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两个都救了。”顾夕玦笑着道。
顾夕玦的回答让李明远皱起了眉头,他本是想要耍一耍顾夕玦,看他左右为难的模样娱乐自己,却不料得出了这样的答案,被顾夕玦耍了一通。
“皇上若是还不选择话,也许两个就都不能带走了。”李明远咬牙切齿道,“你也不想看着这两人在你的面前受到屈辱吧?”
“朕说了两个都救,就是两个都救,你若是有胆子动她们一根毫毛,朕便屠你满门!”顾夕玦仰起了头,是十分用力地吐出了这句话,表情也是全所未有的坚定。
这样的顾夕玦看着李明远心里是有些怕的,却又不想让顾夕玦察觉自己此刻的懦弱,也就瞪大了自己因充血变红的眼睛,用力握住了自己手中的宝剑,抱着豁出去的心态,看着顾夕玦咬牙道:“顾夕玦!我本想给你一条生路!可这还是你逼我的!不能动她们?我现在就杀一个给你看!”
宁蓝筱见到这一幕几乎吓傻了,她拽住了顾夕玦的衣袖,想要开口的让他收回刚才的话,遵从本心带着花想容离开就是。
可谁知转过头的顾夕玦的却冲她眨了下眼睛,然后抬头示意她看向上方。
“呼啦——”
“轰隆——”
“叮——”
几乎就在宁蓝筱抬头的那个瞬间,在屋顶上方就坠下了一个人影,还不等众人看清他的容貌,他已经深受砸落了李明远手中的宝剑,用手刀敲晕了他。
“末将救驾来迟,还请皇上责罚。”从屋顶跳下来的是卫桀远,制服了李明远之后,他便单膝跪在了地上。
在他的头顶是被一个刚好容纳他跃下的洞,为了不让旁人发现,他很小心的把瓦片放在一边,以免不慎砸落下来,暴露了他的行踪。
“你来的刚刚好!”顾夕玦开口纠正了他话语,连忙拉着宁蓝筱跑到了他所在的地方,“其他人呢?”
“就在山寨之外,已经把山寨包围起来了,”卫桀远回答道,“我跳下来的时候已经发出了信号,马上就会攻进来。”
卫桀远的话还没说完,围在山寨的外的士兵已经冲了进来,士兵的人数是土匪们的好几倍,又是突然袭击,打的土匪们措手不及,不一会就把整个山寨控制住了。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怎么多人上山是怎么不被发现的?”宁蓝筱诧异于眼前的场景,惊奇地问道站在自己身边的卫桀远。
“回丞相,有士兵在去村落寻找给公主换衣裳的妇人途中,遇上了一个去山寨购置物品的土匪,掳走了他之后,山贼为了保命说出了山寨的构造和瞭望台的位置,”卫桀远双手抱拳,冷冰冰地回答着宁蓝筱,“末将根据土匪口述的位置,抹杀了瞭望台的守卫,把将士们一路领了上来。”
卫桀远对她的态度好像有些奇怪……
冷冰冰的也就算了,还对她这么恭敬,让宁蓝筱好不习惯。
因为卫桀远的此刻的态度,宁蓝筱想与他分享的事情也卡在了喉口,无法说出来。
在宁蓝筱和卫桀远聊天的这个空档,山寨大堂的人已经全部被制服了,林将军跪在地上向顾夕玦汇报:“所有土匪都被制服,请问皇上需要如何处置?”
此时的顾夕玦正扶着花想容,听到林将军询问之后,皱起了自己的眉头,冷冷道:“挖去他们的双眼!全部收押!”
顾夕玦的这声命令,让在场说有人都愣了住,就跪在地上的林将军也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皇上是要挖去所有人的双眼么?”
“我还想剁去他们的双手,可是那样的话他们似是就没命活到京城了,”顾夕玦冷笑着,提高了音调又说了一遍,“所以!挖掉他们的双眼!立刻执行!”
