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神情恍惚,摇头晃脑的可不就是个喝醉的模样,就差脸色发红了。
“胡屠?你怎么在这里借酒,哦,不对,是借茶消愁,”宁蓝筱本想说借酒浇愁,但一闻这里压根就没有酒气。
见两人过来,胡屠立马从椅子上蹿起来,随后手忙脚乱的抱着膝盖,“哎哟。”
宁蓝筱一边摇头,一边过去搀扶他坐下,“我说你啊!这么大个人了,这么不小心,用得着这么急嘛!胡大人。”
待膝盖恢复了些后,胡屠起身行了,只是被顾夕玦制住,“这礼就免了吧!朕与丞相过来是要告诉你,我们明日便要回京城了。”
“这么快?呃,下官是说,如此是否太过仓促了?下官还未带皇上与相爷领略陵城风光呢!”胡屠发问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可是皇上与丞相,急忙改口道。
“皇后娘娘有了身孕,皇上急着回宫,”虽说顾夕玦说了带上胡屠,可不知怎的她只要想到花想容有身孕了,就心里堵得慌。
胡屠一听,皇后娘娘有喜,此乃杞国之幸,皇上之幸,又忙的道贺了一番。
宁蓝筱不想在继续话题,急忙把来意说完,“胡大人,本相也要恭喜你,这些天你的作为皇上看在眼里,连夜收拾行装,明日随本相一同回京。”
胡屠看了旁边的顾夕玦一眼,见他点点头后,急忙跪下,“臣叩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希望胡大人日后同丞相好好合作,为我杞国万民谋福。”顾夕玦这时也打起了官腔。
三人在屋里又闲聊了几句,月色高涨,已分不清是什么时辰,两人才同胡屠道别,一路回房,两人没有说话,可见花想容有孕一事让两人都不舒坦了。
次日,御史府前摆起了长长的队伍,由于是临时通知的,陵城那些官员有些缺席,但宁蓝筱并不在意。
百姓们议论纷纷,话说陵城新上任的御史才上任没多久便被丞相看重带回了京城,又说当今丞相体恤民情,为民做主,不畏强权。
当然这些虚名宁蓝筱是无所谓了,“恭送相爷,”陵城众官员一齐跪地为宁蓝筱送行,异口同声道。
“诸位大人告辞了,”看惯了这些,宁蓝筱也觉得没什么新意,只是打着官腔进了马车,而胡屠则进了后边的马车。
队伍在陵城百姓的一片欢送声中启程,外头一番喧哗,却不知马车里大眼看小眼,小眼看大眼,不知怎的,宁蓝筱不大想搭理顾夕玦。
与此同时,皇后花想容宫里,花想容眉头微蹙,一脸沉思的装点自己,只可惜怎么装点,都觉得稍欠什么,仿佛心里多了块石头,堵得慌。
“娘娘喜得龙胎,应当高兴才是,切莫伤神,免得伤着腹中的龙胎,若皇上回来瞧见了,可要心疼娘娘了,”贴身宫女在花想容身后为她插发饰,见她心神不定,急忙劝诫着。
花想容扯出一丝笑意,是啊!不管怎样,这宫廷上下都知道她怀有身孕,只要皇上早日回来,何愁心事不解。
面带微笑的看了一眼那宫女,“你呀!这宫里也就数腻嘴贫,今日宫外可有消息传来?”
花想容看了下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将手给那宫女,示意她要起身,又想起给皇上的消息已经送出去几日了,也不知如今人到何处了?
宫女将花想容搀扶起身,嘴角含笑道,“启禀娘娘,皇上与相爷已经从陵城启程几日了,想来这两日该到京城了,不过今日的消息还未传来,要不奴婢这便去前边打听打听?”
