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什么?”秦天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眼前视线却还是一片模糊。
“相府小姐跳湖……跳湖了……”小丫鬟已经被吓坏了,机械的重复着……
该死的!
秦天佑挣脱金公公的阻挠,腾身而起就朝着乾清宫身后的御花园飞去。
金长扇吓得花容失色,顾不得自己是个奴才了,赶紧运功飞身跟在皇上的身后,只见皇上一头扎进冰冷的湖水中——
冰冷的湖水让秦天佑恢复了些神智。
只见一抹白色的柔软正飘飘荡荡的朝着湖底沉去,透过湿透的薄衫清晰可见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只是那肌肤上的赫赫印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自己昨夜犯下的过错。
他迅速的朝着那抹白影掠过去,大手一捞,整个人带着她向上冲破水面。
御医早已经等候在湖边上,见秦天佑飞身而出,赶紧带着药箱跑过去跪在跟前,“皇上,快让老夫替你疗伤。”
“不用了,你赶紧救她。”声音波澜无惊,平静的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这……”
“这什么这呀,赶紧救了她再给皇上诊治!”金长扇在一旁急的恨不得自己上。
此时此刻他若是再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那他可以不用混了。
皇宫中的御医除了医术高明之外,基本都拥有超高的法术修为,再加上宫中奇丹妙药多不甚数,短短一刻钟御医已经确定顾漪房没有性命之忧了。
秦天佑本想将她抱至房内休息,哪知道他一俯身,原本闭着眼睛的顾漪房轻轻的扇着两条浓密的睫毛睁开了眼睛。
一瞬间泪水便滚落出来,怔怔的看着眼前靠近的男人,就那样不发一语的看着。
御医和金长扇同时别开脸,这皇上到底是让人家姑娘受了多大的委屈呀?
不过他还是喜欢在结缘会上的那姑娘,脾气是大了点,欢脱的性格却让人觉得很有朝气。
想必皇上心中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偷偷的看了眼皇上的表情,金长扇瞬间了然了,莫不是酒后乱性?
“我会对你负责的。”
良久,秦天佑终于吐出一句,声音低沉得就连他自己都快要听不见。
他话音一落,温香软玉就扑面而来,玉璧环在腰上,顾漪房在他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
手抬起来,良久才落到她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秦天佑笑了,苦涩沿着嘴角蔓延。
当初他是不是也应该这个样子,哭着闹着要她负责才对?
顾漪房在宫中跳湖之事很快就传到了相国府,顾成峰勃然大怒,好在如今她被完完整整的送回来了,同时金公公也带来了皇上的一到圣旨。
大致的意思即是封顾漪房为涟妃。
顾漪房接了旨,这边顾成峰送金公公出去之后,顾婉柔赶紧凑上来,一把抢过顾漪房手中的圣旨打开端详。
“为什么是涟妃呢,我还以为会是皇后呢。”
圣旨被顾漪房抢了回去,只见她笑的娇艳如花,完全没有之前的病态。
只要做了涟妃,成为皇后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就算不能做皇后,凭她的美貌和手段,她也能让自己在后宫中立于不败之地!
宁秋荷倒是笑的别有一番深意,她早已经接到消息,皇上这么多年未曾纳妃娶妻,其根本的原因就是当年元皇后曾让他立下誓言,今生只娶一人,纵然这个涟妃暂时在他心中没有什么分量,这将来的地位也算是无人能及了。
从一跨出门顾成峰就在追问自家三女儿的消息,金公公实在被他问得不耐烦了,转身对着他捏起了兰花指“相国大人您得知足,你还以为着皇上一次能吞了你两个女儿么?”
“微臣惶恐,微臣只是担心小女顽劣,若是贪玩停留在皇宫之中不小心冲撞了皇上。”
“就算是你想,皇上也不会再给你这个机会了!”
对于皇上迫于无奈纳妃这件事,金长扇可是耿耿于怀,而今只觉得这相府肯定早就和宁妃串通一气,将自己貌若天仙的女儿一个个送进宫勾引皇上。
目送金公公愤然离去的身影,顾成峰皱起眉头,小蔓若不是在皇宫之中,那是去了哪里?
不光是相府,就连秦天佑也想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他一定要当面向她问清楚,那天晚上的人,真的不是她么?
世事无常,当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顾蔓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周围围了一圈的人,指指点点不断的传入她的耳中。
“天杀的,是谁将一个小姑娘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我看是玉清风做的,普天之下也只有他敢这么大胆了!”
