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林楠随口问了句。
“出去走走,在家里待烦了。”安心如淡淡地讲道。奶奶笑了,说:“好好好,去吧,出去玩玩,散散心去。不能总憋在家里,会憋坏的。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快去吧。”奶奶笑吟吟地模样,她乐意孙女出去玩玩,这几天她一直闷在房间,真担心她给憋坏了。
“嗯。奶奶,我出去了。”说完安心如就换鞋离开了家。奶奶一副笑眯眯地样子,看到孙女重新振作起来了,她心里甭提有多开心了。林楠摇了摇头,这丫头今天总算肯迈出家门了,几天了她一直都是一副闷闷不乐郁郁寡欢的样子,除了睡觉就是窝在屋里看书,今天好不容易肯出去转转了。
安心如来到楼下的小花园里,远远地就看到不远处的小凉亭中有一个背影,她慢慢地走了过去,踩着凉亭前面的三阶台阶走进凉亭之内。欧阳剑背对着她站在凉亭边缘处,这样的背影在她的梦里出现过无数次,每次她都想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他,但每次都会扑空。
“欧阳。”轻声唤他的名字。这个名字她曾经叫过无数次,而今天再次喊出口却已是五年之后了,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了,他不再是五年前那个阳光帅气而有充满理想的大男孩了,而她也已经不是五年前那个天真单纯有些傻的小女生了,一切随着时间而改变。
他缓缓地回身,二人面对面站着,只有一步之遥,心却隔了万水千山。她不敢直视他,微微低头,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欧阳剑抬起手想摸摸她被打的脸颊,而她却下意识的把脸扭到一旁,欧阳剑的手就那么被晾在半空中,过了好一会儿功夫他才把手收了回去。
安心如转身走到凉亭的一边,抬头望着远处的花草,她眼睛中好像被一层薄纱所笼罩住了,欧阳剑并没有动,仍站在原地处,愣神。
“你来找我有事吗?”安心如缓缓地开了齿问他。两只手缠在一起,好像有些紧张,二人再次见面,彼此的内心都不平静,当年他们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曾发誓要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但后来因为不同的理想而选择了分手,欧阳剑独自踏上漫漫求学路。
“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你脸上的伤没事了吧?”欧阳剑听说她被打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什么都顾不上了,开车就跑了过来。还好她的电话号码仍旧没有换掉,五年了她仍旧用着原来的手机号,欧阳剑试着拨通她原来的号码,没想到竟然通了,她没有换。
二人在小区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厅,点了两杯喝的东西,欧阳剑要了一杯清水,因为他的病不能饮用咖啡或茶,这样会加重病情。安心如点了一杯咖啡,咖啡冒着袅袅热气,她撕开一包咖啡伴侣倒进杯子,然后拿起勺子轻轻搅拌,端起咖啡杯轻抿了一小口。
“心如,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欧阳剑在沉默了良久之后,终于出声打破这份沉寂,她浅浅微笑:“好,我很好,一直在一边工作一边读书。”她回答的既简单又利落。她缓缓地抬头看他,他比上次见到他时更瘦了,脸的轮廓清晰入目,他脸色很苍白,也很憔悴。
“你妈妈她还好吧?”随口问了一句。当年是他的母亲逼她和欧阳剑分手的,这些她并没有让欧阳剑知道,他母亲私下找到安心如,跟她谈了谈,希望她可以离开自己的儿子,她的儿子是要出国留学的,而并非留在国内做个普通上班族,一辈子为了一套房而拼命工作。
“她已经去世了。”欧阳剑平静而淡然的说出了母亲已过世了,半年了,他已经慢慢接受了这样的现实,母亲已经永远的离开了他。
“对不起,我不知道。”安心如抱歉的讲。
欧阳剑微笑:“没关系。心如……”他欲言又止了。在刚才来的路上他打了一路的腹稿,而现在当与她面对面坐在一起面对她的时候他却一句都说不出来了。面前这个女孩是他曾经想用生命去爱和呵护的女孩,但他却为了自己所谓的前途而放弃了和她牵手。
“嗯!”她轻声应道。抬头看他,以前两人在一起时,他总喜欢叫她的名字,有时叫烦了,她就问他:“怎么好像你在叫一只小猪哇?”眨着两只明亮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他,欧阳噗笑:“嗯嗯嗯,你就是我的小猪,一只可爱又惹人爱的小猪。”安心如觉得不对劲,自己咋成小猪了,拿起抱枕砸他,他在雨点似的抱枕下拥她入怀,然后吻她的唇,他的吻温柔而热烈,让人忘记一切一切。
“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我没有能保护好你,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对不起心如。”他好歉疚的说道,声音显得很苍凉无力。她狐疑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讲什么,他突然跑来跟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怎么知道自己受了委屈?他又为何这般歉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