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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接受

木木离开之后,我就昏昏沉沉地一直睡一直睡,无论外面白天黑夜,只要有一点睡意,就强迫自己睡下去,中间只接了她一次电话:“小姐,你还在睡?!”

“是啊,反正这两天是周末。”

“一个周末就这么睡过去,不可惜吗?”

“不可惜,我还困着呢!”

“好好好,那你就睡吧,睡成大饼也没人管你。”

我对着电话嗲声嗲气地说:“谁说的,木木美女会管的。”

“你少来了给我!下午时我再给你电话,你总要起来吃饭啊!”

“好,那你叫我起来吃饭。”

“你真给我过回去了成雅,你多大了?你……你说什么,不管她怎么行,这家伙就是一小寄生虫,我不管她她能把自己饿死了!”后面一句是对郑为说的,我都听见他在旁边嘟囔了。

“木木,木木,我听见你说我坏话了!”

“说不得了还!你就睡吧你!”她那头挂了电话,估计哄她那一位去了。

于是我继续倒头大睡,不过没等她再次叫我,我就自动醒了,这会儿是再也睡不着了,估计两天的觉都被我睡掉了。又赖在床上看了会儿小说,才懒懒地爬起来,穿会儿衣服迷糊会儿,想想小心思,然后醒过神来接着穿,得,彻底睡迟钝了。下地收拾房间,打扫卫生,正在吭哧吭哧拖地的时候门铃响了。我抢在这门铃音乐又把我闹昏了之前赶紧地冲过去,一把拉开门。

“萧?萧程?”

“答对!”一股冷冽的空气扑面而来,同时笼罩到我身上的,是一个有力的怀抱,拥得我差点透不过气来。

我的脸蹭在萧程冷冰冰的外套上面,脖子上却是他滚烫的气息,这样冷热交替实在难受,却是挣扎也挣扎不开:“哎,萧程,这在我家门口哎!”

“有什么关系!”他的脸埋进我的颈窝,声音闷闷地说。

有什么关系!如果被房东大叔看见估计得被他扫地出门了。

“我冷哪!”只能这么说。

他果然松开怀抱,却不肯松手,就这么半抱着我走了进来,接着头也不回一脚把门踹上,把我抵在墙上,还没等我说什么,嘴唇已经堵上来。

在他热情激烈的唇舌之间我好不容易得以一点喘息:“萧程,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他似乎说他要去十天,这才一个星期不到。

“这不重要。”他用狠狠的、近乎贪婪的吻阻止我继续问下去,那几乎不能称之为吻,更像是噬咬,他似乎恨不得把我的唇舌吞下去一般,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牙齿的压迫感,抵在我的齿间,不时碰撞出轻微的嗒嗒声。

他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沉重,一只手像我的腰间伸去,解开我牛仔裤的裤扣,这条牛仔裤太过于低腰而贴身,他在解开扣子的同时已经碰到了我身体敏感的部位。

“不要,萧程,不要。”我艰难地挣脱出他的吻,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

“我忍不住了,成雅,你太……”话没说完,我已被他横抱了起来,他几步走到卧室,把我扔在床上,然后整个人压上来。

我用一只手抵着他接近的脸:“萧程,你不要,你说过给我时间的。”

“是的,是的,可这么多天了,我忍得太辛苦,稍微一抱你,我都快要爆炸了,真的,成雅,不信你摸摸。”他拉住我一只手。

“摸你个头!你给我起来!我不想这样。”

他竟然不理我了,自顾自地动作,开始往下扯我的牛仔裤。

我实在无奈,只好推着他:“你身上有味儿,你先去洗个澡,行不行?”

他真的停下,嗅嗅自己:“怎么可能?我今早来之前刚洗过头洗过澡的。”

“不是,是汽油味儿,你知道我闻了那个就头晕,你能不能先去洗一下?”

他有点犹豫,我乘机推开他:“好啦好啦,乖啦,去洗个澡就好,好不好?”