听闻下面的人这样说,醉风阁二楼窗户边上的某人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对面的两个男人盯着这位罪魁祸首笑的邪恶。
“原来七弟昨晚急急离开,就是去做了这档子勾当?”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楼下被团团围住的女子。
“我乃是风流不下流,做不出这种偷完之后将姑娘扔大街上的缺德事。”
刷一声扇子甩开,说话的人有着一张漂亮的俊颜,薄唇总是噙着笑,狭长的凤眸漫不经心的,带着慵懒的感觉,轻佻的模样,带着一丝惑人的邪气。
此人正是楼下那人口中的玉清风。
玉清风乃是七公子中排名第七的神偷公子,说起这个排名最末并不是因为他样貌武学不及他人,实在是他的人品让人不敢恭维,却又生的及其美艳,所以勉勉强强被世人所接受给了他一个排名最末的头衔。
传言玉清风不只偷稀世珍宝,还偷香,整个天耀大陆多少侠女爱慕着他,就连名满江湖的移花宫主莫芊芊,高傲不可一世的冰山美人,也只有玉清风才能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尽管排名第七,他浪荡的性格还是俘获天下万千少女的心,不管是出嫁的还是未出嫁的,都以被偷为荣,就算是市井贫民被偷了之后,世间男人也是争抢着要娶。
宇文都不再说话,相比打击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他倒是更好奇下面的热闹。
浑身一动几乎牵扯到了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顾蔓只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触及身上被撕得破破烂烂的碎片,她这才惊觉自己昨天晚上做了有多么疯狂的事情。
比之更疯狂的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会在大街上?
“姑娘,你没事吧?”见她醒了,一个面色慈善的妇人关切道。
“没事……呵呵,我能有什么事……”顾蔓强撑起身子爬起来,扯了扯衣不蔽体的遮挡。
触及众人惋惜的目光,顾蔓心里十分不是滋味,挥了挥手手嚷嚷道,“都散了吧,没什么好看的,昨天晚上谁家的狗没拴好追着本姑娘咬!!!”
顾蔓说的很真,但是换来的却是所有人的沉默。
“姑娘你别硬撑着,若是想哭就哭出来吧。”说话的还是那个好心的妇人
“哭个屁!!老子现在心里一肚子火气!你们走不走?再不走我他妈要打人了!!”
顾蔓凶神恶煞作势要打人的样子,******这次真的是把她给惹毛了!!
二楼又一口茶水被喷了出来,宇文拓笑点比较低,用手撑着额头强忍着,憋笑的样子十足滑稽。
天涯何处不相逢,这声音和这口气——
这不正是他的远房表妹么?
“看样子你认识下面那位姑娘?”宇文都侧过头,好看的唇微扬,听了方才她那一袭话,他对下面的顾蔓也来了兴趣。
“快说说,四哥是如何认识这等豪放女子的?”
玉风清两眼放光,一双桃花眼随便一勾都能迷死人,模样儿看似无害,可一不小心就会被他拆吃入腹,连渣都不剩。
宇文拓只是微笑也不答话,视线瞥见顾蔓跟着那妇人走了之后,笑得更甚了。
“走吧,有好戏看了。”
“你还没告诉我她是谁呢?”
玉风清赶紧追了上去,宇文都无奈的摇了摇头,勾唇跟上了他们的步子。
那妇人将她带到了满红楼这已经不是最让人震惊的事了,顾蔓一个重心不稳抓住那妇人长长的袖子,“大妈,你再说一遍这是哪??”
“这是南诏国,进了我这满红楼你就安安心心的接客吧!”
全然不同于刚才关切的嘴脸,那妇人袖子一甩,几个打手模样的人上前就将顾蔓架了起来。
在她还在惊愕的空隙,她已经被人提上楼扔进了房里。
“余妈妈哪里找来这样一个宝贝儿?”
一个富家公子打扮模样的人贴了上来,刚才那女人衣不蔽体,粉嫩的肌肤暴露在外,依稀可见爱后留下的痕迹,对于这些留恋烟花之地的公子哥可算是十足的诱惑!
余妈妈是这间满红楼的老鸨,见说话的是常客徐公子,赶紧堆满了一脸的笑颜,“这宝贝可是妈妈我花了高价从别人手里弄来的,那滋味可是不得了!不信的话,今晚你一试便知!”说完扭着臀跟了上去。
顾蔓被丢进了一间装饰精致的房间内,只听闻守在外面的人一口一声余妈妈,紧接着刚才那妇人的声音就响起,“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将她洗干净了,今天晚上就开始接客!”
接客!!!
顾蔓这才回过神,看了看四周,一幅幅令人喷血的春宫图毫不避讳的挂在墙上——
才惊觉原来那妇人居然是青楼的老鸨!!
果然是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不过是想要找件能见人的衣服穿上。
下一秒,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跌跌撞撞的闯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木桶,一台步脚上的铁链就哗哗作响。
只见她艰难的将水倒进木桶内,然后对着顾蔓恭恭敬敬的俯首,“小姐,请沐浴。”
经过昨天晚上激烈的事情,又被人丢到了大街上,顾蔓浑身早就脏乱不堪。
管他是青楼还是白楼,先洗白白了再说!
