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焦心媛三十五岁,身材没有走样,********。她是有钱又漂亮的寡妇,三年来我看到不少她的追求者。但这不代表,我会选择她。
我把她当恩人,而不是爱人。
是的,当我看见她赤-裸的身躯,我没有看到前排漂亮女生的悸动,有的仅仅是惶恐。
我当然懂她的意思。
从我失去我的母亲开始,我就没有做小孩的权利了。
“我……”
“不懂”两个字被我咽回去。
我终于明白,焦心媛为什么会救我,甚至在我身上砸钱。连陆修文都对我痛下杀手,她为什么要帮我?原来是这样。
我迎上她,她的表情依旧温柔。但我清楚,她在逼我作选择。
如果我选了她,我现在有的一切会继续属于我。不选,那么我会重新流落街头。这三年我存了积蓄,却撑不过几年,更别提报仇。我换了名字活着,难道不是为了报仇?
对我来说,要么死,要么和她睡。
我被学校的几个所谓的哥们拉过去看过骗子,也憧憬过前排的女同学……我什么都懂。
虽然我没有实践过,但我什么都懂。
“懂。”
她沉默着等我回答,我终于做出了回答。
听到我的回答,她朝我招手,“阿翊,过来。”
摇晃的白色、暗红,交错成糜-艳的图景。
我过去了,我满足她了。
从此,我再也不健康了。我的身体没有问题,我的精神出了问题。我知道我有问题,但我控制得很好。焦心媛需要我的时候,我就满足她,像个牲畜一样满足她。焦心媛不需要我时,我就想着怎么抢走她的一切。
我把这一切的羞辱,都归咎陆修文和陆戎。
他们过着好日子,把我逼到为人男-宠的境地。我不爱焦心媛,焦心媛也不过需要年轻的肉-体吧。
焦心媛满足后,就特别好说话。我提什么,她一般都答应。
和她跨越最后一步后,她对我不再隐瞒,她的什么秘密我都知道。她的财产、她的公司、她的心腹……我全都知道。
焦心媛对我很好,但凡我生日说什么愿望,她都会满足我。甚至我说想要她公司的股份,她二话不说请来律师,把她一半的股份都给了我。那时候她笑得很开心,“阿翊,我的就是你的。”
是吗?
我在心里轻声说。
如果你的就是我的,你为什么不全给我?
全给了我,你就没办法再逼我……
焦心媛没有变-态-嗜-好,只是不太容易满足。而且我不喜欢她,在这件事上我只是在卖。恶性循环下,我对她一点感恩之情都不剩。
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仍然是我们两个人过的。
烛光下,她依旧甜蜜笑着,“阿翊,这一年,你想要什么?”
而我看到的,是她眼角的皱纹。其实她不算老,更不会因为忧愁生活多添皱纹,但比起我曾经肖想过的女同学,是真的很老很老。
我和她对视,斩钉截铁地说,“我想要你的命。”
自从她逼我以后,我很少喊她“姐姐”,只有她提起,我才应声。
她僵住笑容,“阿翊,你再说一遍?”
我忽然底气更足,“焦心媛,我想要你的命。”
你虽然救了我,但是更彻底地毁了我。
我这一生,再也抬不起头。
她从来不会遮掩什么,佣人基本都知道我和焦心媛的关系。他们明面上都对我客客气气,事实上我不止一次无意中听到他们将我说得多么不堪。
让我愤恨的是,我真的是这么不堪。
有几回我做了噩梦,醒来后想要去死。可我想到我做到这个地步再放弃,我很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焦心媛真的想和我谈感情,我每次不过敷衍,心底厌恶得不行。
我曾经尝试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儿发生亲密关系,我想到的,却都是焦心媛的脸。
我根本跨不过那个坎儿。
焦心媛定定看我,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缓缓笑开,“阿翊,你这一次的生日愿望,是在为难我吗?”
“你觉得呢?”
那一晚,她当作无事,继续奴-役我。
我也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服-侍她。
那一天是我的宣战。那晚过后,我依旧和她敷衍来去,却正式开始扳倒她。她看起来糊涂,其实势力稳固。她一个寡妇,稳坐高位也不是容易事。我布谋了几年,真正行动,一步不敢错,更不会心软。
后来,我终于抢了她大半身价。户口本上,我和她连在一起,这让我省去不少麻烦。
战斗一年,连她家里的厨师,都成了我的人。
我不想再给她机会,吩咐厨师在饭菜里下毒。我的行动虽然隐秘,但不保证她不会发现。她不和我挑明,可能是在给我机会。我不想回头,我想让她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我痛恨焦心媛和焦翊!
丰盛的菜肴摆了一桌,我心知肚明,除了一盘清蒸鲫鱼,全都有毒。我怕焦心媛看穿,特意嘱咐厨师留了一份没有毒的。
焦心媛又老了许多,她这一年憔悴得很快。
摇晃着酒杯,她依然对我笑,“阿翊,去年的愿望,改了吗?”
她还记得。
我想要她的命,她当然还记得。
我替她夹菜,“我一个玩笑,你记了一整年?”
“是玩笑吗?”她喃喃道,夹起那块翅中。
屏住呼吸,我盯住她的动作。又怕她生疑,我夹了筷鱼肚子放进嘴里。
囫囵吞下去,我说,“真好吃啊。”
她也吃干净了,“是啊,真的很好吃。”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晕过去的,竟然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