“真的?洗完澡你就……”

“真的真的。”我随口答应,“我帮你放洗澡水。”

说着没等他有反应,我就冲去卫生间哗啦哗啦往浴缸放水。

萧程跟过来,在我身后抱住我,身体蹭着我,唉,这家伙果真没有说谎,他身体的反应摆在这儿嘛!他吻着我的耳垂,在我耳边说:“一起洗?”

“不,不要了,我感冒刚好,这么一折腾……”

“好吧。”他放开手,“那么你去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好。”

说着他开始脱衣服,我赶快走了出来,关上门,靠在门上吁了口气。

我听着水声哗哗响起,走到卧室,拿起手机,拨通了木木的手机:“喂?”我尽量压着嗓子。

“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木木你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在家呗!”

“太好了,你能到我家来吗?”木木就住在我家对面的小区里,步行也不过十分钟。

“……干什么?”

“不干什么,想和你一起吃晚饭,好不好?”

“不好!你不怕我们家郑为吃你醋?好不容易我才跟他二人世界一回。”

“也对哦。”我有点泄气,人家那么甜蜜真不该打扰。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去吃饭?”木木大约是准备挂电话了,漫不经心地问。

我想想,决定对她说实话:“萧程回来了,我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木木立刻兴奋起来:“你说萧程那孩子回来了?哦耶,那我马上去……没什么,成雅这可怜孩子又发烧了,咱们一块儿去给她带点吃的,你别给我这副表情,我说去就得去……成雅,我带着郑为啊!”

“好……”我有点汗,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放下手机,我犹豫着,要怎么跟萧程说?他会不会翻脸?

站在卫生间门口,我轻轻敲敲门:“萧程,我在门口跟你说件事……”

话没说完,门突然开了。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只围了一条浴巾的男孩儿,他的头发湿漉漉的,还在往下滴水,水珠争先恐后地落在他修长匀称的上身,在他光滑的皮肤上或短暂停留,或活泼地一路滑下去,形成淡淡的水痕。

“萧程,你……”

却被他一把抱住,转进浴室里。我的头抵在他肩上,觉得额头被他裸露的肌肤烧灼得慌,那滚烫都往眉心里钻,有些微微刺痛和慌乱。我刚刚抬头要说什么,萧程的吻已经落上来。他这次要温柔得多,柔软的唇舌细致得如品尝般纠缠,带着一丝轻微的颤抖。我的后背紧紧地贴在墙上,感觉到瓷砖上的湿意正透过毛衣,往后心袭来,这时萧程一只手伸过来,隔在我和墙之间,帮我挡住潮气。

“你的毛衣很扎人,脱掉它?”萧程的口气里带着商量,可是还没等我吭声,他的另一只手就开始把它往上掀起。

我发现自己已经和他一样气喘吁吁,勉强拉住他的手:“萧程,不要……”

“你现在还有什么拒绝我的理由?”他反握住我的手腕,微笑着,黑亮的眼睛弯起来。

“……那个,我马上有朋友要来。”我轻声说,接着,就看见萧程的笑容像遇到烈火的冰,在僵了一瞬之后立刻融化得一点不剩。

“你叫来的?”他的手可能是无意,但仍是加重了力道,疼呢!

“嗯,她带她男朋友来吃晚饭。”

萧程的脸色变得像这个房间里迅速冰冷下去的空气一样,他松开我,转身,拿起衣服,背对着我说:“我要穿衣服,你要不要回避?”语气里带着尖锐的讽刺。

我不能说什么,只好推开门出去,两分钟后,萧程走出来,看也不看我一眼,就往门口走去,拿起他刚刚丢在门口的背包,一手就去拧门锁。

“萧程!”我跟在他身后,叫他一声。他站住了,却没转过头来。

“萧程,你别这样。”许是他的背影太像个孤独的孩子,我的心里竟有些疼痛起来,伸手去拉他。似乎,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去拉他。

可他一回身甩开了,冲我咆哮起来:“成雅,你当我是什么!”

