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武淳孝的加盟,不消片刻的功夫,夏树就全部将走廊里密密麻麻摆放的花盆全部搬到了院子里。
看着阳光下冲着自己招手的花,夏树的心情没来由得一阵愉悦。
武淳孝看着身旁的夏树,虽然脸上沾了些泥土,但是看着那些招摇的花却开心的像个吃到糖葫芦的孩子。
“谢谢你啊!”夏树对着武淳孝说着,这个男人还没有那么讨厌。
清晨微凉的金光中夏树灿烂的笑容有些晃了武淳孝的眼。
夏树看见武淳孝呆呆的看着自己,心里不由的疑惑的看着他,看着武淳孝的手缓缓的抬起来向她的脸上伸过来……
难道我脸上有东西?夏树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两圈,突然门外似乎穿来了艾克里卡的声音,于是夏树便没有在意武淳孝的动作,几步跑到门口,向着那条石板小路上看去。
大老远的就看见艾克里卡端着一个托盘向着她这边走过来,于是扶在门框上朝着远处的艾克里卡招手。
但是片刻之后,似乎又想起自己的院子里多了一个人,于是立刻回身向着院子里的人看去,但是又是出乎意料的,院子里哪里还有武淳孝的身影。
招摇的枝叶在边上随风摇摆着,小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如若不是那整齐排列在地上的花盆,夏树也许都会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幻想着自己一大早看到了武淳孝这个冤家。
“真是一个神经病!”轻轻的嘀咕声从口中冒出来,夏树真的是对于武淳孝的行为感到非常费解,难道他一大早偷偷的跑到自己住的地方,除了惹自己不愉快之外就是为了帮自己搬这些花?
摇了摇头,夏树表示自己对于这种捉摸不定的人一定要敬而远之。
出门将艾克里卡迎到了院子里,夏树好奇的问:“怎么今天你来得这么早,而且还给我做了早餐!”
浓浓的香味从盖着碗口的盖子缝隙中一点点溢出来,夏树忍不住掀开盖子,深深的嗅了一口气。
艾克里卡看着夏树的小动作,眼里的温柔似乎要将夏树融化了一般,只可惜夏树只顾着他端着的食物,并没有将视线移到自己的身上。
“这个是让厨娘照我的方法做的,不是我做的。”今日的早餐不是自己做的,艾克里卡忍不住给夏树打了个预防针,让她不要抱太大希望,不过,厨娘做的味道也不错。
环视了一圈小院子,发现夏树竟然将昨日搬到走廊下避雨的花全部搬到了院子里,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怎么今日起这么早,也不等我来一起搬,累坏了吧?”艾克里卡一边将早餐放在桌上,一边问道,朝着夏树瞥了眼外面小院子中的盆栽。
“哎呀,这么点东西怎么会累呢,就当作是早上起来晨练了呗。”夏树随意的摆了摆手,她不敢告诉艾克里卡其实是有一个讨厌的人帮他一起搬的。
一屁股做到凳子上,夏树将粥盛到两个碗内,一边将小菜和点心摆放好,一边招呼艾克里卡赶紧坐下吃饭。
“对了,吃完以后咱们还要去尚书令府一趟,郑军师回来了,收了好多的证据,咱们去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怎么部署。”喝了几口粥后,艾克里卡说出了今天一大早来此的目的。
“真的?”听着艾克里卡的话夏树的喜悦毫不掩饰的洋溢在脸上。
二人都心照不宣的加快了吃早餐的速度。
武淳孝在艾克里卡出现的那一刻就飞身到房顶上,敛了自己的气息躲在暗处,而此刻看着屋内二人温馨和谐的画面,不由的有些扎眼,心里有一股异样划过。
愤愤的转身离去,留下一片绿叶在空中不断来回的旋转着。艾克里卡似有所查的朝门外看了看,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色,嘴唇紧紧的抿了起来。
思索了片刻之后,对着夏树说:“大小姐,以后不管做什么一定要在我的身边好不好,你现在的处境应该说非常的危险,你知道卢瑟他……”
“好啦,我知道啦,我会注意安全的,一定不会乱跑的!”艾克里卡的话没有说完夏树就嬉笑着开口打断了他,她知道卢瑟是什么样的人,她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她如果死了,那些被困在影子世界里的朋友怎么办,所以她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伸出手摸了摸夏树的头,看着夏树灿烂的笑容,欲言又止的艾克里卡也是温柔的笑了笑。
离开后的武淳孝直接轻功一口气飞身到王都城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只是感觉心里窝了一股火无处发泄。
扶着一棵大树喘着粗气,一把扯了脸上的面具,任由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的顺着高挺的鼻梁滑落下来。
然而一想到刚才夏树替艾克里卡盛粥的画面,一想到两人共食时又说有笑的画面,武淳孝的心里又不由的烦躁了起来。
今早当武淳孝发现自己出现在夏树的住处时,也吓了一跳。
昨夜听着回来汇报的暗卫交代,夏树回段府的时候虽然遮了雨伞,但是还是被暴雨将身上淋得透湿。于是从那时开始,一整夜,武淳孝的心就一直吊了起来,担心夏树会不会因为淋了雨感冒,若是感冒了她那单薄的身体能否承受得住。
所以在今天早上天还没有亮透的时候,他便出现在了段府的屋顶上,武淳孝也不知道自己来做什么,但是在窗外听着夏树平稳的呼吸身,武淳孝吊着的心也缓缓的平静了下来。
理智告诉武淳孝自己应该离开,但是站在窗外的身体却一点儿也动弹不得。
在被夏树发现后,武淳孝原本打算告诉她自己昨日已经将那日跟踪在她身后的女人给处理掉了,但是有想到其实是另有其人要杀害她时,他还是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他会暗中保护她,不让她收到丝毫的伤害,武淳孝不断的告诉自己,自己这么做就算是报答夏树的那一碗面条之恩吧。
不过在后来的几次中,武淳孝自己也偷偷的去那个面摊吃面,但是却没有了那日与夏树一起同吃的美味,所以他也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等将那些生活在暗处的事情处理掉以后,一定要再带着夏树去吃一次。
夏树和艾克里卡吃完餐后,简单的梳洗了一下,便同艾克里卡匆匆的向着尚书令府赶去。
然而在他们二人匆匆的赶到时,却在门口看到一盆一盆的血水被丫鬟冲屋内端出来。
难道是郑邢出事儿了,所以夏房才会一大早的派人将他们二人叫过来?夏树和艾克里卡不由自主招生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做了最坏的打算。
但是一进门,却看到郑邢****着上身坐在椅子上,而夏真真正在一点儿一点儿的擦洗着他身上血淋淋的伤口。
夏树看见夏真真的拿着毛巾的手在碰到那血肉模糊的伤口时很明显的在颤抖,一旁夏房正黑着一张脸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没有焦虑的眼睛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我来帮你!”夏树环视了一圈屋子,郑邢虽然看似恐怖的伤口,但是幸亏还没有什么危险,夏树松了一口气后走到夏真真的身边开口道。
夏真真低着的头缓缓的点了点,尽管她总是冷静的查看所以案件的案发现场,看惯了那些恐怖又惊心的场景,但是当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边的人身上时,夏真真的心还是一阵阵的一直在颤抖。
红着眼圈轻轻的触碰着那皮翻肉绽的伤口,她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冷静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