想要挖掉他们的双眼,是因为他们窥看了宁蓝筱的身体,虽然只是大腿的部分,可这里并不是开放的二十一世纪,身为女子就连脚踝都不能被丈夫以外的人看到,他们却看得如此贪婪。他们也该庆幸自己在医学并不发达的古代,不然他还会命人剁去那在宁蓝筱身上揩油的双手!
挖眼进行的时候,宁蓝筱还未离开大堂,因为她的双脚被烫出水泡,几乎不能行走,顾夕玦也就命令卫桀远在众人离去之后,再把宁蓝筱背回军营,以免她狼狈的模样被太多人看到。
这时候的宁蓝筱已经束起了披散的长发,恢复了男子的装扮。先前士兵们冲进山寨大堂的时候,顾夕玦和卫桀远用自己的身躯把她挡在身后,遮住了众人的视线,所以士兵还不知道她女儿身的身份。
宁蓝筱并不在意自己的身份被曝光,比起待在这里听见土匪们的哀嚎声,她情愿跟着顾夕玦他们一起下山。
从顾夕玦离去之后,卫桀远就站在宁蓝筱的前方,没有和宁蓝筱说一句话。
宁蓝筱察觉到他在和同自己生气,原因大概是她偷偷离开了军营,跑到这里来,还险些送了性命。
可是不管过程怎么惊心动魄,她现在还活得好好的不是么?
宁蓝筱想要开口找话题,稍微缓解一下和卫桀远这尴尬的气氛,只是还不等宁蓝筱开口,卫桀远已经先出了声:“皇上知道你真实的身份了?”
“啊?”宁蓝筱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嗯……”
“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卫桀远又问了一句。
“嗯……算吧……”宁蓝筱讪讪笑着,“所以我之前和你说不用担心皇上啊……”
宁蓝筱本事想顺着卫桀远的话缓和两人直接的气氛,谁知道她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卫桀远再次沉默了。
他像是不愿和宁蓝筱提这些事,只脱掉了自己的鞋子让宁蓝筱穿上,又背过了身弯下了腰,让宁蓝筱趴到她的背上。
在这期间,他都没有在说话,只用动作告知宁蓝筱她需要做什么,让宁蓝筱觉得更加尴尬,她见自己怎么反驳都没用,也只能乖乖听卫桀远的话,由他背着下山。
等到两人走出山寨大堂之后,卫桀远才又开了口,只是这句话,并非对着宁蓝筱说的。
在经过山寨中空地的时候,卫桀远的眼睛瞄见了等待接受挖眼之刑的“怪物”,他的眉头一下皱起,踟蹰了一会,他才背着宁蓝筱上前问道:“是穆管家么?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怪物”听到卫桀远的声音缓缓抬头,本就只有一只眼睛的他疑惑地打量着卫桀远,许久才认出了他:“哦!卫家的混小子!不得了啊!长这么大了!”
“你也认识……那个模样嚇人的大叔么?”在下山的途中,宁蓝筱忍不住向卫桀远提问。
“穆管家还是丞相府管家的时候,我不是在你的府上住过一段时日么?”卫桀远回答道,他说话的语气依旧冷冰冰的,甚至带了一些指责,“那时丞相没空管你,不全是穆管家带着我们的么?你那个时候可喜欢和穆管家待在一起了,是他比老丞相还要疼你。怎么?你都忘了?”
“没……没有……”宁蓝筱慌张地开口,讪笑着试图掩盖,“我只是……只是忘记……忘记卫桀远也见过……见过而已。”
“那个时候你也不会直呼我的姓名,一直叫我桀远哥哥。”卫桀远叹息了一声,便不再同宁蓝筱说话。
不知道怎么接下话题的宁蓝筱也抿住了嘴巴,这样的沉默一直延续两人下了山,直到卫桀远把宁蓝筱背回她的帐中,奉顾夕玦的命令,在军帐外守着,不然闲杂人等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