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过了中午最热的时候,但是王都城里的人们还是觉着非常的热,路边上的摊贩都懒洋洋的躲在阴凉的地方坐着唠嗑唠嗑。
午后的人们总是懒懒的,没有太高的兴致。
夏树跟着艾克里卡走出来也是直用手扇风,才出了城门没几步,就要求艾克里卡停下来休息休息。
然而当他们越接近城郊的难民区时,四周的温度却逐渐的降低了下来,夏树不自觉的搓搓自己的双臂,向四周荒凉的杂草瞅了几眼,赶紧加快了步伐悄悄的拉近了她和艾克里卡之间的距离。
尸横遍地,尸体压着的杂草由本来的翠绿变成了枯黄色,与与刚才夏树他们在来的路上看到的勃勃生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周围的树木湖水什么的颜色也都变了颜色,四周一片寂静,每一丝空气都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尸体没有一丝的外伤,如果忽视那凹陷的双眼,干瘪的身体和周围阵阵袭来的阴气,夏树和艾克里卡想,也许他们会觉得这些这百人难民是在休息……
纵使夏树先前已经看过一次这恐怖的场景,但是真的身临其境时,也不禁被这场景所震撼,夏树转过身悄悄的揉了揉发酸的鼻头。
似乎艾克里卡并没有看到夏树的动作,虽然他也想过这里会是什么样子,但真的看到这景象也让他眸子里的蓝色加重了几分。
片刻之后艾克里卡用一块锦帕包着手走至就近的尸体旁,摸了摸他们脖颈处的脉象,又翻开他们的眼睛查看了他们的眼睑,接着又检查了口鼻,然后他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细细摸擦着死尸眉心的一个极其细微的朱砂点,若有所思的说到:“果然如此……”
艾克里卡检查尸体的时候夏树也在观察着四处的环境,这里依山靠水,前有一湖本应如明镜般镶嵌着,;后是连绵不绝的山峦。
山峦将湖和托在手心一般,阳光本应照在湖里熠熠生辉可是此时的太阳却似躲进了云端……
“这里便是阴阳数理中所指的生机所在,生机盎然之大吉之位。”看见夏树在观察周围的环境,艾克里卡及时的出言替她解些疑惑。
,“虽是吉位,但是亦有生门既是死门的说法,这二者之间只一毫之差便有千里之别。”
看着这本是清秀灵动之地变成满地的横尸,枯草污水,夏树即使再不懂这奥妙的阴阳数理也知这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你看他们的表情没有一丝恐惧,如此的安详,倒像是在睡梦之中出的被杀害的。”夏树发现死去的尸体全部都是安详的睡在地上,就连孩子都是静静的蜷缩在母亲的身边。
“嗯,这些难民都是在一夜之间出的事情,。可以说是在一瞬间死去的,而且他们的灵魂都被收走了……”望着树木摇曳之处,艾克里卡若有所思:,“能够对阴阳之理如此熟悉的,此人一定道行高深啊!”
不过……越是刺激越好玩不是吗……
“呦,郑军师今天来得可早啊!”郑邢还没有夸进门就听到夏真真坐在夏房身旁如是说,于是他抬头看了看逐渐西斜的太阳,一脸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在翻看册子的夏真真,发现夏真真并没有看他,郑邢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尴尬的看着瞅着他的夏房。
“身体好些了吗,进来坐啊!”夏房好笑的看着郑邢一脸的无奈,怎么这郑邢到了他们家真真儿这脑子就不那么好用了呢!