顾蔓退下遮蔽跳入水中,水温恰到好处,顾蔓一边搓洗着身子,一边回忆那天晚上的事发经过。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何被人丢到了南诏国,一夜之间能在她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事,此人武功必定是在炼神阶段之上。
难不成是秦天佑?
很有可能!!
那个男人为了顾全颜面,所以用她解毒之后就像用完的抹布一般丢得远远的。
“实在是太可恶了!!”
顾蔓狠得牙痒痒,一拳打在水面上,吓得身旁的小丫鬟赶紧跪倒地上。
若儿以为是水温不合适,赶紧朝着顾蔓磕头“小姐息怒,小姐息怒!”
“息怒?若是那个臭男人在我面前,我管他什么皇上还是王爷,看我不将他大卸八块!!”
他把她当什么了?
顾蔓一边泄恨牙齿磨得咯咯直响,发泄完了之后才发现小丫鬟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看样子像是被吓坏了,难不成之前一直被虐待?
“你赶紧起来,我说的又不是你,我说的是那个臭男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恩恩,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若儿赶紧附和。
以前的小姐也这么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所以她等不到那个男人来赎身的那一天就含恨而终……
“赶紧起来吧,别把我当成什么小姐,我只不过是来这里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走!”
顾蔓起身,小丫赶紧直起身子,鬟娴熟的将浴巾围了上去,这个新主子看来是不明白这满红楼的行情。
想来容易,想走就很困难了!
如果她观察的没错,这满红楼背后的主子乃是南诏国的皇亲国戚,背景雄厚,就连打手各个武功都是飞神阶段,凡是进来的女子想要逃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想她也算是进入炼神阶段的人,还不是被困在这里。
还有短短的三个月她就满十四了,到时候也免不了被强迫接客的命运,余妈妈毒辣的眼光早就盯着她还未怎么发育的身材算计了。
赶紧将衣服为她披上,若儿这才发现这个新主子样貌生的让人惊艳,细腻的皮肤光是这样看着连她这个同是女人都忍不住想要伸手触摸。
系腰带的手一僵,若儿不可置信的瞪大铜铃般可爱的眸子,这小姐的肚子鼓鼓的,像极了……
“小姐……你的肚子……”
“肚子早饿了!!”
顾蔓习惯性的伸手摸向肚子,圆滚滚的触觉吓得她赶紧用双手捂住。
若儿看见她做贼似的将肚子藏起来,惋惜的摇摇头,“小姐这恐怕有四个月了吧,若是被余妈妈发现的话,她一定会逼你拿掉孩子的。”
在青楼之中,姑娘们是绝对不允许怀上恩客的孩子。
顾蔓三两下赶紧将衣服穿好,故意将腰带往上系了三寸,蓬蓬的裙子刚好能将鼓起来的肚子遮住,若是没有太大的动作,应该不会暴露的。
回头,她对着善良的小丫鬟调皮一笑,伸出两根手指扣住她的下巴“谢谢你的服侍,本姑娘现在要走了。”
若儿刚想伸手抓住她,只见顾蔓已经打开房门了,意料之中的两个壮汉侧身挡在门口,立在她的身前足足比她高出一个头颅。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顾蔓勾唇,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已经恢复了楼兰月的异能。
“小姐还是不要让我们为难。”
“放心,姐绝对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顾蔓话音一落,顾蔓猛地拼尽全力一掌出击,壮汉只感觉轻飘飘的微风抚过汗毛,满脸横肉忍不住滑落两条黑线。
“怎么可能!!”
不可能的,电呢?电呢!!?
顾蔓连连出击,除了自己累得满头大汗之外,门口的两个汉子只是眼睁睁的看着她,不明白这小娘子在耍什么花招。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顾蔓急的想扑上去咬人,被若儿给拉了回来,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只闻房间内传来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喊,一声声叫的那个惨烈呀——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若儿给她倒了一杯水慢慢蹲下,递过去给瘫软在地的顾蔓,“小姐,嗓子都哑了,你先喝点水吧。”
顾蔓瞥了一眼规规矩矩蹲在旁边的若儿,此刻她眼中看着自己的那眼神,就好像刚进门时自己看她的一样。
报应呀报应!!
接过水咕咚咕咚喝下去,她好似又来了精神,真******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没人应了,她干脆一屁股做到床榻上面生闷气。
她堂堂相府三小姐为何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归根结底还是那个表面无害,实则内心如狼似虎的秦天佑给害的!
利用她这个路人甲解毒就算了,还将她丢到了这个南诏国,如果她能活着回去,她一定要当面狠狠的扇他两个大嘴巴,再喷他口唾沫大骂一句无耻!!!