我吃惊的看着萧程黑色的眼睛里竟然有氤氲的水气,睁得大大的,满是失望和愤怒。

“我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

“只是不想和我做是吧?那你明说好了,来这一套!你认为这么伤人很有意思是不是?”萧程越发咄咄,扔下背包,逼近我。

我觉得有理说不清,是我的问题吗,有人一见面二话不说就脱你衣服,你受得了?其实我看到萧程的时候,不是不高兴的,但对他突如其来的,完全没有余地的热情,我的身体却完全来不及有欲望的反应,第一个念头竟然就是抗拒,而这份抗拒与其说来自身体,不如说它来自意识:他的举动,不知为什么让我想起周明宇,这可不是个愉快的联想。

萧程却伸出双臂,把我按在墙上:“成雅,你是不是打定主意,就这么一直拒绝下去?你是不是也像某些女人一样,明明不想要,却又不想丢手,就拿点希望吊着,好让我一辈子做你的备用胎?等到林哲结婚了,有孩子了,甚至他妈的死了!你没办法了,才会接纳我,是不是?”

我惊愕地瞪着他,萧程,即使是气话,你也不能这样口不择言,或者你真是这样想我的?

“萧程,我知道你生气,可你有没有顾及我的感受?随随便便就说那样的话,你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的喉咙突然哽住了,那屈辱的回忆又浮现上来,那叫都叫不出声的绝望,那唇齿之间的血腥,和周明宇柔软却冰冷的嘴唇落在身体的触感。我说不下去也不想说下去了,我并不想让萧程知道。

可他的眼睛已经危险地眯了起来:“发生了什么事?你愿意让我知道吗?”

“不,没什么。”

“和林哲有关?”

“你有完没完?”我被激怒了,推着他的手臂。

萧程一动不动,衣袖下的肌肉却一点一点紧绷起来,手掌像被焊到墙上,固定得如此紧密,我根本连分毫都推动不得。他突然凑上来,我一偏头,鼻尖撞在他的胳膊上,蹭得生疼,还没来及皱眉,一股更强烈的疼痛就从脖颈处传上来。

这次是真真正正的噬咬,他的牙和舌交替作用在我肩颈处,深陷,然后轻舐。痛极和麻痒先后从同一处地方扩散了开来,那痛楚让我的眼泪一下就窜了出来,而随后的酥麻却让我全身的肌肤“腾”地燃烧起来,立刻,把脸上的泪水灼烧得还不及落下就干涸在面颊。他濡湿的舌尖迷恋地在他刚咬出的力透肌肤的齿痕上来回的绕动,偶尔加重力道,我想那里定是出了血。

仿佛看见颈上渗出的血珠在他舌尖化开,这景象太过于诡异,我只觉得脚都在发软,萧程的举动里带着一些毁灭的气息,我阻止不了,却又不能沉沦其中,只能一动不动,保持这样僵硬的姿势。

许久,我心里一震,颈后果然有温热的液体流下,越流越多,却不是血般的黏腻,它们轻盈灵动,顺着我的脖颈流下去,渐渐地我的后心被它们打得一片冰凉。

“萧程,你……”

回答我的是他喑哑的声音:“该死的……我该拿你怎么办。”

心一点点酸楚和绵软起来,萧程,那个笑起来明媚阳光的男孩,我们一个月之前还可以那样快乐轻松地谈笑自如,怎么就扭曲到这种关系?

“你听我说,萧程,那么,你当我是什么呢,灭火器?你从进门以后有没有问过我的感受,我没有明说吗?我说了不要不要,你听了没有?”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的话我尽量说得温柔和缓,语气像在哄一个受伤的孩子。

萧程明显怔了一下,慢慢地抬起头来,我努力弯起僵直的嘴角,冲他微笑:“萧程,我不怪你,我知道我不好,可是你能不能改变一点爱我的方式?”