夏真真暼了眼郑邢,今天郑邢倒是没有穿那乌漆墨黑的统一官服,不过一身乌色袍子倒也让他那性子沉稳了几分。
“我无碍,。咱们是不是去拜访拜访挟持真真儿的那位段先生,毕竟这段先生也是一位道行颇深的术士。”郑邢走至夏真真对面的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紫砂壶给自己倒了杯茶,顺手也替夏真真空了的的茶杯里添了点儿。
“我让下面的人去查了下这个段先生,他并不是咱们王都的人,从哪里来的并无人知晓,只是比较得当朝丞相大人器重。”夏房放下手里的公文,若有所思的考虑着郑邢的提议,同时也将让下面人查的事情同他说。
“前两天丞相夫人生了个千金,据当然接生的稳婆说孩子生下来是个死婴,但是没多久却活了过来,你们看这事是不是有些蹊跷?”生下来就死了的孩子突然活了,夏房觉得这也许与王都城郊的死亡有关。
夏真真也放下了手里的书,看着郑邢和夏房,听着他们的讨论。
“为了个孩子使用引魂之术?这未免太大材小用了些,况且丞相大人事先也并不知道孩子的死活……”郑邢皱起了如刀锋般的英眉……而且这引魂之术的目标是自己……郑邢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夏房也知道这引魂之术主要是针对郑邢,可是想到一个死去的孩子还是突然活了还是心有余悸。
一时之间,房间里全部陷入了沉默之中……
“明天我再进宫里去查查吧,你们去会会那个段先生,毕竟这么个高手还是不希望是敌人的好。”夏真真的目光直直的透过郑邢看向了外面,心里亦是满满的担忧。
城郊的尸体不能随便乱动,那里的阴阳之气直接关系着引魂之术的动向,他们还不能去破坏了那里的精气,毕竟毫里之差便是百条活生生的性命啊!
想起那百条无辜枉死的性命,有年过七旬的老人,也有嗷嗷待哺的婴儿,夏真真的心真的就像针扎一样痛。
攥着锦帕的手握成了个紧紧的拳头,夏真真在心里暗暗发誓,她一定要查出凶手是谁,替那无辜的百姓讨回知道公道!
时间在等待的过程中总是那么的漫长,特别是在一个横尸遍野的郊区的等待。
此时夏树瑟缩站在远离尸体的一旁,看着艾克里卡拿着罗盘在尸体周围那里看看这里瞧瞧,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像是梦魇了一般。
如果不是夏树提前知道艾克里卡在干嘛,她觉得自己一定会克服一切恐惧奋不顾身的向王都城里跑去。
艾克里卡拿着罗盘在周围转来转去的,直到月亮悄悄的爬上连绵不绝的山头照耀在那死去的污水湖上,他才停了下来。
湖水的颜色随着月光的逐渐照射缓慢的变化着,当被月光全部笼罩后变成了一片血红色,在这寂静的城郊,躺在连绵不绝的山峦里泛着冷冷的光。
夏树的眼睛随着湖水颜色的变化也逐渐瞪得像铜铃那么大,张着的嘴直到艾克里卡走之她的身边才闭上。夏树悄悄的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发现尸体脸部都幽幽的泛着青黑色的光,吓得她马上将视线转移到艾克里卡那像英俊的脸上,她从没有任何时候发现过原来艾克里卡是那么的帅!
艾克里卡似乎感觉到了夏树心里的慌张,轻轻的抬起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着她。
“咱们回吧!”
“呃……好。”夏树好像还没有从这诡异的景象中回过神来。
艾克里卡英俊的面容有些严肃,还夹杂着淡淡的愁云。这月光下血红色的湖水,青黑泛光的尸体,还有周围积聚不散的阴气。
原本还有些许思绪的艾克里卡心底也没有一点把握了。
凶手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还有皇宫里的一堆麻烦事和这个是否有关?为什么要把夏树牵扯进来?和她有什么关系?
月色下艾克里卡和夏树并排往城里走去,艾克里卡的手悄悄伸至身后悄悄的结了个复杂的手印印在夏树的身后,替她隔断了周围不断侵入的阴气……
小姐,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既然让我再一次遇见你,那一定是上天的安排,我不会再让你像前世那样死去,守护你,是我一生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