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云幽有些愣怔,一时不明白苏玥是何意思,可很快,他就从他那星星般闪烁的眸子里读出用意,有些惊喜,又有些迟疑:“苏公子说得,当真?可那病非常人可以——”
“能不能治得了那得看过病人才能得知,再说,你现在有的选择么?”苏玥眨眨眼:“难不成百里是在怀疑小爷我的本事?”
百里云幽这下彻底闭嘴了,是啊,有希望总是好的,不让苏玥去看过,怎么会知道能不能治得好呢?他回想起之前苏玥为他疗伤时的笃定,和轩辕斯伯肯定赞许的神态,此时此刻苏玥依旧愿意帮助自己,他不知到底该如何去感激。
“感激的话就甭提了,你不是要走么?事不宜迟。”苏玥潇洒的挥挥手,小小的脸上光芒四射,似乎早就看出百里想要感激的想法:“时辰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明日我们便出发。”
百里云幽点头,不再多说。
两人默不作声将一顿饭吃过,苏玥便回了自己的屋子,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才发现雾已尽散,月明星稀。
明天……大抵是个好天气罢。他心里喃喃,转身又看到自己空空的屋子,无端的孤单席卷全身,凉夜的湿气激得他浑身一颤,他赶紧上前将窗门关严,直到屋子里连月光都渗透不进时,才觉得有一丝温暖与安全感。
若是放在往年,苏玥缓缓走回床边坐下,这里该是很热闹的吧?他重新抬头,屋子里依然只有他一个人。
而如今的今天,他凄凉一笑,再多的人,怕是也只会围在百草堂里,真是讽刺。
他忽然神经质的唤了声霄谷,无人回应,这才死了心往床上一躺,想着明天还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做,闭目摒除杂念,迫使自己进入梦乡。
门外,夜凉如洗,抱着剑站着一个灰衣男子,不作声响的守在那里,似乎从未离开。
赵思雯的气整整撒了一个晚上,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受过自己老爹这样的气,怎么闹了半天就都成了她的做了呢?她越想越气不打一处来,瞅着桌上那个雕花琉璃花瓶,想也没想上前就举起往门口砸去。
花瓶才咣当落地,便听一人惨呼,赵思雯一惊,定眼一看,是自家父亲推门而入,正巧被她掷出去的花瓶砸了个正着,正捂着肚子呼痛。
“呀——爹!你怎么样?没事吧?”赵思雯不假思索奔上前去询问,着着急急把自己爹爹检查了个遍,也没见着伤在哪里,再转眼看那花瓶碎片,似乎里这里还有一段距离。
正纳闷着,便听赵钱良低声一笑:“不生爹爹气了?”
赵思雯一愣,娇哼一声,背过身去愤愤道:“你气我,还骗我!”
“爹这不是来和你赔罪了么?”赵钱良讨好的上前拦住女儿的肩:“谁叫你撒娇撒的不是时候?你可知那人身份?成天只知道胡闹。”
赵思雯呆了呆,转身看向父亲:“那人很厉害?连爹爹都惹不起么?”
“可不是?”赵钱良顺利将她的注意力引开,继续道:“要是得罪了那人,砍你爹我十个脑袋都不为过!你就这么盼着我死?”
一听“死”字,赵思雯吓得一抖,也不敢撒气了,连忙问道:“那,爹你没事吧?”
赵钱良脸一严肃:“你说呢?”
赵思雯一脸委屈,憋了半晌,居然哭了出来,惹得赵钱良顿时手足无措,连忙哄道:“别哭别哭,爹爹和你玩笑呢,哪儿有那么严重,这不,成功送走了那位大神,爹爹才能来瞧瞧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