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嘉欣撇过头:“你嫌弃我的意味这么明显,我难道还不应该多看看眼色直接走人?”
储振辛低叹一声:“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以后有什么事情你都不许瞒着我,我也不会瞒着你!”
储振辛能够做到他说的那样吗?常嘉欣半信半疑,她之前全身心的信任在这三番四次的“巧遇”中化作了乌有。储振辛敏锐的察觉到她对自己的不信任,心口宛若被人狠狠的揪住,而表面却依然风淡云轻。
两个人不动声色的驱车赶往家中,却见谷雪等候在门前,见到二人,顿时欣喜若狂的迎上来,余光瞥见常嘉欣受伤的部位,隐晦的闪过一丝嘲笑,有旋即转化为担忧:“嫂子,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常嘉欣避重就轻的答道,她垂下眼睫不去看谷雪清纯隐含妩媚的面容,,“我去休息。”
谷雪咬紧唇瓣,明亮的双眼有些暗淡:“嫂子是不是对我有些误会?”
储振辛轻描淡写的瞥了她一眼,却并未答话,将欲跟着进门的谷雪挡在门外:“嘉欣受伤,需要静养,不便招待,再见。”话音刚落,便是毫不留情的径直关门。
谷雪吃了闭门羹,脸色越发的难看,心中闪过无数恶毒的心思,咬牙躲在隐秘的角落里,拨通电话:“常思悦,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常思悦刚刚才纠缠着隗子煜,脸上故作委屈的表情还未褪去,闻言忍不住皱紧眉头:“你也没有办法?”常嘉欣竟然能让谷雪也对她束手无策?常思悦难堪的咬紧嘴唇,不行!常嘉欣怎么能够过得比她好?她活该被自己踩在脚下一辈子,活该像她短命的妈,早点死去最为好!
她恶毒的诅咒着,却听见谷雪嗓音严肃:“振辛护她护得很紧,我之前有些离间他们的感情,但是好像被一场抢劫给修复了!”谷雪忍不住低咒,还能有比这更凑巧的事情吗?
“你也没有办法?难道就要这样放弃?”常思悦咬紧唇瓣,试探性的问道,回应她的只有谷雪粗重的呼吸。
“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谷雪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但似乎振辛哥哥对常嘉欣这个女人非常的特殊。”
常思悦满心满眼的嫉妒常嘉欣,这个贱女人不配!“常思悦,这次还需要我们之间的合作。”谷雪头一次主动和常思悦寻找合作的机会。
常思悦眯起眼:“你想怎么个合作法?”
“你在外面多刻意接近储振辛,然后将事情闹大是最好,我会煽动储伯母出面来帮助我们。”谷雪轻松地扯开联盟的大旗,慢条斯理的分析者具体的作战方案:“我记得你的手头似乎又一种刚研发出来的药物?”
常思悦出色的交际手段,令她认识的人物颇为广泛,其中便有一个制药场的老板,据说前不久手头上的一批药的成分出现了失误,那批药对人体有着严重的副作用。而作为玲珑通情达理的常思悦,自然在老板愁眉苦脸的时候,大方的慷慨解囊,救人于水火。
常思悦勾起唇:“你该不是打着那批假冒伪劣的药物的念头吧?”
“那种药似乎对人体的情绪还有生理有很大的副作用。”谷雪不紧不慢的说道,“而常嘉欣现在正好受伤在家,吃喝住行都得在家解决,难道还有比这更合适的时机吗?”
常思悦略微思索,忍不住掩唇轻笑:“谷雪,真该不知道说你是刁钻聪颖还是心肠歹毒,那批药根本没有经过临床试验,你也不怕吃出了问题?”
谷雪一字一顿的阴狠重复:“我、就、是、要、她、出、现、问、题!”
既然谷雪心意已决,而且这件事情她顶多是在储振辛身上使使力,查出来也与她无关,何乐而不为呢:“那这批药等我把包装改头换面一下,你便直接找着机会让常嘉欣服下便可。”
“药效大概会什么时候发作?”谷雪得根据药效来确定下药的数量,常嘉欣病发必须得在她离开之后,才能摆脱嫌疑!
“因人而定,一般是在一个星期之内,必定会出现焦躁、烦乱、胸闷等现象。”常思悦淡然的说道,“等我到时候联系你吧。”
她轻巧的挂断电话,对着镜子里的佳人勾唇轻笑:常嘉欣,我可真的是同情你。
谷雪挂断电话,双眼阴沉的盯着身后紧闭着的大门,双眼轻蔑不屑的看着溢出昏黄灯光的内卧,心中的嫉恨和疯狂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
凭什么常嘉欣能够得到振辛哥哥的全部宠爱?没钱没相貌,连身材也干瘪的像个未成年的奶娃子,脑子不灵光,做人也不会做!