他看着我,眼里还有莹亮,嘴唇上还有鲜血。吸口气,轻叹出来,接着迎上去吻在他唇上。直到我移开,重新把头靠在墙上看着他,萧程仍是怔怔的表情,我却感觉到身旁的胳膊渐渐放松下来,最终落在我肩上,却温柔无比,仿佛手上握住的不是我的肩头,而是蝴蝶脆弱的双翼,不十分小心就会折断似的。接着,他轻轻把我拢进怀里,吻轻柔地落在我的发间,很长时间,我们都一言不发。

“成雅,你能不能告诉我,这是真的?”萧程终于开口,声音里的不确定让我疼惜,我在他臂弯里点点头。

是真的,萧程。

也许你的那些过激的举动该让我恨你,该让我把你推开,关上门,永远拒之门外。可不知道为什么,你举动里的绝望却浸入我的回忆里,在那一瞬间,我突然看见三年前的自己,那个一耳光摔在林哲脸上的女孩。我们都是对所爱的人无能为力,然后,只好选择伤害,是不是?只是那时的我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没有人来抱一抱我,我最后虚弱的坐倒在地上,只能自己慢慢的扶着墙站起来,抬头只看见一弯新月,它的光芒是那样柔软到近乎悲悯,竟然也让我感觉刺目。那一刹那蚀骨的孤独,想想就不寒而栗。

所以萧程,也许我的确应该,对你负责。

萧程叹息一声:“成雅,对不起,我刚才……”

“我都明白,你别再说了。”我低声说。

他不回答,只是更紧密的拥抱住我,隔了一会儿轻声问:“可是,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晕,没想到他还记得。我迟疑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他呢?也许我也能安抚他,不让他去做什么冲动的事,毕竟周明宇对我所做的行为,只能算个未遂。

“那个……”

这时门铃突然尖锐地响起,接着就是那让人头晕的嘈杂电子音乐。

我推推他:“萧程,他们来了,回头我们再谈,好不好?”

萧程的眼神里有点不愉快,不过还是点点头,松开我,去拧开了门。

从木木小姐空着的双手,而她苦命的男朋友大包袱小行李地拎了一大堆塑料袋,胳膊下还夹了瓶红酒踏进我家门开始,我就开始忍着不笑出声来,现在已经快要绷不住了。

郑为进门就瞪我一眼,从那会儿脸色就不太好,现在更是差不多都能拧出墨汁来。不过这不能怪我,主要是木木这个家伙一直在缠着萧程讲话,色迷迷的几乎要动手了。她见萧程的第一眼就夸张地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眼睛都不肯眨地一直盯着他,直到旁边郑为不满地一脚踹在我家沙发垫子上。萧程也很快和她聊得热络起来,一口一个“木木姐”,全然没注意到旁边他“木木姐夫”的阴郁表情。

我却只觉得好笑,我知道木木绝不可能对萧程动什么念头,她只觉得好玩罢了,白骨精木木同志只在我这一个同事面前表露一点真性情,平时工作时期就是布拉德皮特站在她面前她也不会多眨一下眼。所以她看林哲,绝不会露出这样花痴的表情,尽管转头会跟我说:“我都快流口水了。”然后一转脸真对着他又是专业精准的面容和四平八稳的眼神。关于这一点,醋坛子郑为同志明明不是不知道,可知道又怎么样,知道也照吃不误。

我只能憋着,作势给他们倒茶冲到厨房后才狂笑出声。

木木却跟了进来:“笑什么!笑什么,注意影响!”

我冲客厅撇撇嘴角:“你就把他们俩留那儿啊?”

“怎么啦?”

“你也不怕他们俩打起来,我看你们家郑为差点都快冒烟了!”

“让他冒去呗!我还能因为他就不看帅哥了?”

“郑为怎么了,据说也是他们公司头号呢!”

她遗憾地叹口气:“现在不是了,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把他给顶了。”

“呵呵,那你也悠着点儿,你不知道他连我的醋都吃?”

“管他的!萧程这么个小帅哥我不逗逗怎么甘心?”

我点点头:“那送给你了。”转身去倒水。

木木拍拍我的肩:“哎,成雅,我跟你说,就他了吧。”

我转头:“你说什么?”

“我说,就这孩子吧,挺不错。”

“不会吧,你上次不还说,要我抓紧那什么什么的,嗯?”我笑。

“嗨,我真没想到萧程帅成这德性,所以那番话么,不成立,呵呵。”

“色字当头啊,木木美女,你就凭一副好皮囊就把我给卖了?”

