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被金不换说——我应该是公主无疑的时候,我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我一直有一个奢望,那就是……这一切是太后的布局,我跟顾旻绝对不是亲生兄妹,我爹肯定不是先帝那个见异思迁的男人。可是……我真的很害怕,万一有一天,顾旻他知道了这件事情怎么办,万一他真的在意了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问我:你开始知道么?
我该怎么回答,如果他知道我一早知道的话,肯定以为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居然连自己的亲生哥哥都勾引,我该怎么办?
我从来没有这么矛盾过,为什么当我们两情相悦……为什么当我真的意识到他才是MR.RIGHT的时候……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老天,你在拍偶像剧么?为什么是亲生兄妹呢?
就算是表兄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我不能够接受,就算我不是真的谢瑶嬛也不可以……我觉得既然穿越而来,占据了这个身体,那么我就应该接受这个身体的一切,好的坏的,所有的一切的一切。
所以,我不能接受。
那也意味着,我跟顾旻——在这个时空毫无可能。
静谧的夜,月下独自一人独享夜的寂寞。夜空高悬的明月有满天闪烁的星温柔的陪伴,淡淡飘浮的云有风轻轻的围绕,静静的夜只有我独自陪伴。打开窗,任月光轻泻,任风儿吹拂,一个人独享夜的静。
有多少孤独的人独自欣赏月光的美,有多少人孤独的月下思念。也一样在这样的夜,这样的时刻独自想念——顾旻他,也在跟我看同一个月亮么?
就在这个时候,我依稀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我惊诧的看着一跃而至的顾旻,唇角扬起了一抹圆滑的弧度。
他突然见到在窗边的我,觉得很莫名其妙,对我淡淡的一笑,“这么晚了,还没睡么?”
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干笑两声,“你不也没睡。”
他从树上飞下来站在我身前,扯下蒙面的黑巾,“我在执行任务。”
气氛有点微妙,我压根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我们之间的气氛,只是干笑两声,“呵呵,是么。”
然后静默了很久,他沉沉开口,“前些日子,有人要杀你。”
我没有做过多的反映,想杀我的人多了去了,我已经不在意了,所以我很平静的反映,“哦,然后呢?”
顾旻可能笑了一下,他摇摇头,“你怎么会在意呢?”
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难道你这么晚到我的寝宫来是为了保护我?”
顾旻淡淡的看着月色,“你想太多了。”
我觉得更加的莫名其妙,“那你干嘛一定要问我是不是在意?你既然都不在意了,凭什么要求我在意?”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有一股无名火冒出来无处可发,凭什么啊,全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的那么多,凭什么我每一次都那么历经坎坷还得不到圆满的结局啊?
上辈子上辈子遇见人渣我认了,最后身死永安殿血溅三尺我也可以接受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真心对我好的,虽然之前对不住我但是跟上辈子抵消了……我不在意了,可以愿意全身心喜欢他了,愿意跟在一起了,特么的现实告诉我——我们是亲生兄妹。在一起要被雷劈的!
对,我就是很不爽,所以我恨恨的开口,“我在意不在意有什么要紧,老天爷……它从来没有在意过我的感受,他不公平!“我很想爆粗口,fuck!thegod!shit!
我刚这么在心中默念完的那么一瞬间,突然雷电交加,夜空像白天一样亮。一串焦脆的响雷,惊得人头皮发紧。电光,忽而在头上闪,忽而在身边闪,让人不知所措。惊雷在天空中翻滚了一阵,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我:……真是现世报来的太快了,上帝跟写穿越文的作者一样极度记仇而抽风!
我刚反应过来,就被顾旻拉着进了内殿。
他轻描淡写的看了我一眼,用平静无波的声音对我说:“风太大了……小心着凉,早点休息吧。”
我看了看窗外下起的瓢泼大雨,“你歇一会吧,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这么大的雨你又受伤了,很麻烦。”
他冷冷一笑,看了我一眼,“宸妃娘娘放心,我死了也不会牵连到你的。”
我苦笑,“随你,你的刀伤伤口中毒了,你真的能坚持到明天?”
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你有什么办法?”
我看着他的眼睛,“我是听雪楼的少主,再不济我知道这个是听雪楼的毒……你是来的时候被周围埋伏的人伤到了吧?”
我顿了顿,接着说:“他们本来没那么厉害,但是我画了几个阵法给他们,一般人很难破解的,你下次过来的时候——”我取下一块莲形玉佩,“把这个挂在身上,就不会有事了。”
他的脸色难得的纠结起来,有点害羞有点懵懂,“我今天刚好路过,发现你这里周围全是高手,觉得奇怪罢了,刚刚你跟谁在屋子里?”