丞相大人?一想到这四个字花想容便觉得头疼,宁蓝筱本是女子,却同皇上走的比她这个皇后还要亲近,只怕皇上会有纳她入宫之心,每当想到此处,她便心中不安。
又看了看这寝宫里的摆设,满目琳琅的,自打她对外宣布怀有身孕,那些个所需的一应都是极好的,比起往前更甚了,心情才稍微舒坦些。
虽说皇上不再宫里,可什么好东西都是先往她这里送的,哪个宫不是以她为尊,这可不单因她是皇后,更重要的是她肚子里的龙种。
“去吧!”花想容摆摆手,右手有意无意的抚摸着小腹,若这里能长出来个皇子该有多好,想到此处眼里有多了分无奈。
只是那宫女尚未出门便遇上进来禀报的太监,两人急急忙忙的,来了个撞车。
“哎哟,谁啊?这么着急,若是冲撞了皇后娘娘,小心你的狗命。”宫女被撞了,眉头紧蹙的指着那太监。
看清楚那人竟是顾夕玦的贴身太监之后,急忙行礼道歉,“原来是公公您啊!对不起,是奴婢有眼无珠,还望公公不要怪罪。”说完做出一副胆怯的模样,生怕那公公怪罪于她。
那太监拍了拍衣裳,瞄了她一眼,原来是皇后娘娘宫里的小宫女,压下心里的怒气,温声道,“无碍,只是你在皇后娘娘跟前伺候,如今娘娘有孕在身,这般毛毛躁躁的有失体统。”
“是是是,”小宫女生怕太监总管责罚她,急忙应下来,打量了一下那公公的深情道,“奴婢这不也是急着替主子办事吗?既然公公都过来了,奴婢也不去寻您了,不知皇上今日可有消息传来。”
“咱家这不是来禀报来了吗?”那公公苦者脸,脸上的纹路一堆一堆的。
小宫女急忙将人请进去,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御前之人。
花想容在宫里了无惬意的拿着剪刀摆弄着那些花草,时不时的看看外头去打听消息的小宫女是否回来了。
只见那小宫女恭恭敬敬的将顾夕玦的贴身太监请进来,那太监涵着身子走进来,模样秀逗,见了花想容急忙下跪叩拜,“老奴拜见皇后娘娘。”
御前之人来了,花想容急忙放下手中的剪刀,微微笑道,“公公来了,起身吧!本宫面前不必多礼,公公可是来说皇上回宫之事的?”
那太监急忙点头,奉承的笑道,“皇后娘娘,皇上这时候已经进了京城,卫将军已经去迎了,该是快到皇宫这边了,请皇后娘娘准备接驾吧!”
如今花想容身怀龙嗣,宫里人巴结都来不及,这顾夕玦的贴身太监虽说不需如此,但也不想同她有间隙,这年头,女人吹吹枕边风的事,可能小命就没了。
花想容一听兴奋的险些从椅子上滑下来,幸好旁边的宫女扶的及时。
“快,准备车撵,本宫要去宫门口迎接皇上,给本宫换身衣裳,动作要快些,还有将这寝宫里四处都打扫一遍,不可让皇上看见一丝尘埃,那些花也摆走,”霎时间,花想容宫里众人手忙脚乱的。
却说花想容心心念念的皇上,如今正在城门口,皇帝回京,城中百姓夹道欢迎。
外头喧闹不已,却不知车内的顾夕玦与宁蓝筱两人一路无话,“皇上,微臣先将胡屠带回丞相府吧!好像京城里他也没地方去,要不皇上给他安排个宅子吧!”
“他是你朋友当然你安排了,这点小事还要朕去做啊!”顾夕玦笑着看着宁蓝筱。
这一路过来,他本有许多机会同她聊天,可不知怎的,就是聊不起来,好似宁蓝筱有意在逼着他,可这都到了京城了,他不想这样了。
顾夕玦这般,宁蓝筱一阵头疼,一路上她已经忍了很久了,想了想,算了,还是不要忍了,指着顾夕玦的鼻子,“邵晨雨,你凶我,信不信我这就跳下去,让那些百姓知道你是怎样对待有功之臣的?”
顾夕玦双手抱胸,笑眯眯的看着她,终于正常了,没了她的吵闹憋的慌,“你试试?这马车还在往前头走,这么跳下去,要是脸上多了块疤,伤疤丞相,那想想都觉得有趣。”
“本丞相现在就在你脸上抓一块疤下来,”宁蓝筱小手一拍马车壁,准备朝顾夕玦那边抓过去,吓得顾夕玦急忙做出防御的姿势。这小妞,爪子可锋利的很。
这时正好马车车轮滚过一块石头,车体往旁边倾斜了下,吓得宁蓝筱急忙收手,顾夕玦讪讪笑着道,“原来朕的丞相大人是个大力士,这轻轻一拍可是险些将马车都给拍歪了。”
“你,”这家伙存心的,憋着嘴巴,算了,本丞相宰相肚里能撑船,这次就不跟他小皇帝一般见识了。
见宁蓝筱气哄哄的甚是可爱,顾夕玦浅笑不止,队伍行过长街,穿过人群,稳当当的停在皇宫前。
宫门口,花想容妆容精致,翘首以待,旁边的宫女一直搀扶着她,生怕她累到。
见顾夕玦的马车朝这边驶来,急忙领着众官员下跪迎接,“臣妾(臣等)恭迎皇上,”
车内人闻声而出,顾夕玦一下马车的第一件事便是伸手将花想容扶起来,“众卿家平身吧!皇后身怀六甲,本无需来此接朕,在宫里等候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