“可不是……”木木也笑了,随即正色下来,“其实这个倒不是最重要的,我刚刚在逗他说话时注意到的,他虽然一直在跟我讲话,而且别看反应还特快,但其实眼光几乎一直随着你在转,眼睛里……你知道的,是那种,不是一般深厚感情流露不出的那种眼神,相信我,成雅,这孩子爱你是爱到骨子里去了。”

我沉默,打开饮水机,听着它轰轰轰地开始烧水,然后拿了水果到龙头下去洗。

“你听我说话没有?”

我回头塞了个苹果在她手上:“好好好,就他了,你吃你的苹果吧,吃的时候想想怎么哄你们家郑为。”

“哼!”她“咯哧”咬了一口,“他用得着我哄?胆子混大了!他……成雅,你这苹果烫了没有?”

事实证明我才不用替古人操心呢!吃完饭团团坐着打牌的时候,郑为已经和萧程亲得跟兄弟似的了,串牌串得那叫一个溜。

我和木木输得七窍冒烟,最后木木把牌一摔:“靠,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在串牌?”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两人自然是异口同声的否认。

“别说成雅了,你一有出牌的机会,呼吸都不正常了,我算也能算出来你下面要打什么,当然不会往你手上出。”郑为说,神情有点古怪。

萧程咳了一声,跟着附和:“就是就是,牌臭不能怨政府。”

“不承认?!那每次出牌前都要咳嗽一下,或者敲敲脑袋,或者摸摸鼻子,是什么意思?真当我没看见?”

郑为和萧程面面相觑,接着忍俊不禁,然后都大笑起来。

“到现在才发现,真迟钝,我自己都快憋死了。”郑为一张俊秀的脸都笑扭曲了。

“好啊!”木木冲上去就开始掐他,两人扭成一团,嘻嘻哈哈。

我敲敲桌子:“哎哎哎,注意影响啊!”

四个人就这么笑成一片,直到逐渐安静下来,视线不约而同地投向旁边的电视。

刚刚电视就一直是大开着,都没人看,这是我的习惯,一个人住,吃饭总喜欢开着电视,有个声音不容易寂寞。我们的目光都转向这则新闻,并无其他的原因,只是女主播字正腔圆甚至高亢地重复了几遍“强暴”这个词而已,诸如此类的这些词语总是如蜜糖般,招惹得人们的注意力都闹哄哄地飞扑过来。

我们也都是俗人,也没能例外。

漂亮的女主播用波澜不惊的语调复述了这个案件,某某市,某某,于某月某日入室抢劫,正遇晚班归来的某某,遂起色心,强奸之。镜头上是这个女孩哭得一片狼藉的脸,摄影机还不依不饶的紧跟着她,不肯放过她脸上一点细微的表情,只是在播给我们看的时候,在她的眼睛部位做了很少的模糊技术处理。

然后镜头一转,一个青年男子惶恐的脸映入观众视线,他拼命挡住自己的面孔,一只手狂乱地挥舞。他是那个女孩的男友,和她一起回家,却在一把匕首的威胁下乖乖地被歹徒绑到椅子上,眼睁睁地看着女友在面前被别人侮辱。

我们四个都沉默着,听着画外音絮絮叨叨:“该男子拒绝接受采访,警方称这很有可能是外来流动人员作案,此案正进一步调查中……”

我口干舌燥起来,一点类似于恶心的感觉在心里翻滚,一转眼看到木木正用担忧的目光看过来,便递给她一个让她宽心的眼神。

郑为打破沉默:“靠,这小子真他妈不是东西。”

木木飞他一眼:“哦?那要是你呢,你会怎样?”

郑为伸头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木木嘴角忍不住弯起来,推推他:“少来!我才不信。”

转头用极轻松的调子对萧程说:“你呢?小帅哥?”