嚎也嚎了,叫也叫了,精疲力尽的顾蔓眼看着眼前的困境束手无策,眼下看来只能等待机遇了。
满红楼位于这南诏皇城最为繁华的街道上,刚刚入夜,商家们都开始掌灯,满红楼也挂出去了两展大红灯笼,这红灯笼是青楼开门接客的标志。
余妈妈早就派散出风,所以今晚一见了这大红灯笼,街上的行人不断的朝着满红楼里面涌入。
睡梦中的顾蔓被一阵好闻的菜香勾醒了,一擦嘴角的口水睡眼惺忪的就坐到桌子旁边。
一边吃一边问,“下面怎么这么闹哄哄的?”
“余妈妈说今晚小姐你要挂牌,所以闻讯来了很多人。”
若儿说的轻松,顾蔓一口菜卡在喉咙了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咳得她眼泪都要下来了。
“姑娘你慢点吃!!”若儿赶紧给她递水。
“不行,得想点什么办法!!”
大门被人守着,要不干脆跳窗户吧,大不了断条退。
推开窗户,下面黑乎乎的一片,顾蔓头也没回问道:“这里是几楼?”
“小姐你还是放弃吧,这满红楼设有结界,你就算是跳出去了也会被结界重伤弹回来的。”她不止一次用这方法,从来就没有成功过。
“那怎么办?难不成在这里等死?”
若儿没有说话,从她的眼神中顾蔓已经读懂了一切。
“吃饱了吧?下面的客人都嚷嚷着要见你呢。”大门被推开,余妈妈丰满的身子倚在房门处,精光流转的眼神来回在顾蔓俏丽的小脸上扫视。
顾蔓赶紧迎了上去,“你们南诏国还有没有王法么?你怎敢这样公然的逼良为娼!”
“哈哈哈,王法?”
也难怪这新来的野丫头不懂行情,南诏国谁人不知这满红楼背后的主子,别说是一个清白丫头,就算是王妃被扔进了这满红楼也得给她乖乖的接客去!
下面的人已经等不及了,余妈妈懒得和她废话,一个眼神示意,打手已经欺身上前,顾蔓吓得赶紧退后一步。
“都不许碰我!我自己会走!”
“识相点最好,不然有你受的!”余妈妈眼底狠辣一闪而过,不紧不慢的跟在她的身后。
出了房门便是走廊,一见姑娘出门了,下面顿时人声鼎沸,口哨声此起彼伏。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顾蔓只觉得腿有点软。
“余妈妈,这里虽说是青楼,但是也能赎身的是吧?”
“你有银子么?”
身后的妇人鄙视的瞥了她一眼,好像在说,你难道忘了把你捡回来的时候身上就只剩一件破烂么。
“我现在没有,但是我能赚呀,你说吧要多少才肯放我走!”
闻言,余妈妈忍不住停下步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瞬,被骗来这里的女人寻死觅活的不少,像她这样泰然自若的和自己讨价还价的倒是第一个。
不妨给她一点希望,让她暂且乖乖听话。
“你说吧,要多少!!”她怎么说也是一个现代穿越来的人才,动点小脑筋赚点银子应该是没问题的。
“一千两。”
“No,我哪里值这么多钱呀,余妈妈你太看得起我了。”
“一千两金子!”
说完,不去看顾蔓完全石化的表情,余妈妈扭着****,先一步走下楼。
只见她走到舞台上,一边说话一边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只是她说什么顾蔓已经完全听不见了,脑子里不断的回响着金子……金子……金子……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去!”
身子被人一推,顾蔓跌跌撞撞的扑到了舞台上,这样的出场实在让人相当的不看好。
台下的唏嘘声停止,大家都凝神屏气等待着她接下来的动静。
台上美人儿紫色的绸缎上绣着牡丹花纹,黑丝般的长发一半盘成了云髻,一半垂落在肩上,云髻上插着精致的金步摇和珊瑚发钗。
只是那瞳眸间透出一抹坚毅,微抿的唇说明她的固执,紧蹙的柳眉和攥紧的粉拳,无一不让她看起来像只愤怒的小猫儿。
“给我搬张椅子上来!”顾蔓话音一落,下面立即有人附和。
“好!!”
“快点快点!”
甚至有些会法术的练家子干脆运用法术给她扔了一张椅子到台上,顾蔓莲步慢摇的走过去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台下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双腿忍不住颤啊颤抖个不停。
二楼的扇叶窗户内,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毫无形象的趴在桌子上笑个不停,就连宇文拓也双拳紧握忍住笑意。
只有宇文都阴冷着表情,“这位就是老不死的心念念想要找回来的宝贝孙女?”
