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艾初语停顿了一下。
“不对,是他们以为我也在那场火灾中死了。我本来想去找他们,偶然间知道他们在我爸爸妈妈去世之后,都急急忙忙与我家脱离关系,免得惹上什么生意上的官司。”
“那年,我才16岁,离开了家,一个人来到了这个城市。谁也不认识,要独自一人面对所有的事情,天堂和地狱一般的转变。后来上大学,学习心理,是因为很长一段时间,我自己都没办法从爸爸妈妈的死中走出来。”
“没上大学以前,我唯一认识的一个朋友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我才渐渐走出来。”艾初语嘲讽的笑了一声,“很可笑是不是,那时我也不小了,现在想起来,爸爸妈妈最希望的,是我能好好活着。”
“如果总是像那段时间那么消沉下去,要死要活的,爸爸妈妈该有多伤心。”
“爸爸妈妈留下的其实并很多,那所房子,是他们提前为我买好,让我能安安心心在S大读书的。很久以前,我就想好了要来S大读书,爸爸妈妈就为了准备了房子,还没装修好,他们就出了事情。”
“我让自己努力的活下来,想着爱我的爸爸妈妈,就这么一直到了现在。”
“学习心理,让我自己能开导自己,自己学着读懂别人,更读懂自己。”
艾初语将这些说出来,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唯一的是思念自己的爸爸妈妈,思念自己的家。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心平气和的面对这件事,双手撑着脸颊两侧,一双黑眸盯着地毯上的一点,久久没有离开。
祁南希将手上最后一只笔安装好,放到了笔的小山堆上,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着艾初语讲述她的故事。
艾初语努力爬起来,半跪在地毯上,腰部仍旧有些疼,被纱布包扎的感觉很不爽。一手拿起一把被重新装回去的笔,有些赞赏的说道:“你这么厉害,都装好了?”
画风突然间转变,那个静静诉说自己故事的艾初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祁南希瞬间觉得自己面对着一个弱智儿童:“你对厉害的理解就这样?”
艾初语怔了一下,脸色变得阴沉,将手里的一把笔放下,抽出一支笔,一边拆一边说道:“是啊,我竟然弱智到不去问您的身份,弱智到身边有这么厉害一个人物还不知道,只能自己发泄。”
很快一支笔就被她拆完,又去拆另一支。
祁南希像是看稀有动物一样的看着她在那里将笔一支支拆开,及时早前脑补她拆笔的样子,可是都没有亲眼看见来的带感。
“所以你拆笔是为了发泄,生气是因为我。”祁南希很肯定。
“是又怎样,我又惹不起你。”
艾初语狠狠的扯了一下手中的笔,一端的笔帽直接蹦出去,就那么砸到了祁南希脸上......脸上......
祁南希脸色瞬间变黑,艾初语忙试图靠近他看看有没有打坏,刚要站起来,腰上的疼痛让她又倒在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