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新管家派出去的下人,也正好到了官府的门前。
因为是丞相府的下人,所以下人一直是畅通无阻到了官府。
这京城的百姓官马上就接待了他,并问:“相爷可是有什么事需要本官做的?”
丞相府的人朝着百姓官行了个礼,然后道:“是有的,昨夜相府来了贼人,偷走了我们相府不少财物,相爷很生气,便让小的来找官府办案。”
百姓官立刻点了点头,“本官明白,本官会马上派出捕头去往相府。”
下人也很满意这百姓官的态度,然后笑道:“丞相大人一定会感激大人的。”
“不敢不敢。”百姓官也回以笑容。
“既然这事情小的已经转告给大人了,那小的就赶紧回相府复命了。”
这下人跟百姓官说完,也不等百姓官说话,转身径直就走了。
这百姓官白毅刚开始还保持笑容,等到这下人走远了,立刻就啐了一口,然后冷笑。
身边的师爷赶紧迎了上来冲白毅不满道:“这下人未免太无礼了吧。”
白毅摆手,唇角只有不屑,“这还不是因为他的背后是人家丞相大人。”
“大人,可真的要派捕头去?”师爷问道。
“自然要派人出去,只不过我与丞相并不属于同系,所以派的人就少那么一点吧。”白毅甩了衣袖,透出的只有冷漠。
这白毅就正好属于景逸的死对头那边,沐王云漓这一系,不过白毅却是暗中效忠云漓,因为这作为京城的百姓官,若是在明面上露出与哪一派系稍微亲那么一点,就立马会被皇帝撤掉。
这皇帝怎么会允许一个自己眼皮子底下,掌管京城的人,竟然不是完全效忠于自己。
白毅如约派了人出去,但是派的捕头都是那些平日里偷奸耍滑的那种,而且在这些捕头出门前,他也特地叮嘱,不要查得太仔细,稍微应付一下便好。
等捕头到了相府之后,立刻就相府的人领着去见了景逸。
瞧了这些捕头一眼,景逸的脸色有些沉,“本相府里丢的财物都是极为值钱的东西,所以希望各位捕头能够好好查案。”
这些捕头在官府里呆了这么久,自然是会一些官场话的,个个笑的极为谄媚,“这是自然,还请丞相大人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查案的。”
就是不知道这好好查案含金量有多高。
捕头们被领着去了那个隐蔽的屋子,景逸并没有跟着去,而是将事情全权放给了新管家,让新管家去做这件事情。
这捕头事先就被打好了招呼,自然是不会好好查的,更何况这些捕头本来就是一些不会认真做事的人,所以和新管家说话的时候都带着极为的漫不经心。
捕头也就是例行公事地问一下:“你们可有发现什么可疑物品,或者是什么可疑人物。”
新管家也是一一回答。
捕头点了点头,“我们要开始调查现场了,还请管家暂时出去一下,我怕会打扰到调查。”
新管家也不敢多言,赶紧就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后,这新管家就忍不住骂道:“把自己当做什么人似的,竟然还说我打扰到调查!”
那个年长的家丁,跟着这个新管家,看着管家十分窝火,就开口说了几句话:“这些捕头素来都是眼见高,嚣张习惯了。”
“我知道,我就是心里不舒坦。”新管家摆摆手。
这边捕头看着管家走出去之后,个个都大笑了起来,“你看看这人怂不怂,还是什么相府的管家,一点气势都没有。”
“你看他那怂样,让他出去就出去,这次大人给我们还真是个美差,不用干事儿,还能看看别人的怂样,哈哈哈哈……”
“要不要在逗他一下?”这些捕头的恶趣味马上就出来了。
紧接着接下来,管家因为碍于相爷非常重视这些丢失的财物,而不敢耽搁进度,所以一直都忍耐着来自于这些捕头的刁难,对,没错就是刁难,这些捕头就像老管家对小绿那样咄咄逼人,而且完全不会放过管家。
整整一下午,新管家就被这些捕头给折磨来折磨去,那个年长的家丁都有点不忍心看了。
但是新管家不敢反抗啊,这万一要是这些捕头到时候反咬自己一口,说自己耽搁了他们的进度,相爷要是怪罪下来,那他岂不是要死。
等到这些捕头终于玩腻了,打算放过管家了,终于从那个屋子里出来了,对着新管家非常恶劣地笑道:“管家还真是招待非常周到,我们已经调查好了,管家可以带我们去找相爷了。”
新管家呵呵冷笑,你当然是舒服了,惨地是他!
但现在这个新管家除了和这些捕头虚与委蛇,其他毫无办法。
“我马上就带各位去找相爷,这个时候相爷应该在书房。”新管家状似笑了,实则只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假笑。
捕头看到新管家这样也不恼,笑嘻嘻地点头答应:“那就劳烦管家带路了。”
管家在心里冷笑,但是没办法,只能将这些捕头领到了书房。
到了书房,管家走上门前,敲了敲书房的门。
里面的景逸放下手中的书,抬头问道:“有什么事。”
“打扰相爷了。”管家轻声道,“官府派来的捕头已经调查好现场了,特意过来跟相爷说明一下情况。”
景逸听到这个马上就激动了起来,但他作为丞相自然是不能随意就表现出激动的样子来,还是保持着冷静道:“让他们进来吧。”
“是。”管家点头,与此同时还用手推开了门,对着那几个捕头道:“各位可以进去了,相爷已经同意你们进入书房了。”
“多谢管家。”捕头们道了谢,只不过语气却没那么诚恳。
这几个捕头走入书房内,就立刻朝着景逸行了礼,“见过相爷。”
景逸手里攥着书,这力道几乎要将书给抠破,“这些礼节可以省去了,不知道各位勘察了现场之后,可有什么调查的结果吗?”
捕头忽然就不敢说话了,各自对视了一眼,还是没一个人说话。
看这情况,景逸就懂了,但他没有表达出任何其他的情绪来,就是淡淡地道:“各位但说无妨。”
捕头们对视后,就有一个人站了出来,对景逸拱手道:“我们勘察了现场之后,发现现场非常干净,也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问了守在那里的家丁,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基本上相爷这个案子可能……”
景逸沉了沉脸色,“可能什么……”
“可能就破不了,变成一个悬案,但如果若是有人见过这贼人的脸就好说了,我们可以找专门的画师来画,然后全城搜捕。”虽然这些捕头并没有认真查案,但是这说辞还是挺能唬人的。
景逸这一听,脸色更加不好了,直接就是彻底黑了脸。
捕头感觉这还不够,又补上几句话:“相爷可以在府里找找看谁见过贼人,若是相爷找到了,可以立马来官府,官府马上就会派人在全城搜捕,就是很有可能那个贼人偷了东西,就直接出城了,拿着样若是想寻回东西基本上是没可能了。”
这句话补得还真是时候,景逸觉得自己有些崩溃,只能道:“守在那屋子的家丁是和那个贼人交过手的,不知道各位可有问过?”
捕头点了点头,“都是问过的,只不过他们说,那贼人武功高强,被近了身根本是不可能动弹,看不到她的脸,而且说是正好那人背着月光看不清楚这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