玉清风也抬起脑袋,一张美艳的俊脸因为笑意染上了一层粉红。
“这位就是那传言的天下第一废物?”话一说完他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个废物呀,离了丞相的老爹看谁还能保住她。
“嗯。”宇文拓收起脸上的笑意。
他自是知道玉清风心里想什么,可是他心里居然自私的不希望除了他以外的男人发现她的美好。
视线移到舞台上那抹水紫色的身影上,台下又开始躁动了。
“来给爷舞一曲!”
“就是,别坐着,跳一段让爷乐呵乐呵!”
“干脆说价吧,爷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一亲芳泽了!”
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就床上那点事么,进了这满红楼,那些男人连装都懒得装一下。
恶心,看着下面那些猴急的男人,顾蔓只觉得浑身不自觉的爬满了鸡皮疙瘩,眼神也在不知不觉中变冷,明显的让人感觉到她周身气场的变化。
只见她双腿一台,交错着伸到了椅子的扶手上面,整个人慵慵懒懒的挂在椅子上,媚眼一扫台下的众人,薄唇轻启:
“就凭你们也想看本姑娘跳舞?你们出得起银子么?”
说起装腔作势顾蔓可不是盖的,她一开口,带着娇嗔的细语软言就让一半的男人酥麻了身子。
“银子爷有的是,只要你今晚上肯跟了爷,爷出多少都愿意!”
顾蔓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一千两你出得起么?”
一千两!!平常时候一千两能流连花丛一个月了。
可是现如今骑虎难下,说话的人顾及颜面,从怀里抽出一千两银票砸在桌子上道:“一千两银票在此,美人儿今晚是我的了!”
“哈哈哈……哈哈……”顾蔓听了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刚才为什么不说是金子呀,害她白高兴一场。
刚才还是大爷似的一掷千金的男人,被她莫名的笑声笑的脸上有点挂不住,暗自心想着待会进了房间不弄死你个小贱人!
“这位爷你会错意了,本姑娘说得是一千两金子,你给得起么?”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原本想要跃跃欲试的人统统打消想法,心底暗自猜测这女人到底是何等来头,就算是这南诏国第一名妓花娇容来了也不敢要这个价钱!
顾蔓干脆将丝巾扔到那个男人的脸上,起身朝着他走过去,居高临下唾了口唾沫,“这点钱还想玩女人,当姐没见过银子?”
哎,要是宇文拓在就好了,尼玛一千两金子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你再说一遍!!”
男人简直要被气疯了,他可是堂堂户部尚书的儿子,这皇城中谁人见了他不给他三分薄面,这个女人居然一而再的让她颜面扫地。
“别说你没钱了,就算你有钱姐也看不上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长得这么丑也敢出来吓人。”
顾蔓声音阴阳怪气,满意的看着那个男人脸色由白变紫,然后在由紫变青——
让愤怒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赶紧砸场子吧!!这样她没准还能趁乱逃走!
余妈妈早就脸色铁青了,本想冲上去教训顾蔓一番,没想到那尚书之子先一步飞身上台,提掌就朝着顾蔓劈了去。
众人惋惜,都还没尝过滋味内,美人儿就要香消玉损了。
楼上的玉清风实在看不下去了,飞身而出,没人看见他如何出招,就只见那尚书之子就奔震飞出去,不偏不倚,恰巧从门口处滚了出去。
他拦腰抱起她,两个人在空中旋转,四目相对,那张俊颜也太过漂亮了,好看的薄唇扬着一抹淡笑,勾人的凤眸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眼中传来的侵略感让她呼吸一窒。
落地后顾蔓赶紧将他推开,绯红着脸转到一边,怒斥道:“登徒子!”
“怎么?不喜欢?”轻佻的将她搂进怀里,手指不安分的抚着她如羊脂般的脸颊。
不知道这人的底细,她还在思索着要不要借他将他带走,哪知道那人居然不知廉耻舔了下她抿起的唇瓣。
顾蔓倒抽一口气,又气又羞的瞪着他。
他、******真把她当妓女了……
“啪!”
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耳边,玉清风不可置信的看着将自己推开的愤怒小猫。
他神偷公子行走江湖几百年,窃玉偷香被传为佳话,哪个女人不是梦想着被他一亲芳泽,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给打了。
“清风,别闹了!”
浑厚的嗓音响起,方才的窗户内又飞出一人,紫色的贡缎从众人的头顶上划过,飞身到舞台上将顾蔓搂进怀中宣布所有权。
“这个女人是我的。”语落,一扶袖数不清的银票从袖口中飞出,飘飘扬扬的缓缓落下。
“宇文拓!!”
顾蔓惊呼!有救了有救了!!
