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问你一个问题。”程君墨突然道。
“什么?”程汐湛讲笔交给了他。
“你和三皇子是什么关系?”
“……”程汐湛停了一会儿,开口道:“他是我亲弟弟。”说完了这句话他便不作声了,像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他情绪有点低落。
程君墨和左边雨心里再震惊这个时候也不会再开口八卦。
程汐湛看事情差不多了,今晚的目的也达到了。便起身要告辞了。
程君墨没有多留,只是在他要走时加了一句,“对了,这次皇上会废你,你不要挣扎,我们自会保你再次出来,沉住气才能掌握大局。”
程汐湛定定地看了程君墨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从窗户出去了。
左边雨看着程汐湛来时的那扇窗户,叹了口气道:“到底也是个孩子。”
“孩子?有哪个孩子像他那样的,一举一动都是伪装的,也不知道他在谁旁边才会放下心防。”程君墨面无表情道。
“我看他和那个三皇子应该关系不错吧?”左边雨皱眉道。
“谁知道呢?现在还看不出来。”程君墨接道。“好了,娘子,我们也该睡了。”程君墨走过来抱着左边雨,将下巴枕在她的肩膀上。
“干嘛?”左边雨推了推他,发现没有推得动也就放弃了。程君墨笑了笑,伸出手来搂住了左边雨的腰。
“怎么样?刚才有没有觉得你家相公很厉害?”他可清楚地记得今晚左边雨看他的眼神分明和平常不一样了。他又不傻,自然知道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才没有,我要去睡觉了!”左边雨低下了头,难道说偷看他被发现了,不可能啊,他当时明明在和太子说话的啊,一定是他胡扯的吧?没错,肯定是的,这个人骗自己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这么想着,左边雨本来有点慌张的心安静了下来。
程君墨将她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他感到好笑,为什么这个女人总是能让他忘记烦恼呢?他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唇贴到了左边雨有点红的脸。感到了左边雨的身体一抖,他又将嘴唇的位置换了一下。这下,是嘴唇了。左边雨死死咬着牙不让他的舌头进来,但是程君墨很耐心的在她的唇上细细地吻着,时不时还用牙齿轻轻地咬着。左边雨实在受不了了想要开口骂他,谁知道程君墨等的就是这个时刻,他的舌头立马钻了进去,卷起左边雨的小舌头,加深了这个吻。
左边雨再次失败地瘫在某个得逞的狐狸怀中。她喘着气警告道:“你下次再这样就死定了,别以为我不会咬你!”
“哦,娘子舍得吗?”程君墨邪笑着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拦腰抱住左边雨往两人的房间走去。
“忘了跟你说我晚上没洗脸。”左边雨被他抱着,突然想恶心他一下。
“……”
“你刚刚还亲了我,要不要再来一次?”左边雨继续开心道。
“为夫不介意在娘子没洗澡的情况下就这样办了你。”
“……”
“要不就今晚吧。”
“……”好吧,要是比无耻和脸皮厚这方面,她确实比不过他。
看到左边雨终于乖乖地窝在他怀里不做声了,程君墨觉无比满足,他心里满满的,带着笑意将左边雨一路抱了回去。
转眼程汐灵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关于宁嫔与二皇子有染一事也被云贵妃使用强制手段镇压了下来,到底是没有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可怜的宁嫔除了被查出死于护城河外,竟也渐渐被人给淡忘了。与之同病相怜的只有处境日益艰难的太子。
又一次早朝过后,太子对南方灾民起义一事除了镇压二字以外没有任何见解,不出所料地又被骂了一顿。庆盛帝看他的眼神和看废物没什么两样。大臣们也已经早就习惯了。一直没什么话的太子唯唯诺诺的可怜样子,被逼急了也只会说一句“儿臣不知”。真不知道要是以后国家由他接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想到这里,一些大臣在底下暗暗叹气,而另一些图谋不轨的大臣则在心里暗笑,这其中最为代表性的就是太尉容秀实。
容秀实一生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擅长文学,三年前入朝为官拜为国子监祭酒,负责一些闲事。二儿子虽然是个武将,但是野心勃勃。小女儿入宫为妃,性子烈,以至于一直没被宠幸。
容秀实一直都不满皇帝的作为,要是立了程汐湛为太子就算了,可他却不好好培养他,以至于这么窝囊。不过这也方便了他,只要皇上一死。他可以顺利扶持太子上位。这么没用且无所作为的太子,和傀儡没什么两样,到时候掌握兵权的容家再喝宫中的女儿来个里应外合,那么这辰月国还不是掌握在他的手中?