我在自己的房间捣鼓了一阵子,拿出了几瓶伤药,“是听雪楼的几个堂主,来跟我交代刚刚的事情,皇后……是我杀的。”
顾旻嗤笑一声,“你太高看自己了……皇后今晚是必死无疑的,她十几年前就中了苗疆最阴狠的蛊毒,就是为了在她背后刻上一幅图然后掩盖起来?”
我对着他说:“坐下来,我给你上药。”
他不情不愿的看了我一眼,默默的坐了下去。
我接着刚刚的话题,“你是说,皇后不是听雪楼的人杀的?”
顾旻冷笑,“听雪楼是去扫尾的,皇后之所以是皇后,就是因为有一方势力一直依靠蛊虫控制她……谁知道皇后这么没用,景轩帝不喜欢她,于是就成为弃子了。你们听雪楼却白白担了罪名。”
我撇撇嘴,难怪最后皇后那么开心。
我中的蛊毒长相思据说还是很正常比较唯美不是很痛苦的蛊毒,我都难受的要死要活痛起来恨不得把自己的手给剁了,有的时候……根本不愿意活下去的。
我看了顾旻一眼,“把衣服拉起来,我给你上药。“他的脸疑似红了一下。
我疑惑的看着他,“到底伤在哪里?”
我明明闻到了很浓厚的血味,但是目前没找到伤口。
顾旻纠结的开口,“我自己来。”
我皱眉,看着他,“这是听雪楼的毒,你清楚还是我清楚?”
我看他一点都不配合,有点火大,“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你死了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这个毒还蛮厉害的,我赶紧把你解掉让你行动方便,不然……你会被查出来的。而且今晚皇后刚死,你就出现在皇宫,这样的话……很有可能做替罪羊。”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你不是已经准备做替罪羊了么?”
我撇撇嘴,“我会自救的。”
他褪下衣衫,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谁能告诉我他为什么是那个地方受伤了啊,我要奔溃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我们尴尬致死么!
顾旻也很不好意思,“我都说了自己来……”
我很郁闷,我的手下是怎么回事,专门挑人那块放有毒的暗器是闹哪样?
搞的听雪楼好像是什么靠那种事业盈利的组织一样。
我无奈的开口,“这是哪个堂下的手,太狠了!”
顾旻却突然一本正经的,“这样也好,你比较安全。”
我不知道他到底说的是哪种安全,我只是小心翼翼的拿着棉球给他上药,伤到的是大腿根部,有一个梅花型的伤口,我想起自己刚刚抽风时候觉得公主什么的应该有个梅花烙做标记,就觉得好笑。
我看着隐隐漏出来的那一小块伤口,有点纠结的要求,“这个好难的……就这么一点我怎么上药?”
为什么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种瞬间变女**的感受?
顾旻的脸持续疑似绯红,他状似正经的说:“全部倒上去就好了,我可以用内力把毒排出去就没事了。”
我的手颤颤巍巍的伸到了他的伤口处,缓缓的像是羽毛罗地一般的温柔的给他上药,渐渐的,我觉得温度有点升高,我也有点口干舌燥。
于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默默的擦拭着顾旻的伤口,他的呼吸也有点急促。
我们两人的脸色迅速的就红了起来,我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心跳加快,我深吸一口气,努力的把调制出来的药全部都涂抹在他的伤口上。
这个药是不是有问题?
我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窒息了,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点一点从我的脸颊上划过,渐渐的钻入我的胸口,再慢慢往下蔓延,我觉得自己的心口暖暖的,有一种莫名的热泉从那里缓缓流淌,把我的整个人淹没在一片热海中。
我脸色潮红的看着顾旻的伤口,“好了。”
顾旻的状态也不对劲,他闭上眼睛似痛苦似享受的舒了口气,“我歇一会就离开。”
我有点别扭的扭开头,看着顾旻墨色的瞳仁,我抚着额头看着他的眼睛,“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药很不对劲?”
听雪楼的人按理说不会伤害他,毕竟他是听雪楼认同的唯一一个带有先帝血统的皇子,怎么能冒冒失失的把他打伤了呢,还是那种地方?万一断了他的子孙根,听雪楼是怎样都赔不起的……难道这个时代就有人工受精?
好的叭,我邪恶了。可是我现在不由自主的往那个方向想,我觉得自己很热很热,非常的想靠近他。
就算再迟钝我也明白——我们两个再一次中了春药。
而这春药大概就是这种毒药的解药。
我有点不受控制的出声,顾旻眉目分明的看着我,“你的脸色很红很不对劲……如果不是中毒的话,大概我们再一次中了春药了。”
我皱着眉,shit,到底是为什么,堂堂听雪楼楼主三番两次被自己的属下下春药有木有……虽然每一次我的确有享受到,可是能不能不要这样来的太突然啊,我会经常莫名其妙的怀疑自己的属性的啊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