她从来没有觉得看到他像是这么的欣喜,双手抓住他的衣衫,生怕他跑掉似的。
玉清风不服气的摸了摸被打红的脸颊走上前,“姑娘,你什么意思嘛,我搂着你你就打我,他搂着你就不打。”
“我们不但搂过,还睡过,是吧?”
宇文拓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顾漫一眼,她这才注意到自己正被他搂在怀中,赶紧将她推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台下的人早已经被震惊的张大嘴巴,这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引得两位七公子争抢?
顾蔓拉着宇文拓走到余妈妈的跟前,“银票给你了,我可以走了吧?”明明是询问,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肯定。
余妈妈瞥了一眼她身后的宇文拓,正想行礼却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心思如她立即明白其中的含义,清了清嗓子,“我余妈妈说话一言九鼎,既然这位公子出价一千两为你赎身,以后你自然是他的人了,与我满红楼再无牵连。”
“等等,我还要那小丫头跟我一起走!”
若儿一听赶紧从柱子后面跑过来抱着顾蔓,恐惧的视线却停留在宇文拓的身上,他……他……
只闻锵的一声,若儿的脚链被宇文拓斩断,“你自由了。”他说的很轻,触及他眼神的警告,若儿赶紧点点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会说的。
“太好了,表哥,你赶紧送我们回府吧!”
顾蔓还停留在兴奋中,全然没有发觉自己正极其自然的拉着宇文拓。
表哥?
宇文拓勾唇一笑,他好像还蛮喜欢这个称呼。
“小蔓,你好像忘了自己已经是我的人了吧?”宇文拓上前环住她的细腰,接着道:“南诏正是你娘亲的母国,既然回来了就去看看你外公吧。”
提及娘亲,顾蔓自然是忽略了宇文拓拦在腰上的手。
对于顾蔓的生母她并没有任何印象,顶多只是有种亲情的情愫,而他口中的外公她更是没什么好感。
传言当年顾蔓的娘亲去世,两家闹得兵刃相见,她还是不要去自讨没趣了。
“还是算了,我莫名失踪,爹肯定很担心。”
顾蔓说完不理会宇文拓率先走了出去,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她是急着回去找某人算账!!
“天都黑了,难不成你还想连夜赶路?”
玉清风飞身挡在顾蔓跟前,举手投足无不性感妖艳,绝美的面孔在她面前晃来晃去,顾蔓恨不得扑上去狠狠揪两下。
“你又是谁?”
“你居然不认识我?”噙着笑,玉清风一身雪白,衬得颀长身形更显飘逸。
“抱歉,我对到处发骚的男人没有兴趣。”说完,将视线移到宇文拓的身上,“你怎么说也算是我表哥,这个忙你是帮还是不帮?”
顾蔓一瞬不瞬的瞪着宇文拓,若是敢不答应,我瞪死你!
最后,宇文拓妥协了,连夜叫了房式马车,因为宇文都要留下来处理南诏的事物,所以没有一同前行。
倒是这个名字叫玉清风的家伙,居然无处不在!!
“你很闲么?”
玉清风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看着一脸严肃的顾蔓,虽然她没有停下步子,但是浑身所有的矛头感觉都是指向自己的,他赶紧上前,道:“真的很闲。”
做神偷的那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天下皆惊。
顾蔓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视线触及他腰间悬挂的一条细细的银色鞭子,下意识的就夺了过来,“你偷的?”
“嗯。”
果然,虽然对这种行为很鄙视,不过这银鞭子小小巧巧,握在手里刚刚好,越看越喜欢,“送给我吧!”
“额,好。”只是一秒钟的停顿,玉清风下意识的点点头。
一旁的宇文拓早就震惊了,想当初他一见到这鞭子就觉得适合顾蔓,可是出再高的价格玉清风都不卖,还振振有词说是想要送给君芊芊的,难道是一转眼就移情别恋了?
不由得苦笑,鞭子还是到了顾蔓手中,难道这就是缘分?
“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等会去了相府手脚记得放干净点!”
“噗——”宇文拓笑点实在很低,不客气的一口喷出,即便是天下第一神偷,估计在她的定义里那也只是个小毛贼而已。
接收到宇文拓幸灾乐祸的眼神,玉清风并不生气,反倒是更加殷勤的朝着顾蔓贴了上去。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发觉自己看上了件宝贝。”他突然一把将她拽进怀里,炙热的眼神停留在她的脸上。
顾蔓一个踉跄,差点害她摔了个狗吃屎。
“别这样看我,不然我会以为你在诱惑我。”无视于她被气红的小脸,玉清风轻笑着,环在腰上的手更紧了。
他突然觉得这样抱着她很舒服,清新的体香,让人沉醉。
正当他陶醉之际,突然浑身窜过一阵强劲的电流,他只得放开她迅速跳开,见鬼似的看着她,“你……”
“我什么?”顾蔓笑得妖娆,得意的欺身上前,“下次再敢轻薄我,我电死你!!”
