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低吼似忍了许久爆发出来的咆哮,顿时让房内的所有人静了声,毕竟这个时候谁还敢说一句呢,这面上看来厉长风这头上的绿帽如今可是绿得发光。
虽说是中了药,可黄院正可说了,厉天冥的药不大不影响理智,而王婆子也说是因为厉天冥喜欢白若君才回寻来,这其中多让人心里不舒服啊。
自己的皇叔喜欢自己的新纳的贵人,而这个贵人又是心尖上的新宠,自己个还没尝呢就被皇叔摘去了,这个皇叔还是自己个威胁最大的人。
啧啧,想想就一肚子窝囊气。
“把惠妃带回宫中暂作关押,具体示意,之后再细细查明。”秋雨嫣作为布局的人,又和厉长风狼狈为奸这么多年,自然是会抓他给的时机的,恰到时机的一挥手把惠妃的事就这么以最大的嫌疑落锤了。
“皇上!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臣妾没有做过!”惠妃挣扎着呐喊着,做最后的挣扎,可这等时候厉长风又岂会看她一眼呢。
这宫里的下人们也是拜高踩低的,不管你当初多风光,陨落了就不当一回事,两个太监是粗暴的抓起惠妃就往外面拉,惠妃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就被拉走了,只有远远的喊声持续着,但也是渐渐小下去了。
惠妃被拉走后,这件事就面上的大致查清楚了,相关的一众奴婢自然的也被带了下去,等人全数带远了之后,秋雨嫣才上前一步,站在厉长风身边有些为难的小声道:“皇上,如今事基本也都查清楚了,煜王和莲贵人这事您看……”
虽说秋雨嫣的声音小,可在这如今很是安静的屋内却是所有人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的,纷纷注视着厉长风,好奇这事究竟会给一个怎么样的处理。
而厉天冥同样也好奇着,这夫妻二人布了这么大一个局,一唱一和的演这么久,铺垫这么久,到底是要给他按一个什么罪名。
万众瞩目之下,厉长风却是沉默着。
沉默了大约半刻左右的时间,当所有人的好奇都几乎到底一个顶点的时候,无奈又无力的长叹了一口气,别过眼似妥协一般道:“皇叔既然如此喜欢莲贵人,如今又有了夫妻之实,朕…便就成人之美了吧,皇叔如今府中尚未有正妃,朕便将莲贵人许给皇叔为妻。”
嘶!
此话一出,屋子里的人无一不惊得倒抽一口凉气。
众人皆以为白若君今日是必死无疑的,虽说这所有事里她是最无辜也是最可怜的一个,可却也是最无关紧要的一个,而她的存在就等同于厉长风的耻辱,而不能因为这事就处死厉天冥,只能处死她了。
没想到,厉长风却要将她嫁给厉天冥,而且是为正妃,这简直就是对厉天冥的侮辱。
一个商贾之女,一个已经入宫有了位份的女人,哪怕没有侍宠但也是属于厉长风的女人,这样一个女人给厉天冥做正妃……
可是,换一面来说又可以说成厉长风对白若君爱之心切,哪怕得不到也不希望她就此香消玉殒,也成全了自己的皇叔,只有自己个一个人,承受着所有。
这样的舆论,往往更加容易被人接受,而这面上也确实是如此。
“莲贵人是可怜人,谢皇上开恩,臣妾替莲贵人谢过皇上了。”秋雨嫣一脸松了口气的样子的福身为白若君谢恩,更加把他们夫妻二人捧起来。
而看着这两人这副嘴脸,厉天冥眼中是杀意勃然起来。
好一个厉长风,秋雨嫣,竟然在这里候着他!
厉天冥和众人想得一样,原以为白若君此番必死无疑了,而他肯定会因为这件事被落下一个罪名,被打压下去,这正了厉长风的圈套,失去许多是必然的。
却没想到一分罪名没落却给他一个所谓的成人之美,将白若君嫁给他,这便是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今日的中计以及耻辱,偏偏面上厉长风和秋雨嫣演尽了好人,若他这时候不依,反了他,在皇宫里必然是占据下风的,何况身体也还没完全恢复,再来就是,如今的他反必然是不得人心的。
这一盘棋,厉长风和秋雨嫣下得是面面俱到!
“不过莲贵人的身份到底不高,嫁给皇叔为正妃到底欠缺了些。”秋雨嫣起身后看着厉天冥露出担心来,转瞬似想到了什么道:“不如臣妾让父亲收莲贵人为义女吧,这样身份也算应得上了。”
这句话如今可真是算体现出了秋雨嫣一国之母的怜悯之心和气度,也更是把白若君唯一的身份不够这一点给抬了起来。
可偏偏这却比之前更让厉天冥心火高涨。
秋家,于他而言就如同腐肉之上的蛆,如今这一番哑巴吃黄连已经足够让他恶心了,再蒙上一层蛆更是让人厌恶。
“如此,也好。”厉长风似疲累至极的点了点头,转过眼,看向厉天冥询问:“皇叔觉得这样如何?”
厉长风的询问显得矮一头又疲惫,看着背影都让人觉得心疼,占尽了天时地利,而正面对着厉天冥这边却的眼底满是得意的笑意和挑衅。
挑战着厉天冥的底线,他要的就是厉天冥反,在这个时候反,没有半点立足之地的反,那么他便就出师有名的能除掉这个心头刺了。
厉天冥何尝不清楚厉长风的想什么,如今这个时候厉天冥占据了舆论最高点,若他反那就是不知好歹,狼心狗肺了,到时候厉长风早造大舆论,天下之心尽在他手,他未动手就已经输了一半了。
可若是不反,不仅是这一口黄莲就死死的塞在他的嘴巴里了,而且这件事必然影响甚远,对他的名声影响是长久的。
反与不反,与他都是不利,厉长风要的就是把他逼入死局。
如今之下,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自然是好,既然皇上都愿意成人之美了,那本王自然也是乐意的。”厉天冥嘴角扬起一抹邪至的笑意,方才的杀意全数挥散而去,仿若不存在一样。
看着他这样,厉长风心里的爽快倒是卡了一下,不过转念却又笑了起来。
他了解厉天冥的性子,不过是在逞强罢了,这样的事情,别人也许可以真的隐忍下来,但厉天冥是无法容忍的,只是他不想走最坏的一步罢了。
无碍,娶了白若君,等着他的就是一辈子挂在头上的屈辱。
这一次,他怎么都是胜利的。
“不过……”厉天冥眸子一抬,睨向秋雨嫣冷声道:“不需要皇后娘娘给白若君义妹的身份了,本王不介意她身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