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菲菲这一番专业的言论,再加上她无比肯定的语气,立即安抚了众人的情绪。
再仔细一看,还真是!这小姑娘观察得挺仔细的。
于是就有人问:“小姑娘,你是大夫吗?他这真不是中毒吗?”
谢菲菲点头回答:“我是上的医学院,对这些原理略懂一些。”
地上打滚的人听到谢菲菲这么一说,眼珠一转,果然还始干呕了。一边捂着肚子装疼,一边还干呕,整个人弯得像个虾弓背一样。
嘴里还一边叫嚣着:“我就是中毒了,你们得赔!得负责!”
这一下子,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装的了,看他这个滑稽样子,都像看猴似的笑着。
装!我让你装!
范勇来了气,从厨房找到几根圆珠笔芯那么粗的针来,那本是作搅拌用的杵子。
他拿了一大把来,递给谢菲菲:“医生,我听说中毒了要赶快针灸解毒,这位病人要麻烦你了。一定要救活他啊!”
谢菲菲心里一乐,哪有用这么粗的针做针灸的?这么粗的杵,给牛打针的针管都没有这么粗!
没想到范勇还有这么搞笑的一面,她把针接过来,甜甜地说道:“不要紧,我以前主修针灸,放心交给我吧。”
这么粗的金属杆故意在那个人眼前一晃,尤其是细细的针尖,看得他真的冒冷汗了。他挣扎着大叫:“黑心老板菜里下毒,你要送我去医院!不能在这里看。”
“放心吧,送医院也是针灸,再说,你中毒这么深,现在送过去,怕是来不及了。不如医生现在帮你瞧好。”范勇在旁边说道。
谢菲菲用在疗养院里那种温柔口吻,轻轻说一声:“忍着点啊!”然后就是一针狠狠扎下去。
“嗷……”那个人躲闪不过,胳膊上被狠狠地扎了一下。他顿时爬起来:“臭娘们你还真扎啊……”
身手之灵活,哪像一个肚子痛中了毒的人?
围观的人立即哄笑了起来。
袁正刚才也是一直被范勇拦着没有动手,但他这口气可咽不下去。
二十来岁,正是火爆阳刚的年纪,看到这样的事情当然忍不住。他眼珠一转,对自己的女粉丝们说道:“那家伙是其它饭店叫来的,他看咱们这里人多,故意找的托儿来搞事情。”
这么简单的道理一说,那些女粉丝们立即群情激愤,大声说道:“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滚出去吧!”
装肚子疼的人眼看谢菲菲的第二针又要来了,周围的人们又完全不相信他的伎俩,全都在嘲笑他,只得恨恨地对着范勇说一声:“你走着瞧!”
说完拨出胳膊上的针,夺路而逃。
这一场闹剧看得人们纷纷摇头。听说过碰瓷的,没见过到小店里来碰瓷的。真新鲜。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
话说,还多亏了谢菲菲了。她是医生,用专业的知识戳穿了无赖的伎俩,解开了食客们的怀疑,这值得点赞。
危机解除,人们继续放心吃饭。总的来说,他们还是愿意相信店老板的。
美食店基本上不受这次“中毒”事件影响。
范勇却心下烦恼。
美食店开一个来月,虽然经营已经上了轨道,但他现在得罪了谁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谁在搞他的鬼。
这显得很被动。
晚饭后,还有些食客们不肯走的,仍旧和袁正一起疯玩,唱唱歌什么的,但范勇已经没了这个心思。
回想这开店的一个来月以来,一直都还算顺利。
从在网上找合伙人,到开店时没有生意,一步一步到今天,菜品虽然不多,但基本上都能让人满意。
然后莫名其妙就有电视台上门,来录制节目,而且在这个星期六就将要播出。
这都算是一点点的在进步吧。
就算是在录制节目的几天里,也没有跟谁过不去,无意中惹到了谁呢?
百思不得解。
美食店里不设夜宵,晚饭结束后,一般七八点就打烊。
好言劝走了那些舍不得离开的食客后,店里只剩下范勇和谢菲菲,以及袁正。
袁正这时候倒是充分发挥他的机灵劲:“老板,你送这位医生回去吧?我自己先走了。”
他不傻,刚刚有人闹事的时候,谢菲菲和范勇那几个交流的眼神,他就看出来了。这不是普通的常客。
谢菲菲脸一红:“不用送,我就住在疗养院的宿舍里,走回去二十来分钟。”
范勇笑笑:“那怎么好意思?你今天可是帮了我大忙啊!”