哈哈真是太好了,异能居然恢复了?
顾蔓这才发现,一天多的路程,马车已经进入天方城内了,原来她必须与楼兰月保持在一定的距离内才能施用异能。
心情大好的她迅速的朝着相府奔去,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某人一脸惊愕的戳了戳旁边的人,“你早就知道了是么?”
太不可思议了,相传雷电异能只有狐族与神兽契约之后才会出现。
宇文拓看着那远去的背影收起了脸上的戏谑,像是在回答玉清风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切都只是猜测而已。”
这一切真的只是猜测么?
这女人,果不其然是一件旷世珍宝!
宇文拓说完就被自己否定了,那个老东西一定知道这一切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大费周章想要将小蔓抢回去抚养。
可是后来为什么放弃了呢?这一切恐怕自己顾成峰才知道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的往相府行去,玉清风还处于震惊当中,他从不迷恋任何事物,却独独对特别的情有独钟……
顾蔓行至相府正门脚步不由得一滞,只见偌大的正门两边挂满红绸,从外面依稀可见府内张灯结彩,就连柱子都重新刷了烤漆,就连树上都挂满了彩绸。
“难道老爹要纳小妾?”
如果真的是那样就好了,以后宁秋荷估计也无暇再理会自己。
可是她为何有种不安的感觉?越往府里走越是浓烈,才离开一天,这府上一切都变得那样陌生。
下人们一见到她立即就跑开了,还一边大吼着:“三小姐回来了,三小姐回来了!!”
不多时顾成峰就闻讯而来,看见顾蔓一下子将她拥入怀中,“小蔓你去哪了?”
“爹,你要纳小妾么?”顾蔓的视线还在府上巡视,看着那一片刺眼的红色。
顾成峰将她放开,脸上还是挂满笑意,“皇上下旨,封你大姐为涟妃。”
毕竟在顾成峰眼里,顾漪房一直是知书达理深得人心,加上这次和聂邪的较量输掉一局,现如今皇上封妃,顾家也总算是搬回了一成。
顾成峰很是欣慰,完全没有注意到顾蔓脸上僵硬的表情。
她努力眨了眨眼睛,胸口像是被堵上一块大石头一般喘不过气来。
秦天佑居然封顾漪房为涟妃?
将她用完了之后扔到十万八千里,她好不容易活着回来了,他却要娶顾漪房那个恶毒的女人为妃?
他是故意要增加她的仇恨值么?
连顾蔓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生气,拳头松了有紧,银牙紧咬,下颚处依稀可见她因为愤怒而绷紧的肌肉。
就算她是个臭名昭著的废材,就算她不是第一次,但是她也有她的尊严!
特别是将她用完后抹布一般扔掉,光是这一点,那个男人也应该接受惩罚!!
“小蔓?”顾成峰这才发现她的异样。
顾蔓深呼吸一口气仰起头,努力不让激动眼神出卖自己的情绪,可是她做不到!
她若是再不发泄,她真的要疯了!
“啊!!秦天佑你个混蛋!!”
顾蔓突然大吼一声,发疯似得跑过去将挂在树上的彩绸扯下来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的踩,仿佛这还是不解气一般,又跑去将正门处的彩绸也扯下来。
下人们看着她发疯却不敢上前,顾成峰怒斥一句上前抓住她的手硬生生的将她扯回来,“胡闹!”
“我胡闹?”顾蔓仰起头看着顾成峰,一瞬间就红了眼眶。
自己的女儿失踪了不管,这个一直疼爱他的父亲居然兴高采烈的在家办喜事?
顾成峰不知道她这两天经历了什么,反正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刚想开口询问,手掌处传来一阵电流将他弹开。
一瞬间整个手掌都麻木了。
“小蔓你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顾蔓大闹相府的事情就传遍了相府每一个角落,顾漪房原本在房间里美滋滋的点算这皇上赏赐的首饰,一听这消息立即阴冷着脸冲了出去。
就连书房内一位特殊的贵客也都放下卷轴起身,闻着声音寻去。
“我怎么了……哈哈哈哈——”顾蔓说着突然狂笑起来,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阴冷。
冷眸一扫,交头接耳的人顿时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一下了……
就连刚刚跨进相府大门的宇文拓和玉清风也都停在门口,不知这府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不明白一直急急赶回来的顾蔓,为何突然变了个人似的。
“顾蔓,你在做什么?”顾漪房尖叫一声打破凝滞的气氛,娇艳的面庞因为愤怒而扭曲。
看着被撕了一地的红绸破败不堪,居然敢挑战她皇后的威严,气的上前给顾蔓一个大嘴巴。
众人皆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顾蔓一扬头,伸手稳稳的抓住顾漪房的手腕,暗自用电流将她整个手掌麻痹。
“我顾蔓近段时间没闹腾,你们都当我是软柿子好捏是吧?”说完将顾漪房甩开,强劲的力道迫使她连退了好几步,眼中杀气腾腾,哪里还有之前废物的影子!
