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泊铭与他擦肩而过,头也不回地走上楼梯,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向翊然一人,他摸着鼻子在四周扫了一眼,扬着唇角也跟着迈出长腿离开这里。
走到二楼的向泊铭并未立刻进入房间里而是站在走廊上,两条笔直的长腿被昂贵的西装裤子包裹,一手插在裤兜里,另一只手则搭落在围栏上。
从他的指尖可以看见正在燃烧的火焰,以及时不时冒出来的烟雾。
他在这儿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向翊然离开他都还没有离开。
向泊铭偏过头,目光朝向清欢的房间望去,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迈出腿又走上楼梯,走到向清欢所在的卧室门前停下。
向泊铭抬起手臂,在门上用力敲了敲,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由于隔音效果太好,所以他站在外边儿是没有办法听见里面有任何声响的,当然,在里面的人也只听得见有人敲击门时发出的声音。
向清欢在浴室里,流淌着“哗啦啦”的水声,以至于她一时半会儿并没有听见敲门声。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用手朝面部不停地拍水,不一会儿,她的头发也连带着被水打湿,往下滴着水珠。
水温很凉,这样才能让她清醒几分,而镜中倒映出的她让向清欢自己都有些恍惚,她对镜中的自己是那么的陌生。
水漫了出来,有些洒到向清欢脚边,她这才低下头去看,原来不知不觉当中池子里的水都满了上来,向清欢伸手去关掉,哗啦啦的声音才停止。
她将整个面部都埋没在水里,直到快要呼吸困难才从水中抬起头来。
她似出水芙蓉般,就连纤长浓密的睫毛都在往下滴水。
“咚咚咚……”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听见外边卧室门发出的敲门声。向清欢快速地从一旁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脸,之后匆忙地随便一扔,跑了出去。
随着开门声响起,卧室门也从里面打开,向泊铭看见向清欢湿润的发丝,就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了摸,“你刚才在做什么?”
被问到的向清欢有些心虚地垂着眼皮,“没做什么……准备洗漱。”
“那也不要着凉了。”
说着,向泊铭将卧室门完全敞开,方便他走进去。
他走了进去,很熟悉的来到浴室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出来,又再次走到向清欢身边,抬起手什么话也没说就帮她开始擦拭发丝。
边轻轻地揉搓着边说:“下次头发湿记得吹干。”
耐心又细心的嘱咐她,这让向清欢听在耳里暖在心里。
她抬起头,毛巾包裹着她的头发,就这样凝视着向泊铭,突然,向清欢想到些什么,开口。
“哥,你应该有女朋友吧?”
提及这个问题,向泊铭的手突然一顿,停在她的头上,脸色也黯淡了些。
快速回答她两个字,“没有。”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的脸色突然改变,但向清欢知道,向泊铭应该不想提到这个问题。
“哦……”
在此之后,二人没有再继续把这个话题聊下去。
直到向清欢的发丝不再往下滴水,向泊铭才收回拿着毛巾的手,说:“好了。”
使用过的毛巾会在第二天打扫时被收走。
“早些休息,晚安。”
向泊铭用手随意地在她脑袋上顺了顺,之后淡淡一笑,收回手时也同时转身走出向清欢的卧室。
向泊铭离开之后,向清欢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找到自己的手机,解锁,找到冷冽的号码。
她没有立刻拨出去而是在犹豫着,手指迟迟没有落下。
向清欢想了想还是把手机扔到一旁,准备起身去洗漱。
可是在她起身想要迈出腿的那一刻,被她扔在沙发一角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猛地回头去看,“冷冽”这两个字出现在屏幕上。
她伸手去把手机拿起来,想要点“接听”,可是她突然发现自己想要和冷冽说的话在脑子里完全变成空白,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但在铃声快要响完的时候,向清欢接了这通电话,只不过迟迟没有开口说话,就连对方也一样。
“欢欢。”
冷冽的声音突然响在耳畔,他的声音很好听。
“嗯,我在。”
向清欢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没有主动寻找话题,等待着冷冽说话。
“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这句话从冷冽嘴里说出来传到向清欢耳里是那么的不真实。
“啊?你说什么?”
以为是自己听错的向清欢又问了一遍,而冷冽呢,则完全不厌其烦的又重复了一遍。
“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向清欢握着手机放在耳边,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嘴角有一抹幸福的笑容。
“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
“咳……”
冷冽觉得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这倒是引来向清欢噗嗤地笑了出来。
“哈哈哈……”
“好笑吗?”
“好笑啊!”
一问一答,向清欢就这么和冷冽尬聊着。
她有些奇怪的发现,冷冽这次的电话居然是他一直都在寻找话题,这让向清欢有点儿惊喜。
直到她最后打哈欠,冷冽才和她道了晚安挂断电话。
不一会儿,向清欢才刚刚把手机放到桌面上,抱着挺愉快的心情,一阵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
她看了看屏幕,出现“林子墨”这三个字,瞬间的好心情都消散了。
她点了“接听”,但是没有说话。
“欢欢,你刚才是在忙吗?为什么一直打你的电话都打不通?”
其实向清欢不知道的是在她和冷冽通话的时候,林子墨就一直锲而不舍地往她这个号码拼命的重复呼叫,可是都以“对方正在通话中”而被中断,他心里很急迫,是因为他这次找向清欢是有急事的。
“有事就说吧。”
“欢欢,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那天,我真的不知道你会来这里。”
向清欢的态度让林子墨心急,他急着解释,当天被向清欢撞见的“好事”。
“那是你的自由,你想怎样就怎样,没有必要向我解释。”
向清欢的语气比刚才和冷冽通话时冷了不知道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