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佳人开车到楚晴家的时候，楚晴已经快望眼欲穿了。一见到她来，哪怕身子沉重，也如风一般地跑了上去，“佳人啊，你怎么才来啊！”
“晴晴你慢点儿！小心孩子！”苏母的声音在后面吼着，楚晴迅速地关了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见状，倪佳人失笑，“每一次我来接你，你就跟看到救命恩人似的，而感觉伯母是一直在后面追杀你。”
“哈哈哈！就是这样的！比喻一点儿错都没有！”楚晴开怀大笑。
“不过……”倪佳人打量了她上下，问道，“你就这么出来？”
她披了一件外套就跑出来了，全身上下可一点儿资金都没带，连个身份证或者交通卡都没带。
“对呀，我都跟你出来了，还需要带什么？”楚晴一脸诚恳地说，“你可是富婆，我得傍着你啊！”
倪佳人无奈，也只能随她去了。
反正出去几次，楚晴都是一身轻。偶尔她身上也是什么不带就出来了，两个女人身无分文又想去逛街，结果到处签单子让傅司臣或者苏泽修来付款。
第一次两个人这样做的时候，两个男人的脸何其黑可想而知。不过，经过那么一两次就习以为常了，每一次都能淡然地出现，付款，走人，一气呵成。
每一次不好意思的都是倪佳人，楚晴总说自己脸皮厚，倒是真的一点儿都不介意，倒是很喜欢趁此机会捉弄一下傅司臣或者苏泽修。
有时候楚晴的小计策多得连倪佳人都下不去手，可是楚晴整苏泽修的时候反而最来劲儿，那时候倪佳人就乐得在一旁看热闹了。
“听说李若兰回傅家了？”楚晴走了没多久就要求找个地方坐下，她的腰的确承受不了长时间的站立。不过，一坐下来，她又忍不住开始八卦了。
“嗯。”
倪佳人状似无意地回答，却抬手招来了服务员点餐。
楚晴很惊讶，“为什么呀？李若兰不管对你还是对傅司臣来说，都是巨大的威胁好吗？浮石现在的情况已经够复杂了！而且，现在的情况变成这样，肯定有李若兰的一笔吧？再说了，天天放一个情敌在身边，你安心吗？”
闻言，倪佳人反而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看着楚晴撇了撇嘴，服务员过来她恰好把手里点好的单子递给她。
楚晴根本不在意喝什么，只是追问，“心虚了？”
“也不是……”倪佳人抬手撑着下巴，想了想前几天自己发现的一些事情，淡淡地说，“就是……怎么说呢……”
“还能怎么说？”楚晴反问，却没等到倪佳人的回答，有些着急了，“你倒是快说啊，我都快急死了。”
“就是……若兰始终是思忍的妻子，也是结了婚领了证的，他们都没有离婚，难道你让我命令他们去领这个离婚证吗？既然是傅家的儿媳妇，住在傅家也没毛病啊。”
倪佳人摊了摊手，“而且，我跟小四现在经常都回城郊住，只是……最近我们都太忙了……”
要不是小硬币没人带不行，她也不太愿意回老宅住着。
特别是看见了那一幕之后……
“是啊，你们都忙，就李若兰一个人闲。”楚晴无奈地说，话中却别有深意。
倪佳人一秒就读懂了，无奈地垂眸，无法辩驳。
很快，服务员就端来了两人刚才点的东西，倪佳人有些不耐烦地猛喝了一口，粗重地叹息一声，想把那些坏情绪都驱逐出去，却是徒劳无功。
楚晴反倒是小口小口地喝着，静静地观察着倪佳人表情的变化，亦是有些发愁。
反正她是不太喜欢李若兰的，而且，她之前作出的事情，已经足以让她永远把她划进黑名单了。
“好了，别纠结了！”
楚晴打了一下倪佳人的头，“你现在后悔怕也来不及了啊！人家小两口闹得正大的时候，你都没横插一脚让他们离婚，现在人都回去了……”
除非那么李若兰再做出什么事儿来，不然倪佳人这还真是师出无名，更容易给自身招来祸患。
“也是啊……”倪佳人嘟了嘟嘴，还试图说服自己，“不过……她应该不会了吧？毕竟好不容易回来了呢。”
“谁知道呢？你家傅司臣魅力那么大，我敢保证，为他跳楼的女人都有，何况只是得罪一下人呢？你说是吧？”
“晴晴，你是嫌我这头不够大是吧？”倪佳人紧捂着头，烦躁到炸裂。
楚晴煞有其事地打量了一下她的头，拍了拍说，“嗯，好像不太大……”
“嘁！”倪佳人失笑，一把拍掉了楚晴拍打她的手，猛喝一口饮料，又有些惆怅了。
