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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仇恨的种子

今夜夏梁怎会如此反常,似乎从那匕首被拿进来之后,夏梁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这却也是怪了。

许小莫心有疑虑,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片刻,最终定在不远处的一处席位上,那就是夏梁的席位。

不过看他今日的气色,冷沉着脸,阴暗着眼,手紧紧地扣着杯盏。根据许小莫对夏梁的了解看来,他一般能够有如此情况,怕是有什么事情惹怒了他,且又是他不得不忍地事情。

这就奇怪了!

夏梁一声不吭地坐在席位上,对于周遭地各路声色,全然充耳不闻,完全没有听到。

只有脑海中嗡嗡作响,眼前浮现着都是秦斯承手中那把匕首的模样,不停地在眼前旋转着,随后又有一名熟悉女子的身影浮现在他的眼前,越来越清晰。

他的耳边更是传来了那女子有气无力的声音:“梁儿……梁儿……快……快走……”

那一声声宛若魔咒一般,在他的耳边不断地回想着,一时间,将夏梁所有的思绪都拉回了曾经。

他的父亲曾经是司徒德泽的副将,名为夏皖之,骁勇善战。在夏梁最深处的记忆中,父亲从来不对自己严肃,总是一脸慈父的模样,他甚是疼爱母亲和自己。

每每出兵打仗回来,父亲总是会用皇上的赏赐给自己和母亲带来好东西。而那时的父亲更是人们眼中的英雄,自己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备受赞扬。

他一直觉得自己总有一日,会想父亲那般,成为守卫整个大梁的英雄。可直到那****从学堂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夏梁清晰的记得,那****踏着暮色而归。天边绮丽的霞光红得刺眼夺目,就宛若是鲜血流成的场合,隐隐中透着一股不安。

当他走入家中的时候,四周都被围上了白色的布,所有看见他的人都在那里不断地哭泣着。当他走到大堂的时候,夜幕降临,空气中透着阴森的寒冷,母亲不似寻常的装扮,一身白衣跪在地上,正在那里俯首哭泣着。

而自己的面前有个火盆,猩红地火光不断的燃烧着,不断地吞噬着被人扔进去的纸张。看着那熊熊的大火,恍若他置身于此,很快就被吞噬殆尽。

他第一次感到慌张,走到母亲的面前时,母亲红肿着眼眸,在看到自己的一刹那。她整个人都扑了上来,紧紧地搂住自己,脸埋在自己的怀中,无声地哭泣了。

那一刻,他知晓了,也明白了。原来他的父亲为了救那位传言中大梁最骁勇善战的司徒将军,身中数箭,惨死沙场,连一副尸首都没有找回来。

而灵堂的棺材中,只有一副冰冷的衣冠冢。

那是夏梁长了那么大以来,第一次落泪。父亲自幼就教育自己,男子汉顶天立地,有泪不轻弹,为此夏梁就算碰到了再大的困难,也都是一咬牙挺过去。可那一次,是夏梁唯一一次哭泣。

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夏梁也有点记不清了,只是迷迷糊糊地记得发生了很重要的事情。在一天夜里,母亲忽然将睡梦中的自己喊了起来。她的身上背着包袱,慌乱之中,将一个东西塞入了自己的怀中,抱着高烧不断的自己要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忽然被人撞开,一群手持着火把,面露凶相之人。那些熟悉的面孔对夏梁来说,可谓是记忆犹新,恨之入骨。在那个寒冷的冬季,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将他们母子二人赶出了夏府。

他始终记得母亲抱着自己在雪地中无助落泪的模样,那个曾经无比幸福的女人,却变得如此落魄。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从那一刻开始,夏梁的心中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母亲带着自己远走他乡,身上所带出来的盘缠都已经为他看了病。他们来到了一处并不富裕的村镇,母亲将自己所用的首饰变卖了,用加上仅剩下来的一些盘缠,在此处安身立命。

母亲为了能够供他读书,从一个千金大小姐和名门夫人的身份,开始没日没夜地做着劳累的苦活,为的就是能够养活自己。

可是母亲不知道,自己在学堂中总因为没有父亲而被同学欺负。他一直都记得母亲教育自己为人定要正直善良、刚正不阿,为此他从不反抗,也不同人争执,所有的不甘都默默地忍受下来。