虽然他老了,可他还有儿子呢,只要老皇帝走了,随便用个理由就可以让小皇帝退位,自己哪个儿子上去都可以。
容太尉的算盘打得啪啪响,却不知道自己早就被人给盯上了。
下了朝后,程汐景拦住了容秀实的去路。
“太尉大人不知是否能赏汐景一个面子和我出去喝一杯?”程汐景笑眯眯地问着他。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待和颜悦色十分客气的程汐景,容太尉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随着他走了。
是夜,庆盛帝刚和云贵妃做了一番睡前运动,此时他正躺在床上抱着云贵妃聊天。云贵妃看他脸色较好,小心地提示着:“陛下,灵儿的伤已经好了。”
“嗯,已经好了吗,朕这几天忙于政务倒是忘记去看他了。”
“灵儿也说想父皇了。”云贵妃一笑,然后道:“灵儿这次是佛祖保佑才逃过一劫,要是再来一次,臣妾也不用活了。”说着竟然出现悲凄之色。
“又胡说,这件事朕已经答应灵儿了,会给他一个公道的。”庆盛帝怎么不会知道她的心思,今天他也在朝堂上隐晦地表达了自己再也忍不住太子了,相信一些人应该知道怎么做了,“汐湛最近是有点不像话了。”
云贵妃眼珠转了转,“难道,真的是汐湛做的?”
“除了他还有谁?胸无大志还善嫉妒,哪里比得上灵儿。”他这句话已经直接将程汐湛定了罪了,其实他心里知道那个懦弱的孩子不会做这种事的,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早就想立灵儿为太子了,要不是太后和大臣的阻难,不过这次他倒要看看那些张口闭口都是三纲五常的老家伙们该说些什么。
云贵妃得到他这句保证自然就放心了,两人又聊了几句就睡了。
第二日早晨,许久没有出现在朝堂的二皇子程汐灵就这样春风满面地出现在众大臣面前。他穿着一身绣着暗纹的朱红色衣服,一扫病态,庆盛看了更加满意。
众大臣早就知道了皇上要废太子的消息,事实上,他们在暗中已经分为了几个党派,有的以太尉为首支持太子的,有的看中皇帝的决定,推崇二皇子。
程君墨站在那儿并没有说什么,对待程汐湛递过来的眼神,他也回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果然,皇帝开口了:“相信前些日子刺杀二皇子一事,众爱卿早就有所听闻了,刺客朕已经抓到了。只是一番审问下,让朕寒心的是这指使之人竟然是朕的皇子!”庆盛帝面有怒色,没等底下议论完就接着说道:“朕一直忙于政务导致疏忽了皇子们的交流问题,但是朕一直以为朕的儿子们能够和睦相处,这些年你们没闹过什么矛盾,可以说这是让朕一直欣慰的事情。”他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底下一直垂着头的程汐湛。
“太子,对于你唆使刺客残害亲手足一事,你还有什么话说?!”他这话一出口,底下顿时炸开了锅,程汐湛此时被所有人的目光看着,他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揪着衣服的一角,看起来就像是个突然被太傅发难的孩子一样。
“这件事不是儿臣做的啊父皇?”他着急解释道。
“太子是说朕在冤枉你吗?既然你说不是你做的,那刺客为何是你敬阳宫的人?”庆盛帝继续问道。
这下子,程汐湛整个人都在发抖了,“儿臣,儿臣不知。”
大臣们看着太子这个窘困的样子,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是太子做的,可是罪犯已经招供了,不管是什么方法,这盆黑水还是浇到了软弱的太子身上。一些不服的大臣们尽管有怨言也没办法。
庆盛帝适时开口道:“朕今日欲废太子,不知众爱卿有何想法?”
“皇上,臣以为太子残害手足虽然有罪,但是罪不至此啊。”御史大夫说道。
“哦?罪不至此?今日谋害的是手足,明日谋害的便是朕了吧。”庆盛帝语气平淡道。
此言一出,众大臣纷纷跪了下来,“皇上息怒啊!”
庆盛帝冷冷地看着他们一眼,“今日不废太子,朕这怒火看来是难以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