顾漪房被顾蔓一句话惊的呆愣半天,直到身体的麻木退去,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怒火中烧,那是火冒三丈,丹凤眸里面燃烧起熊熊怒火,“废物,你好大地胆子!”
说着,五爪成钩,就要向顾蔓的面门抓去,她乃是当朝皇妃,岂容她这样羞辱!
“漪房不可以!”
顾成峰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两个女人已经打成一团,不同于之前的抓头发扯衣服,这次顾漪房是真的怒了,每招每式都带着强劲的内力,那眼神似乎要将顾蔓生吞活剥。
“爹,你看清楚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了么?”说完,那眼光刷地一下就恶狠狠地看向顾漪房,“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你一口一个废物的人是什么样的!”
顾蔓的脸瞬间冷厉,身上的气质徒然转变,宛如从十八层地狱走来的阎罗一般,冷酷邪妄,罗刹之姿尽显。
是谁说她不能强行运功的,就算是一个破烂的元神,那她也不再是废物了!
即便顾蔓勉强算是个幻神阶段的修为,可惜她从来没用过武功,更没有这样和人打斗过,几招下来已经处于弱势。
天下第一美人在此也入不了玉清风的慧眼了,如今他整颗心都挂在了顾蔓身上,见她节节败退终于忍不住了,脚步一动被宇文拓拦了下来。
“她不希望别人帮她。”说话间,他的视线一直注视着她认真的面庞。
嚣张的女人,没本事逞什么能?
玉清风要急死了,眼看着两个女人招招狠烈,那顾成峰一个当爹的也不管!!
顾蔓一心想要取胜,几招下来已经明显感觉到元神变弱,急于取胜的她干脆用元神控制异能,隔空连连朝着顾漪房猛击几掌,只闻顾漪房惨叫一声,跌到地上吐出一口鲜血。
她正想起身,肩膀上却被踩上来一只脚。
顾蔓取下腰间的鞭子,鞭子一甩缠到了顾漪房细嫩的脖子上,只要她少稍一用力,她的脖子立马就和脑袋搬家。
“顾漪房,你还想和我这个废物打么?”说完眼神一冷,凌厉的眸子中尽是无情。
“顾蔓!够了!”顾成峰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怒斥一声,可是碍于她的鞭子还缠在顾漪房的脖子上,他这个当爹的也不敢再刺激她。
如今她的眼神看着顾漪房就像看着一个死物似的,从顾漪房的角度看上去,她的身后仿佛带着一团黑焰,清冷的身影背着阳光的阴影,就像是地狱来的修罗。
她一向是高傲的天下第一美人,即便是被人踩在脚下,她也昂起头,“你敢杀我么?我可是当今皇上的涟妃!”
顾蔓一听笑了,毫不避讳的哈哈大笑起来,只是她的眼神犀利的让人害怕。
“涟妃算什么东西,就算是秦天佑在我面前我也照打不误!”
“你好大的胆子,连朕也敢打?”
冷冷的的喝斥,眼前一道劲风扫来,直击顾蔓的面门,带着无比凌厉霸道的攻击,她侧身躲开,控住的顾漪房赶紧借机跑开,翩然的身影扑入了来人的怀中,“皇上,这个废物想杀了我!”
一看方才说话的是秦天佑,顾蔓握着鞭子的手又紧了几分,果然是冤家路窄!
眼见着他亲昵的将手环在顾漪房的腰上,顾蔓鞭子一抽就冲了过去!
顾蔓飞身掠起,秦天佑只觉劲风扑面而来,冰冷的鞭子银光一闪,宛若勾魂绳索直指他的咽喉。
秦天佑的脸沉了,这女子胆子未免大了点,他伸手化出一道屏障减弱她鞭子的力道,宛手间一把抓住她的鞭子狠狠一扯。
她想要撒手已经来不及了,硬生生的被秦天佑扯了过去狠狠的扑在地上,眼前是他绣着金莽的靴子,靴子一抬,勾在她的下颚上。
“朕倒是要看看谁人敢……”
话说到一半被秦天佑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那张噙着泪倔强的容颜,居然是她!
趁着秦天佑惊愕的瞬间,顾蔓打开他的脚,爬起来目不斜视的立在他的眼前,那毒辣的眼神,毫不避讳的昭示着深仇大恨。
秦天佑只听见内心什么东西清脆的碎了,他不知道是她,不然他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