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忙出言维护道,“这怎么可以是真的呢?单凭褚雅芝的片面之词……”
“妈!”乔篱一脸不耐的打断,“你是没有看清现实还是不敢接受事实?眼下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说她是无辜的吗?”
一旁的褚文明话说得更绝,他对公公说,“老乔!你想抱孙子想疯了是不是?!你们乔家难道是什么垃圾回收站吗?这样一个低贱下作的女人都娶,你想想她干的那些事儿,她配做你的媳妇吗?那野种配叫你爷爷吗?”
公公面色一冷,眼神突然凌厉起来,他气得大喊一声,“乔莫!”
妈妈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喃喃道,“不,我女儿不是这样的人……”
奶奶开朗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背有些驼了,一脸备受打击的怔怔的看着我和乔莫。
我一一扫过众人,将他们的表情、反应尽数看在眼里,而后,选择了沉默。
然而,我的沉默助长了某些人的气焰,下了台的褚雅芝晃荡在我面前,啧啧有声的嘲讽道,“瞧瞧,她自己都哑口无言了。伯父、伯母,你们不把她扫地出门还等什么呢?该不会还打算将这满月酒继续办下去吧?呵呵……”
许是二楼三楼收到了风声,全部涌了下来,把大堂围得水泄不通。
也是,这样劲爆的豪门丑闻,谁不想听?
我咬紧下唇,依旧一言不发。
乔莫摸索将到了我身边来,将我发冷的手握住,温柔而缓慢的道,“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就走吧?”
他的话语一出,全场大惊。
大伯父皱眉斥道,“乔莫,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褚文明添油加醋道,“我说乔老哥,您这儿子有个性啊,他女人的丑事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揭发出来,他非但不怪她,还想带她私奔?”
公公脸色大变,眼神也犀利的半眯着,“褚文明,你非要一再挑拨我们家的事不可吗?”
褚文明嘴唇动了动,终归还是愤愤然住了嘴。
“够了!”我愤而起身,身体微微颤抖着,嘴唇哆嗦着说了一句,“失陪!”
便想转身离去,逃离这一场让人心寒与难堪的闹剧。
然而,乔莫的手却握得死紧,他不容我有丝毫的退缩,神色竟有一丝不安与沉痛。
我管不了那么多,用力的挣脱他的手,几近奔溃的喊道,“放开我!”
乔莫有力的大手却握得更紧,我的手都挣红了,蹭脱了皮,乔莫伤感道,“不要逃避,跟我一起面对。”
我再也承受不住,扑进他怀中哭泣。
而此时,我听见婆婆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出,“烦请大家静一静。”
我猛然抬起头来,婆婆不知何时上了舞台,手上拿着一份文件,愤然道,“在褚雅芝的一再挑唆之下,我对儿媳妇也存了几分怀疑,等她产下孩子,我瞒着他夫妻二人,偷偷给宝宝和乔莫做了亲子鉴定,这是鉴定结果,”她“刷”的把一张纸展开,“亲子关系概率值大于99.73%。”
谎言不攻自破,现场一片哗然。
褚雅芝失控大喊,“这不可能!”
婆婆讥讽一笑,“小雅,你打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不,不会的,我不会弄错,那天晚上,明明是清末……”
“雅芝!”赵清末大喝一声打断了褚雅芝的话,眼神含着警告意味瞪视着她。褚雅芝稍稍镇静了些,可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泄露她此刻的震惊与害怕。
我则愣住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耳边只听婆婆继续道,“本来我想,我们清者自清,自己心中有数就行。只是没想到,褚雅芝在这样的场合仍不放过我儿媳,无端诬陷、诽谤她,败坏她的名声,为何保护我的家人,无奈之下,我只得向大家出示这么一份证明。”
呵,说是保护我,其实为了维护乔家的名誉吧?
我朝乔莫望过去,他也一脸茫然,显然,他对婆婆的这一出戏也毫不知情。看来,婆婆为了弄到一份假的亲子鉴定,也费了不少周折吧?
总算堵住了悠悠众口,特别是狠狠的打了褚雅芝的脸,我该很解气才对。可是,为何,我感觉自己此刻就像处在冬日的寒风中,从内到外,寒彻心扉?
公公上台打圆场,“好了,既然是一场误会,大家就喝好吃好,最好不醉无归!”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
在褚雅芝父女对我造成如此大的心灵伤害之下,公公竟然丝毫不提对他们如何处置。
看来,我在他们的心里,我仍比不上褚雅芝这一个外人啊!
我心里又苦又涩,慢慢曲指握成拳,毅然转身离去。
乔莫察觉到我的离意,伸出手来,手指从我裙角滑过,握住一片虚无。
“晨丫头,你要到哪里去?”奶奶威严的声音在我身后扬起。
“晨晨……”妈妈也心疼的唤我。
我做不到无动于衷,站住不动了。
奶奶慢慢走到我面前。一张慈祥的脸伸到我低垂的眼底下,眼眸里满满的是怜惜,“孩子,让你受委屈了!是我们乔家对不住你,此事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我的眼泪刷的夺眶而出,坠地有声。
奶奶目光如炬,猛然看向褚雅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褚丫头,我就知道你从未放弃过乔莫,即便他结了婚,你也不死心,之前你的所作所为,我看在你过世的姐姐份上,不与你计较,可这一次你实在太过分!”
奶奶环视一周,严厉的眼光直看得众人不觉低下头去,“各位亲朋好友,乔莫与陈晨两夫妻都是老实人,不管他们之间之前有过什么样的误会,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日后若有谁再翻出来讲,就是与我们乔家为敌,希望大家慎言,还他俩一点私人空间。”
事实已摆在眼前,尽管大家还有疑惑,但竟然奶奶代表乔家放出话来,还有谁敢捋虎须?当下立即有人应声,“乔老太太,谣言止于智者,您放心,我佛城日报会出篇报道专门澄清此事的。”
然后又有几个人响应。
公公向四周的人双手抱拳答谢,“乔某多谢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