“我是让你小心点儿李若兰，不管她嘴上说什么，女人的心啊，是控制不住的，所以……把你家傅司臣看好。哪怕再衷心、再有定力的男人，都抵不过奸计啊！”
“知道了……”
会……吗？
不知道啊。
……
傅司臣再接到警方来的消息，是尸检之后已经确定了第三个死亡的人，死亡原因是窒息而死，而他的死亡时间的确是三天前没错。
分明第二天还在作证的人，怎么可能第一天就死了呢？
那第二天来作证的人是谁？
他突然想到了伯恩的事儿，里面同样有一个跟伯恩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替伯恩去做了一些伯恩不会做的事情，并且被当成了证据。而且，只是一个监控，外人认不出来很正常。
可是，这边的那个人……竟然出来跟人相处了一日都没认出来。而且，警察也对比过尸体和作证的人，他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当然，再想要传唤证人的时候，证人已经不见了。
“傅总，这件事情……疑点太多了，可能……我们需要一些时间来查明。”警察不安地说。
他自然知道真相对于两个公司来说有多重要，但是，现在的情况，他们的确也无能为力。
谁都想一下子就把事情查清楚，可现在看来，这个杀人凶手……狡猾得很呐！
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可以当成证据的东西，他们也没办法确定嫌疑人。
若真要说起来，现在也只能确定最大的嫌疑人是与第三位死者相同的人，可他根本没有杀人动机，现在也找不到他的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或者，他根本就是那个已死的人。
傅司臣一边听着警察说，二指习惯性地敲击着桌面，脑海中浮现一条又一条的线索还有一幕又一幕的画面。
“你们可有查过……这个世界上有一张技术，可以让两个人的面容变得相同？”傅司臣突然懒懒地开口。
“什么？”
“我最近查过一桩事情，是我一个熟人。他分明没有做的事情，却被监控录了下来，里面的人跟他也长得一模一样……而他，坚决否认那个人不是他。当然，我也不相信那个人是他。所以……我记得有那么一种技术，可以改头换面。”
“可以是可以……”警察局促地说，“但是……既然是改头换面的人，那查起来……可就麻烦了。”
毕竟，他们除了出现过的人，其他没有任何线索。
关键是，他可以找到监控死角，成功避开所有的监控，让他们抓不到一点儿消息！
“而且，他避开了监控，我们……也不好查。”
闻言，傅司臣勾了勾唇，“谁说他避开了监控？”
“啊？”
“第一个死者被杀那天，监控不是拍到他进入工地了吗？”傅司臣说。
警察眉峰一凝，立刻蹭了起来，“我知道了！”
傅司臣懒懒地坐着，何轩在一旁听着说，“傅总，这会不会……太不可思议了？”
“不然，这件事情也无法解释。”
是倒是这个理儿……“不过，如果这边用的方法和伯恩那边的方法是一致的话，会不会……太过于凑巧了？”
“那如果是一个人安排的呢？”
“什么？”
傅司臣风轻云淡的一句话，却引得何轩大惊。
这……想法比改头换面更可怕！
伯恩的事情……明显是SO集团的杰森在身后操纵，可是，这三桩命案如何也和SO集团牵扯不上关系啊？而且，他们安排那么几桩命案来做什么？对他们没有半点儿好处！
“让他们按照这个方向查吧，总该能查出点儿什么来。”
傅司臣眯了眯眸子，感觉前方有一抹光亮，他就快抓住了。
“是。”何轩颔首，两人便准备从警局回公司。
也快到了下班的时间，傅司臣正打算给倪佳人打个电话问她现在在哪儿，中午说去接楚晴出来散步，也不知道现在是在休息还是在逛街。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给倪佳人打电话，百货公司先给何轩打了个电话。
“喂？你好……嗯，好的。”
何轩挂了电话，脸色有些微妙，她转而盯着后视镜，恰好可以看见正拿出手机的傅司臣，说，“傅总……”
“嗯？”
“那个……百货商场打电话来，让您……去付款。”何轩憋着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