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统领摇头禀报:“美月宫内并没有搜到可疑物品。”
刘淑慧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和失望之色。莫倾城冷眼瞧着她,一副别有深意的眼神。刘淑慧转眼与莫倾城的目光相遇,心里莫名一个激灵。她连忙将目光别开,有些些的心虚。
这时,在内屋伺候贤妃的月娥出来禀报:“贤妃娘娘已经醒了!”
赵庆元忙跨步进屋去看贤妃,莫倾城和刘淑慧跟在身后。
朱贤妃的脸色有些苍白,看上去精神不是很好。见到赵庆元她顿时激动地眼圈泛红,拉住他的手求道:“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差点就失去了我们的皇儿了!”
赵庆元连忙伸手抚住她的肩膀,柔声安慰:“没事的,爱妃不用担心,朕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莫倾城上前对朱贤妃道:“贤妃娘娘只管放心,皇后娘娘已经派人去搜查各宫了,谁陷害娘娘很快就会见分晓。妹妹的美月宫是第一个去搜查的,没有问题。”
贤妃闻言,转头看着赵庆元:“皇上,这次一定要把那个暗中使坏的人找出来啊,皇上!不然,臣妾真不知道以后皇儿还能不能保得住。这次,整个后宫都必须要搜查个透彻。”她说完瞥眼瞅了瞅刘淑慧。
赵庆元拍手道:“对的,后宫一处都不能漏了,包括皇后的坤和宫!”
刘淑慧闻言脸色一变,惊道:“皇上,您这意思是,连臣妾也信不过?臣妾是后宫之主,想要帮皇上开枝散叶还来不及,怎么会戕害皇上的皇儿!”
赵庆元冷哼一声道:“你是不会戕害,但是兰心公主不是也没了么!”
刘淑慧顿时如霜打的茄子蔫了,嚅嚅地说不出话来。莫倾城在旁见了,心中暗笑。
到了中午的时候,派去搜查各宫的侍卫都回来了,一无所获。现在只剩下坤和一宫没有搜查了。
贤妃拉住赵庆元道:“皇上,既然只差坤和宫了,为何不干脆搜查彻底呢。如果皇后当真没有干见不得人的事,自然不会怕搜查,是不是?”她说着便将目光瞥到了刘淑慧的脸上,看上去竟有那么几分的挑衅色彩。
莫倾城也在旁边帮腔道:“正是,正是!皇上既然要查,就要查个彻彻底底明明白白,让那些心存疑虑的姐妹们心中大白。”
赵庆元闻言点头,嘱咐宫内侍卫:“你们去坤和宫也搜查一下吧!”
刘淑慧脸色大变,急声道:“皇上,臣妾可以皇后,若是坤和宫被搜查,以后在后宫之中如何还有威信!”
赵庆元冷哼一声嘲讽道:“你若不搜查,让其他嫔妃们私下里议论朕不公,难道你就有威信了?既是后宫之主,就得有点以身作则的风范!”
刘淑慧无言可驳,只得点头道:“既然皇上如此说,臣妾也无话可说。”
赵庆元一挥手,宫中侍卫就去了坤和宫。过了一顿饭的时候,侍卫统领来报:“禀皇上,在坤和宫的后花园挖出一块麝香!”
刘淑慧闻言大惊失色,对着侍卫统领怒道:“你竟敢胡说,污蔑皇后!”
侍卫统领跪倒在赵庆元面前,道:“皇上明察,挖出麝香的时候,宫女和太监都在场,臣绝没有陷害皇后娘娘。”
赵庆元转头看向刘淑慧,脸色阴沉,咬牙道:“皇后,对于此事你怎么说?”
刘淑慧身体一抖,急声辩解:“皇上明察啊!臣妾绝没有用麝香害过贤妃!”
赵庆元冷哼一声:“那你说,为何你的后院会挖出麝香来!”
“臣妾真的不知啊,皇上!肯定是有人陷害于我!”刘淑慧急了,噗通一声跪倒在赵庆元的脚下。
赵庆元伸腿在她的身上狠狠踢了一脚,怒道:“你是皇后,一向只有你陷害人的份,何尝有人敢陷害你!”
刘淑慧浑身颤抖,猛然间转头看向贤妃,恶狠狠道:“是你,是你陷害我!”
贤妃委屈地落了泪,哀声道:“皇后娘娘说的是什么话?难道说我会自己把自己的胎儿打了,来陷害皇后娘娘?这么狠毒的事我可做不出来!”
刘淑慧又转脸看着莫倾城,厉声喝道:“要不就是你,你陷害我!”
莫倾城冷声道:“皇后娘娘也太高看小女了,小女只是一个异国女子有幸得皇上看中进了宫。整个美月宫除了小女的贴身丫鬟碧云,其他都是皇后娘娘派过来的人,小女哪里有那本事偷偷潜进坤和宫,在后院埋下麝香?”
这一句话驳斥得刘淑慧无言可对。
就在这时,主管公公过来禀报:“禀皇上,在贤德宫的宫女里面找出一个可疑的。”
刘淑慧闻言身体猛地一阵颤动,连嘴唇也止不住地颤动起来了。
赵庆元冷冷看她一眼,对主管公公说:“你说,她做了什么。”
主管公公回答:“她已经承认,大槐树下的麝香正是自己偷偷埋的。但具体是谁让她埋的,她一直不肯开口说。”
赵庆元怒道:“不说就赐她凌迟!”
