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听他将我名字叫得如此的缠绵悱恻,我都很没出息的心一软。
我心里有点微微的疼,凶巴巴的道,“放手!”
他的神情一伤,却又固执地扬起嘴角:“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严肃的道,“乔莫,你自己不愿意走出来,我给你再多的时间都没有用。”
他深深叹息一声。
坐在窗前,整个人很落寞。
我又舍不得他,跟着坐下来。
“乔莫,我们找个机会谈谈吧,我们总是这样,过不下去的。”
他沉默了半晌,才道,“好。”
“乔莫,你告诉我,你此刻在想什么?”
“陈晨,外面天黑了吗?”他却牛头不搭马嘴的问我。
我沉默了一会儿,“快了,太阳已经下山。”
“路口的那几株木槿都开花了吗?”
“路口那并没有木槿。”
“你今日穿了件淡粉色的碎花裙子吗?”
“我穿的格子孕妇裙。”我抬头疑惑地看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看,”他双手一摊,苦涩的笑了声,“我们俩处在两个不同的世界里,如何沟通呢?”
是啊,白天不懂夜的黑。
我走不进他心里,他也无法走出来。
我点点头,“我明白了。”
“所以,你要多点关心我,多点耐心,用爱来抚平我的心灵创伤,明白吗?”
“嗯?”我扬眉看他。
他低低的笑,“总不能让我一个人一直主动不是?”
我愤愤然朝他挥了挥拳头,“乔莫,做人要讲点良心,是谁闷声不吭把我丢下,躲着我两天夜不归宿,甚至连电话也不接?”
见他拧眉沉思,我越说越激动,“你以为我爱来这个乱七八糟的破地方,上次来是为了找你,我差点被一群人渣给轮了,这次你消失不见,我努力克服心里的恐惧,还是到这里来寻你,你竟还说只有你一个人主动?!”
“陈晨,我并不知道……”
“你是这里的老板,对这里的一切了若指掌,你说你不知道,骗谁呢?乔莫,你承认吧,你忘不了她。即便你跟我结婚,跟我亲热,你还是忘不了她。你对我越好,你便越对她内疚,所以你经常要逃开我……”我忽然就哽咽了,“乔莫,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你去找她吧,看在你这么爱她的份上,我没关系的……”
“她死了!”他忽然粗暴的打断我。
什么?!
我以为,她只是远走他乡。
死者为大,我跟一个死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呢?
“对不起,我并不知。”
他喉结上下动了动,眼眶更红了些许,眉间有隐伤。
像是拼命的压抑着翻腾的情绪,良久,他才恢复平静。
“我先回去了。”我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他神色黯然。一会儿,他转过头向着窗外,“今晚上我医院里还有事,就不回去了。”
我应了声。
犹豫了下,我还是说出了口,“乔莫,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不然她在天之灵也会感到不安的。”
跟乔莫在会所不欢而散后,我住进了呦呦的小套房里。
隔天,我便与她飞往邻国度假。
我们住进了一间高级会所。
会所建在一处安静的洲岛上,东侧是大西洋,西侧为近岸内航道,塔楼位于阳光岛海滩的核心地带,环境非常的漂亮。
当然,在这里住一晚上的价格也非常昂贵。因此,我俩只在这呆三天而已。
我们的套房就在顶层,每个套房都有自己的私人游泳池。
炎热的夏天,泡在室内泳池里是一大享受。
我满足地喟叹一声,忍不住问她,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她兴奋莫名,得意洋洋的道,“我发现了某人一个不为人道的秘密,而此人最不缺的就是金钱,所以我趁机向他敲诈了一笔封口费,同时我发现他还持有一张非常精致的VIP卡,就是我们现在住的这个会所的,所以我顺手牵羊了呗。”
我一阵无语。
敢情现在所享受的这一切都是来路不明啊。
我沉默了一会儿,道,“算了,在这里的所有消费我出,你把钱还给人家吧。拿人家的手短,还是跟你不是很熟的人,这样不好。”
她却不以为然,“安啦!我做事有分寸的,你放心。”
“你做事哪一件靠谱的?”我翻了翻白眼,“小时候我跟左佑争一只风筝,你给我们出主意,将风筝一分为二,一人执一半,结果呢?”
她毫不留情的取笑,“哈哈,那是因为你俩太笨了!”
“是你笨,你出的馊主意!”我反唇相讥,“还有一次,我们爬墙,邻居的狗在下面吠,你说我们趴在墙头一直不下来,它拿我们没办法的。结果,我俩在墙头吹了一天的冷风,晚上还在那睡着了,大人找不见我们都急疯了!后来我们不但感冒了要打针吃药,我还被我爸揍了一顿……你说你办啥事靠谱过?”
“呵呵,”提起儿时的丑事,她多少有点不自在,摸摸头讪讪然笑道,“你不也陪着我犯傻吗?咱俩是半斤八两!”
我与她斗了一会嘴,才起身回更衣室。
淋了浴,用了餐,精神还很好,便前往海滩去晒太阳。
穿过一大片棕榈树林,便看到金色的阳光、银白的沙滩、休闲躺椅、太阳伞以及人。
我与呦呦各自点了椰汁半躺在躺椅上,眯着眼去看天上的云卷云舒。
“陈晨,你和乔莫到底要怎么办?”呦呦问。
我暗自叹息了声,“能怎么办呢?各自安好吧。”
“那你们会不会离婚?”
我想了想道,“应该不会。”
至少我不想离,如果乔莫他想离……我轻拍了下额头,把脑海里浮现的这个念头拍走。
“这种有名无实的婚姻,是你想要的吗?”
“至少目前适合这样的我。”一个被伤透了心的女人,能立刻被一个温暖的家庭接纳,是她最大的幸运与幸福了。
“唉,都怪赵清末这个人渣,害得你要这样委曲求全的过生活。”
“都是命。”我敷衍的说了句。
他已成为我的过去,别人再提起时,我已变得风淡云轻。心中却想着,尽情的玩了这一两日,心中郁结之气消散了大半,也是时候回去了。
此时,一把阴沉沉的女人声音在躺椅后响起,“是啊,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命好,被甩了立刻就攀上了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