫里最难过的就是想家的时候了,可是我又不能回家了。”
薛母一梳子从头梳到了尾,然后放下梳子,摸着薛采珊的脸道:“无论你回不回来,尚书府都永远是你的家。只要你心里装了有家,那无论你在哪里,你都在家里。”
薛采珊闷闷的“嗯”了一声。
“告诉娘你在宫里过得好吗?娘在宫外,能得知的消息有限,最最担心的就是你了。”
薛采珊可以很坚强,可是面对温言的母亲时薛采珊却是十分容易的就溃不成军。听着薛母掩饰不住的担心的语气,薛采珊眼底不自觉的有冒出了泪花。
“怎么哭了?”薛母拿出帕子轻轻给薛采珊拭去,“以前你总是跟着你二哥混,娘亲啊就怕你被带坏了,混成个假小子可怎么办呢,幸好最后我给纠正过来了,现在怎么成了个爱哭的性子。”
薛采珊搂住薛母的腰,把脸埋在薛母的衣裳里。
薛母摸摸薛采珊的头,语气有了一丝丝的焦急:“可是受欺负了?受了什么委屈你跟母亲说说也是好的啊,别闷在心里,啊。”
薛采珊依旧把脸埋在薛母衣裳里,摇了摇头。闷着声音说:“没有受欺负。”
“真没有受欺负?皇后、良妃有没有为难过你?”
薛采珊平复好了心情,从薛母怀中坐起来:“她们没有为难我。”
“珊儿!你不要想着你在深宫,母亲无法帮你你就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薛母忽然有些严厉的说道,似乎为薛采珊什么都不跟自己说生气。
薛采珊依旧把头靠在薛母的肩上,任由长长的头发垂洒而下,阳光透过窗桓照进来,照在发上随着头发的摆动跳跃着点点的光。
“母亲真的没有。”薛采珊认真的道,为了让母亲放心还特意解释了一番:“良妃在女儿入宫没多久就被禁足了,然后好不容易出来,又忙着安胎,现在又生下了大皇子,哪有时间管女儿啊。皇后也是,之前忙着对付良妃,现在又好不容易怀孕了,皇后平时是恨不得把所有的权利都抓在手里的,可现在都放了些权利出去了,可见皇后对肚子里那孩子的看重。现在啊她们都没心思管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