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从龙的表情，司狼就能够知晓这一次任务的结果。他的手指轻轻揉捏着眉心，声音出奇的低沉：“出了什么差池？”
“薇，在他的身边。她破坏了狙击枪。”
“输在她的手里，也不算冤枉……”司狼了然地点点头，薇的实力，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澈，就数他最为了解。
他、涉、薇和澈，可谓是真正的青梅竹马。
当初的那场大火没有要了她和澈的性命，当真是失策，可是任谁都不会料想到临时跑出来一个暗杀任务……
“她，我会亲手了解。”龙面无表情地补充一句。
“你怎么看？”司狼没有回应龙的话，而是转过头，看向站在他的座椅之后，半张脸隐藏在阴暗当中的人，皎洁的月光从天窗处洒下，微风扫过，漆黑的长发飘扬而起。
“她会是我们最大的绊脚石。”清冷的嗓音，女子从黑暗当中缓缓步出，修长的双腿，花纹繁复的旗袍，修长的脖颈一点一点暴露在月光之下，光洁的如同白瓷一般的肌肤似乎能够反光，美艳绝伦的脸颊上一道暗色的断眉疤痕分外扎眼，黑色的瞳仁收缩：“不能留，也不该留。”
“不管怎么样，这个阮君承绝对不能让他活下去。”司狼轻揉着眉心，声音听起来异常疲惫：“先不要和黯之门的人正面对上。现在，除掉阮君承才是当务之急。”
龙领命下去。
“司狼，昨晚又没有睡好吗？”寒走近他，微凉的手指按上司狼的太阳穴：“好好休息一会儿吧。”轻柔的嗓音似是有催眠的功效，被另一股思想困扰了许久的司狼眼皮渐沉，很快就睡了过去。
司狼……寒绕到他的面前，纤细白皙的手指隔着空气慢慢描绘着他的眉眼，从额头，到眼，经过鼻子，最后到达薄唇，指尖停顿了半刻，最终还是慢慢收了回去。
将外套披在司狼的身上，小心地掖好角落，寒看了他许久，目光中满是柔情，终于她慢慢地转身，向外走去。
司狼，你所担心的，你所放心不下的，统统都交给我……
纤细的手指轻轻攥住胸前的衣服，紧紧的，指节泛出葱白，隐隐约约能够听见指节间互相撞击的声音，寒眯起双眼，脚步未停。
司狼在她的身后，慢慢地睁开了双眼，黑色眼眸中的内容晦暗不清。
寒……你究竟，想要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寒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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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一步……就只差一步……”愤怒被强行压抑，司狼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所有的表情，他的双手紧紧握拳，青筋从皮肤下一根一根绷出。
“咚——咚——咚——”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砸在雪白的墙壁上，鲜红的血丝从指缝间流淌而下，一滴一滴像是血红色的珍珠落到地上。
“为什么……”汗水**的发下是一张即使狰狞也依旧俊秀的脸，司狼狠狠咬着下唇，朱红色的血滴染红了雪白的牙齿，他却仍旧没有要放松一点的意思，以免泄露出自己太多的情绪。
明明只差一点他就可以成功了……却为什么……总差那么一点！
如果……
突然褐色的窗帘鼓胀，门窗紧闭的房间挂起一阵风。
刚刚还深陷在自己情绪中的司狼，此刻已经警惕地按住了腰间的手枪。
一片，两片……黑色的羽毛从天而降，越来越多的羽毛聚集，构成一个足有一人高的黑色旋涡。
司狼按住手枪的手没有动，眼睛却是微微眯了起来。
“哗——”黑色的羽毛打开，逐渐化成单只羽翼。随同羽翼一起出现在司狼面前的是被包裹在其中美丽的女子，乌黑的长发披散一地，微风吹起她的刘海，露出眉角处的一道褐色的疤痕。
司狼有一瞬间震惊，与那黑色的羽翼相互映衬的美丽，天使与恶魔的结合。
她赤着足慢慢地走近司狼，伸出手臂绕过司狼的身体，在他的背后收拢，形成一个怀抱的姿势。
“司狼……”红唇微启，温柔的嗓音萦绕整间屋子，就像是一个轻柔地吻：“我来帮你……帮你得到你想要的……所有……”
“你是什么人？”司狼的声音像是刚刚从冰窟里捞出来一般，“咔”上膛的手枪顶住了女子的腹部。
“我叫寒……”寒毫不在意地微微一笑，双臂更紧地缠住了司狼的身体。
“你想要什么？”司狼冷哼一声。
“我要你。”寒往后退了一些，和司狼面对面，细长的手指抚上他的脸颊，眉骨，再到高挺的鼻梁，最后落在猩红的唇上。鲜红的血沾在白皙的指尖，形成鲜明的对比，残酷而美丽。
“我只要你……”寒缓缓地凑上去，双唇相贴的瞬间，她的身体小幅度地颤抖了一下，鲜红的血从她的腹部滴落。她轻轻一笑，左手握住尚冒着白烟的枪口，嗓音依旧温柔：“忘了告诉你，我是恶魔……”
司狼的瞳孔收缩，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疑人也要用，只要有利用的价值……这不是你的原则吗？”寒低下头，轻靠在司狼的肩头，她的声音听起来似乎离得很远很远，飘渺而空灵：“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好。”司狼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斩钉截铁地回答。
在司狼看不见的地方，寒的手轻轻颤抖着，脸颊上冷汗淋淋，略显急促的呼吸表明司狼那一枪的杀伤力。
没关系……只要在你的身边……寒的嘴角浮现一抹微笑，渗透了幸福，无奈，悲伤……种种复杂的感情……这是，我欠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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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别人看来，或许这是上天所赐予的礼物，就像是阿拉丁神灯中的灯神，或者是哆啦a梦的万能口袋……可对于司狼而言，他从不相信只有付出却没有获得的交易……等价交换，才是真理……
不过……司狼勾起嘴角，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机……在付出代价之前，如何充分的运用，发挥它最大的效用，才是他所要追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