萧程看我一眼,转开视线,低声说:“如果是我,我会让那个人后悔生到这个世上。”

木木一愣,随即笑道:“呵,不错。”

说着,手就要大大咧咧地拍到萧程肩上去了,被郑为一把隔开:“木木,咱们回去吧,成雅刚生完病,估计耗得也挺累,咱们也别再打扰她了。”

木木看看萧程,又看看我,目光里是“可不可以把你们单独留下?”的征询。

我轻微的点点头,她便站起来:“好吧,那我们先走了。”

说着又一回身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来,小帅哥,给姐姐一个告别的拥抱。”

萧程也笑,张开双臂:“没问题。”

郑为脸都黑了,把大衣往木木身上一裹:“不要做怪了,快走快走!”

我和萧程在他们背后哈哈大笑,木木回头,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容还没来及减退,就给我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看上去心情大好,的确,她其实一直很享受郑为对她的醋意。

我冲她挥挥手,在他们身后关上了门。

晚上萧程留了下来。在床上,我伸手想去关灯,他从身后抱住我。

我回过身,头顶在他下巴处,看着他黑色薄毛衫领口处露出的线条优美的脖颈及锁骨。他的怀抱把昏黄的灯光都隔挡在外面,阴暗,却温暖。他低下头来,嘴唇蹭过我的额头和鼻尖,我微微抬起脸,让他准确的找到我的唇,覆盖,纠缠。

大约半分钟后,他轻缓地移开,转而去碰触我的脖颈,慢慢往下,一直碰到那个他制造出来的伤痕,用柔软的唇舌安抚着它,有些含混地问:“还疼吗?”

还是有一点刺疼的,我想缩脖子,但还是忍住了,低声说:“还好。”

他的动作却更加温柔:“其实很疼,是不是?我真是浑蛋,超级浑。”

我摸摸那块伤:“萧程,那会儿你真气到不咬我不解恨的地步吗?”

“真的,当时我什么念头都没有,甚至……”他轻柔地用一只手把我放平,然后压上来,黑色的眼睛里燃烧着热焰,正视着我,“甚至想,就这么一口口把你吞下去,可能才能真正拥有你吧。”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笑:“萧程,你别吓我。”

“但我发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他的脸俯下来,“现在,就现在,你能让我好好爱你吗?”

我的脸红起来,转开视线:“别问我。”

余光瞥见他的唇角勾勒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可我想听你亲口说,成雅,看着我。”

“说什么?”

“说你也想要我。”

“吓?开玩笑。”

他微微急促的呼吸落在我的侧脸:“我忍得很辛苦,快点说。”

我看他白皙的肌肤都变成滚烫的粉色,知道他的确难受,便闭上眼,勾住他脖子,抬头生涩地给他一个吻。

萧程压抑的气息猛然如爆炸般变得粗重,我的脑袋被他沉重地压下来,深陷入枕头里,接着我们的衣物在气喘咻咻间,很快的,统统被扔到了床下……

我喉咙嘶哑,翻了个身,身后他灼热的气息又裹上来,把我整个儿拥住,后背紧密地贴着他的胸膛。

“我觉得我真喜欢这样的疯狂,你呢?”

“嗯,我觉得……我困了。”我不肯回头,拒绝让他正视我红透的脸。

“真是……犟嘴的女人!”他无奈的笑,轻轻吻着我的耳垂,然后开口说:“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愣了一下,难为他还记得。

“你真的这么想知道吗?老是问。”

“当然了,你的事我都想知道。”他的声音听上去很安然。

“好吧,好吧,其实也没什么……我在公司时跟一个女同事闹得不开心,吵了起来,结果她不但骂我骂得很难听,还把一大桶水泼我身上了,然后我就感冒成那样,又不能拿她怎么样,我都快气疯了。”

萧程顿了一下:“是这种事?”

我点头,心想这个谎总算撒得恰如其分,萧程也不可能为这样的事跑去找一个女人为难。

“她为什么这么对你?”

“不知道,可能我抢了她的业务?不过你不用生气,今天木木还告诉我,她帮我报了仇了,当众给了那女人一大耳光,呵呵。”

萧程把我扳过来,直视着我的眼睛:“真的?”

我不知道他指什么:“当然,你知道木木的脾气。”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当真的只是这件事?”