若不是她用专业的术语解释什么叫中毒,那无赖还不知道要在地上滚多久。
来吃饭的人哪有什么分辩能力?只要涉及自身,谁都会感到害怕。
谢菲菲被这样一夸,心里涌出一股豪气,想起自己拿起大针扎无赖的时候,那狠劲还是有点吓人的。
她生平第一次干这样的事情,竟然也产生了一些成就感。
上次范勇智擒三歹徒,这次她亲手制服一名歹徒,可以了!很棒。她在暗中鼓励自己。
范勇锁上了门,让袁正自己回去,他先把谢菲菲送回去。
谢菲菲觉得自己脸都红到了耳根了,这是第一次有男孩子送自己回家。以前上学的时候,哥哥什么都管着她,不许跟那些男生太接近。
别人都知道她有个大她七岁的哥哥,脾气很不好,根本就没有男生敢搭讪她。
现在,她终于体会出,被男孩子送回去的滋味了。
晚上八点多钟的路上,正是人多的的时候,他们走得很慢。范勇第一次送谢菲菲回去,心情倒是有些激动。
第一次见她时,她是穿着一身“海伦疗养院”的护士工作服,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以为张大爷走丢了,急得不成样子。
清纯的模样,微喘的气息,闪亮的眸子,一直就在他的脑海里。后来张大爷喜欢吃小笼包,她基本上天天中午都会陪着张大爷来一阵。
每天都可以看到了清纯的身影,温柔的笑容,看到她帮着自己照顾店里的顾客,这让他很是安心。感觉她就是店里的一员,是跟自己很亲近的人。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可以做店里的老板娘,这话在他嘴边酝酿了好几遍,却总是无法说出口。他只得找些其它的话题,来掩饰心里的尴尬。
他们完全不知道,与他们隔着一条马路的对面,秦医生正紧紧的跟着他们。镜片底下的眼眸,埋着深深的愤怒。
两个人谈笑风生的样子,深深地刺激了他。
她是自己的,怎么能站在别的男人身边?
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电话号码,对着里面说道:“锋哥是吗?你怎么搞的,找了那么蹩脚的人来搞事,三两下就被人戳穿了!”
“戳穿?不可能吧?这小子很机灵的,从来没失过手。”
“就那也敢说机灵?拿一根针就把他吓软了!”秦医生几乎是火爆的吼出来。今天这一幕他可是看得真真切切,想让他不生气都不行。
一场事件被那个人整成了闹剧!
“有这回事?我一会问问那小子,你放心,这事锋哥我既然接手了,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挂了电话,秦医生想了起来,刚才隔着马路没看清,约莫着好像谢菲菲蹲下去说了什么。
难怪!
她是医学院毕业的,装中毒只能骗到普通人而已,根本骗不了她。
这么说,的确是她帮忙了。她跟那个店主,居然关系这么深了,实在是可恶。太可恨了!
心底没来由一阵恶心,这感觉就好像,有人拿着他的杯子喝了水一样。
别人怎么能用他的杯子喝水呢?那多脏!
秦医生心里泛起一阵剧烈地恶心,看着马路对面的范勇和谢菲菲,他抓着电话的手都忍不住一阵颤抖。
前面是一个拐弯,有个人突然挤过来,本来路上人就多,这样挤一下,谢菲菲没留意,差点被挤倒,范勇下意识的伸手扶了她一下。
谢菲菲白皙的脸又红了。
好在是晚上,不容易看出来。
马路对面的秦医生远远的看着,忽然全身打了一个寒颤,就好像一条脏不拉几的狗从粪堆里钻出来,又在他的身上滚过似的,那么恶心。
这种恶心让他抑制不住的干呕着。
他再次拨通电话,放到耳边。
还没等他开口,对方就说话了:“秦医生是吧?我刚才问过小弟了,他说是有人戳穿了他,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按我的规矩来,不会让你失望!”
秦医生冷着脸听他说完,才说道:“我改变主意了,不单止让他开不成店,做不成生意,我还要他的一只手——右手。”
那只手刚才碰过谢菲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