谷雪在心底里恶毒的将所有侮辱性的词汇全部用在了常嘉欣的身上,但终究也寻不到接近常嘉欣的方法,只能悻悻然的狼狈离去,心中暗恨定要雪耻!
常嘉欣自然不知晓谷雪已经和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联手,身上的伤势着实有些不方便,但幸好常嘉欣再次撕裂伤口得到家庭医生的细心照储,总算开始逐渐恢复,储振辛逐渐放下了心,耽误了好几天的公事也不得不提上议程。
“嘉欣,今晚我必须出席一场酒会。”储振辛坐在常嘉欣的床前,将她落在身前的长发给别到耳后,“今晚的补汤记得趁热喝。”
一听到又要喝补汤,常嘉欣整张脸都扭曲了:“我已经恢复的可以了,不用再喝补汤!”
不是说储振辛的手艺差,相反他炖的补汤一点没有药膳味,清甜可口,可也架不住一天三餐顿顿喝,常嘉欣这几天被他明显养胖了不说,现在听到“补汤”两个字心都打颤。
储振辛故意拉下脸:“你要是不喝的话,等我回来就亲自喂你喝!”威慑的瞪了眼常嘉欣,拿过挂在衣帽架上的领带,“不用等我,早点休息。”
他低下头在脸颊酡红的常嘉欣额头落下轻柔的亲吻,常嘉欣捂着微微发热的额角,看着男人挺拔离去的背影,脸颊烫得越发的厉害。
谷雪描摹这红润丰满的嘴唇,刷上最后一层娇媚的唇蜜,纤长的睫毛微微上翘,镜中的女人身材凹tu有致,水金色的露肩晚礼服衬得她肤白如玉,垂落在耳侧的散落卷发增添小女人的妩媚,充满风韵的长发披散在身后,举手投足间风姿天成。谷雪满意的在镜前转了个身,门外突然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
“谷雪,你究竟好了没有?”
谷雪不屑的勾起唇,拉开门娇媚的嗔视这满脸写满不耐烦的男人:“美女总是需要时间来等待的,小付总还不清楚么?”
付长君惊艳的看着面前的常思悦,原本心中因为长久的等待而溢满不耐烦的心情逐渐变成喜悦:“是我唐突佳人,还望谷小姐见谅。”
“付总裁客气。”谷雪落落大方的挽住付长君的胳膊,待两人靠近后,压低声音说道:“振辛今晚会出席。”
付长君眼底闪过诡异的光芒,嘴角勾起难辨的笑容:“正好,我这儿心中恰好有一个疑惑,还需要储总替我解惑。”
谷雪抿唇轻笑,双眼逐渐涌上难以掩饰的野心。
灯火通明的高端殿堂,俊男美女压低声音小声的交谈,舒缓优雅的音乐流淌其中,澄清透明的香槟在宴会上折射迷人的光彩。
宴会上的美女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团,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投向不远处不起眼的角落,俏脸微红,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储振辛冷淡的品尝着自己的酒水,忽视了不断抛向自己暗水秋波。
“哟,原来储总躲在这儿呢?”付长君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储振辛轻轻皱眉,只见付长君带着谷雪不请自来的在自己对面坐下,“难怪我说怎么大家都往这边看!储总可真是魅力非凡,倾倒众生。”
储振辛依旧冷着脸不发一言,付长君似乎没有瞧见储振辛的冷脸,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储振辛:“对了,我这心中一直有个疑惑,还指望储总给解答。”
“上次我路过,正巧遇见储夫人,便上前打了个招呼。孰料发现储夫人似乎和另一个男人相处甚欢,举止亲昵。”
付长君故作为难的皱紧眉头,似乎在纠结该不该往下说,“那男人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储夫人的男朋友。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储总有资格知道这一回事。”
旋即他笑眯眯的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储振辛:“毕竟被百里名其妙的戴帽子的确是件很不爽的事情。”
储振辛冷漠的放下手中的酒杯,狭长的双眸淡淡一撇:“多谢付总裁的提醒,不过看来付总裁似乎被戴不少帽子,感受颇深。”
付长君脸色扭曲,愤怒的瞪视着储振辛:“储振辛,我这可是一片好心,你别狗咬吕洞宾!”
“是不是好心,你自己心里清楚!”储振辛懒得在这听付长君大放厥词,从沙发上站起身,“我信任自己的妻子,而且我的家室还轮不到付总裁置喙,还望付总裁认清自己的身份。”
丝毫没有留下情面的话语,令付长君面似火烧,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储振辛,你不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