我默然,心里不是不挣扎,但想起新闻后木木问他话时他的神情,便坚定下来,萧程,我可不想你一冲动做出什么事来。

“这是小事吗?”于是我色厉内荏地瞪他,“你可能觉得女人之间吵嘴打架没什么,可我是当事人哎,当然郁闷得要死,回来你又那么对我……”

“好了好了,不说了,是我不好。”萧程的神色缓和下来,拉过我一只手,吻着我的指尖,我被他痒得笑起来,一个劲地往回缩

“嗯,你笑就好看多了,皱着眉头真够老气横秋,当心我不要你。”他捏着我的手指不肯松开,力道却很轻柔。

“臭美吧你就,那你走之前也得给我咬一口。”

他果真把脖子送上来:“咬吧,我的吸血鬼女王。”

“哼,攒着吧!回头等你哪天再惹我了……”我龇着牙,露出我自认为最狰狞的笑容。

萧程却笑着吻了一下龇牙咧嘴的我:“好,小吸血鬼,我等着。”

说完却收敛起微笑:“还是那句话,成雅,做得不爽就辞职吧,要么,和我一起去C市?”

“呃……”这个提议太突然,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在这个城市已经待了五年,当年是为了林哲而来,他也曾经……是曾经吧……是这个城市对于我最深的牵挂,而现在却又多了别的许多许多羁绊,不可能随随便便丢下就走,光是散落在这里的回忆,就难以轻易割舍。

我裹着被子坐起来,闷闷地说:“萧程,别说傻话,我去C市能做什么,你知道现在工作多么难找。”

“我能啊,我和几个同学已经连未来公司的地址都选好了,再去就准备租下来。”

“可是,创业这条路多么艰难,你不是不知道。萧程,我不是怕吃苦,你去创业是你的梦想,既然我决定跟你在一起,无论你有什么困难,我都不会放弃你,但是,我不能为了一个未知的事业放弃现在的工作,不然的话,如果你没成功,我们两个,只好去喝西北风了,是不是?”

“哎,成雅,你能不能对你的男人有点信心呢?”萧程也坐起身来,凑近捏捏我的鼻子,“看你一脸忧国忧民的模样,好像我到了C市马上就会被饿死了一样,喂,打起精神来,你知道宋师兄对我们开发出的软件都很赞赏,说很有市场前景……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这是什么表情,我这是想起你老兄干的好事的表情!

“你不提你那什么宋师兄就算了,你一提我就恨不得给你两巴掌,你知不知道你上次喝醉了胡说了什么?!”

“什么?”

“……我没法讲,总之我被你害得丢人丢大了!”

“丢什么人,宋师兄又不是外人,我大一的时候他就知道我喜欢……”

“喜欢什么?”

“……喜欢打篮球,呵呵。”

“废话,那天你是不是什么都忘了?”

“可不是嘛,宋师兄送我们到饭店,一个个把我们送到房间,我压根儿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都喝多了?”

“嗯,基本上,三男一女,全部被放倒,但大概我被灌得最多,谁让我酒量好呢!”

“好个头啊,你有宋师兄好?他听上去清醒得不行。”

“呵,你不知道,宋师兄是滴酒不沾的,这我们都了解,没人逼他。”

“为什么?”

萧程不耐烦起来:“他某些地方有些问题……你干吗啰啰唆唆对别的男人的情况问个没完?”

我晕,是你自己提的好不好?

嘴角露出狡黠的微笑,我慢条斯理地说:“对了,刚刚谁说了,宋师兄不是外人,那我就尽量要把他往自己人发展喽!”

话音刚落就尖叫一声,被压倒在床上,上方是俊秀却带着威胁的一张脸,它的主人还假慈悲地摇摇头:“成雅,你惨了!”

“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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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王爷了怎么了,只要她喜欢,他就得娶她,什么公主什么圣女,她都不要管,因为爱上了,谁也不能来阻止,哪怕是父王母后,哪怕是王公大臣,哪怕是三纲五常,只要她喜欢就够了,只要他答应就够了,爱是两个人的事,就算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她会嫁的,但那人必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