他想着,只要自己好好读书,总有一日能够考取功名,让母亲苦尽甘来,过上好日子。有母亲在自己的身边,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那么充足。

可老天仿佛天生就是来跟他开一个笑话,贫困而充实的生活戛然而止。

同样是一个下雪的夜晚,一个女人打破了黑夜的平静,她浑身是伤地躺在雪地中。母亲出于好心,收留了这个奄奄一息的女人。

贫瘠的家中,母亲还是愿意拿出一笔数目很大的银两来为这个女人医治,那是家中大半的积蓄,母亲没日没夜的辛苦劳作换来的银两。

可这个女人所做的一切,却是那样的令人寒心。夏梁还记得那夜自己被一声猛然的动静给惊醒,等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就见母亲倒在血泊之中,她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奄奄一息。

夏梁吓坏了,他连跌带爬地过去,将地上的母亲给扶了起来。而母亲扭曲的面容中满是不解,她艰难地指着那扇门,手颤抖着说道:“女……女……九……回星……”

话还没有说完,母亲就断气了。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眸,到死都是不解。母亲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处于好心所救下来的女人居然恩将仇报,不仅带走了家中所剩不多的钱财,甚至还杀死了自己的母亲。

那天夜里,雪很大,冷风从敞开的大门不停地席卷而来。夏梁不记得自己抱着母亲慢慢冰冷的身体,流泪了多久。

母亲死后,他一直都不懂母亲临死前所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他意外的在司徒家一本书籍中,翻阅到了有关九回星的消息。

那时候他才明白,母亲临死前所说的九回星,原来是父亲的遗物。在夏家一直由个传家宝,就是九回星。那天夜里走得时候,那群夏家宗师就是为了能够得到九回星,可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九回星被母亲一直藏在身上。

在夏梁的记忆中,母亲总是拿着那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匕首哭泣着,或许是因为那是父亲的遗物。让夏梁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那居然会是九回星。

而昔日乃是夏家传家之宝的九回星,早在母亲死得那天夜里被人盗去,他多年来一直在调查九回星的下落,为的就是要查出当年的杀母仇人!如今九回星却出现在匈奴使者秦斯承的手中,此事他务必要待查清楚。

夏梁缓过神来的时候,一曲舞毕,望着舞女们纷纷推下去,而秦斯承正坐同皇上对饮,夏梁这心中就万分怒火。

他不能够再待在此处,定然要将此事调查清楚!

夏梁猛然拍了下桌面,由于乐曲声极大,为此夏梁的动静被乐曲声压下,倒是不令人察觉。

他站起身来,随后就朝着退出了大殿之外。

一直都在暗中朝着夏梁的许小莫,注意到夏梁这一奇怪的举动。似乎宮宴上并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情,为何夏梁的神色总是那么不对劲。

站在直觉上来看,许小莫你觉得夏梁定然是有问题。她冲着南宫萧安使了个眼色,而南宫萧安也很快就会意,明白了她许小莫的意思。

在许小莫起身离座不久之后,南宫萧安也起身紧随其后,反正今夜的主角是秦斯承,皇上是不会想到他们二人。

可二人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二人出来后不久,席位上又有一人起身,紧随他们而去。

就在许小莫同南宫萧安二人准备悄悄集合的时候,跟随在夏梁身后的时候,忽然一声清朗的笑声传来,将他们二人给喊住了。

萧也手中的折扇打开,他一边笑着,一边朝二人走去:“我说南宫将军和许将军今夜是有何重要的事情,宮宴还未曾结束,怎么就早早离开此处,你们可……”

可刚走到南宫萧安和许小莫二人的面前之时,话还没有说完,穴位就被许小莫给点住了,整个人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萧也如此喊声,就算是聋子也能够听到。为了让夏梁不注意到他们,许小莫也是迫于无奈,对王爷动手,那可当真是掉脑袋的大罪。若是被朝中那些针对自己的大臣给瞧见了,这一个又一个的高帽带过来,只怕是她许小莫十个脑袋都不够。

许小莫提心吊胆地环顾了一眼四周,好在没有什么人,而夏梁仍然低垂着首,绕过了远处的长廊,并没有发现他们。

如此,许小莫才算是松了口气,正打算将萧也的穴位给解开的时候,没想到萧也忽然开口问道:“许将军好端端点了本王的穴位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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