主管公公急匆匆告退,又去问口供了,过了一会过来禀报:“禀皇上,那个宫女招了。”
“是谁!”赵庆元立刻就问。
主管公公看了刘淑慧一眼,有些迟疑。
赵庆元怒喝一声道:“你只管说!”
主管公公这才战战兢兢地回答:“她说是皇后娘娘主使的……”
赵庆元闻言暴怒不已,转身对着刘淑慧就是狠狠的一个巴掌,怒骂道:“现如今人赃俱获,你要怎么说!”
刘淑慧捂着被打的脸庞犹自争辩:“臣妾没有罪,是有人陷害!”
赵庆元怒极,转头对侍卫道:“给我把皇后打入天牢,改日发落!”
侍卫应声上前,一左一后地将刘淑慧押住了。正要往贤德宫外走的时候,忽然听见外面响起了一阵骚动。接着一个内侍急匆匆进来禀报:“禀皇上,好多后宫嫔妃都聚集在宫门外,要见皇上。”
赵庆元脸露诧异:“是为何事?”说着就往外走去。
到了贤德宫门口,嫔妃们纷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赵庆元让她们平身,问:“你们都有何事,竟一起涌在贤德宫门口。”
为首的是钱婕妤,往日里她很低调,很少在皇上面前展露锋芒。今日里她竟似显得格外激动,禀道:“我们姐妹都是曾经受过皇后娘娘陷害小产的,今日来找皇上给臣妾们主持公道!”
赵庆元闻言大惊,“怎的,你何时怀孕过?”
钱婕妤闻言脸露悲苦之色,愤愤道:“皇上当年曾经宠幸过臣妾,后来臣妾就怀孕了。但是太医来看确诊,臣妾还没来得及将怀孕的好消息告诉皇上,便被皇后娘娘赐了一碗参汤,小产了。皇后娘娘还威胁臣妾,绝不可将此事告诉皇上,不然臣妾在外的家人性命不保,臣妾害怕连累家人,才忍气吞声这么多年啊!”
赵庆元听完愣怔怔地,似乎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钱婕妤,口气中有着隐藏的爆怒意味:“竟然有这种事?”
钱婕妤一头磕到地上,郑重回道:“千真万确,臣妾不敢欺骗皇上!”
赵庆元转头看看那些陪跪在地上的嫔妃们,有的是曾经有孕却无故流产的,有的是她都不知道曾经怀过孕的。他缓缓问道,却一字一句:“你们也都是曾经被皇后戕害流产的?”
众嫔妃们磕头在地,齐声应“是”。
赵庆元转过脸来,看到刘淑慧被两个侍卫押着站在门口,脸上忽然涌起狂怒之色:“刘淑慧!”他厉喝一声,脸上的神色近乎狰狞,好像马上就要把刘淑慧千刀万剐一般。
刘淑慧的身体如筛一般抖动起来,脸色煞白如纸。
赵庆元大步上前来对着刘淑慧左右开弓就是几十个巴掌,打得她的脸瞬间肿得老高。“给我将这个女人推出去斩了!”赵庆元咬牙切齿道。
刘淑慧闻言本来还慌张的表情,忽然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嘲讽笑容。肿着的脸这样笑起来,简直比哭还难看。她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近乎歇斯底里。
赵庆元咬牙道:“你还有脸笑!”
刘淑慧朝他勾手,声音变得无比的邪魅:“皇上,臣妾有话跟你说,很重要的话哦,不听您是要后悔的!”
赵庆元疑惑,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最终还是走到近前将耳朵凑到她的唇边。刘淑慧轻轻说了句什么,只见赵庆元脸色一变,随即猛地退后几步,仿佛躲避瘟疫一般躲避得她远远的。“将刘淑慧打入天牢,等朕随后亲自处置!”他高声喝道。
侍卫立刻将刘淑慧押了出去,众嫔妃们齐声欢呼。钱婕妤见皇上改变主意,磕头道:“皇上,皇后如此戕害皇上的龙种,其罪当诛啊,皇上!”
赵庆元把脸一沉,挥手道:“此事朕自有主张,你们都退下吧,朕到时候自然会还你们一个公道就是!”
众嫔妃见他如此说,不好再坚持,纷纷站起退去了。
赵庆元阴沉着脸,进屋看了贤妃几眼,对她道:“爱妃好好养着身子吧,回头朕再来看你。”说完便摆驾离开了。
莫倾城恭送赵庆元离开,等到贤德宫的人们都散了,这才进屋坐到了贤妃的身边。此刻屋中只有贤妃的贴身丫鬟月娥,贤妃忽然坐起,满面含笑。
莫倾城淡淡一笑称赞道:“贤妃娘娘这场戏演得真好!”
朱贤妃悠悠一笑得意道:“不好好演,如何能让皇上相信呢!”她眼珠一转,俯近身问莫倾城,“你说,皇上为何还是留了刘淑慧一条命?”
莫倾城摇头淡然道:“这件事小女就不得而知了,但是从刚才刘淑慧的眼神来看,似乎她笃定与皇上说了那些话之后,皇上就断然不会轻易杀她……”
朱贤妃手抚额头沉吟:“会是什么事呢,这么重要……”
莫倾城幽幽道:“只要刘淑慧一天不死,咱们还是要提防着点好。她能做到皇后这个位置,只怕是有些本事的。”
朱贤妃闻言脸色顿时有些严肃,她点头赞同:“正是如此,回头我们还是得好好利用一下那些被她戕害过的嫔妃才是。”
莫倾城在旁坐着看着她若有所思地露出凶狠的表情,心中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