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拨打了一次,没打通,二次没打通,想想也是,一个大总裁怎么会理公用电话亭的电话呢。更何况许年皓现在还在气头上,接了电话发现时自己,估计无异于火上浇油吧。
摇了摇头,安澜放弃了给许年皓打电话的想法,在脑海里搜寻了一圈,于是她继续投入两枚硬币,打给了自己的闺蜜夏蓝,电话里传来搞怪的提示音,好吧夏蓝似乎也没接,她又投入两枚,渴求夏蓝来救她,结果,还是没有接。
安澜此刻都绝望了,不知该找谁帮忙,看着手里仅剩的两枚硬币,欲哭无泪,这该贡献给谁呢?她可没勇气再找不认识的人要钱了,太丢脸了。
突然,脑子里闪过那晚凌晰硬逼着自己记下他电话的模样,强硬而柔软,脸不自觉的红了,凌晰和她说过,只要她打电话给他,无论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赶到他的身边。那坚定有力的声音,仿佛此刻还在安澜耳边回响着。
抱着这样的想法,安澜试探的打通了凌晰的号码,那边传来简洁的嘟嘟两声,随即凌晰清澈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我是凌晰,请问你是?”
安澜那一刻真想跳起来大喊,但是她克制了自己内心的举动,只是怯怯的对那方说:“你好凌晰,我是安澜,我现在出了一点事故,荒郊野外地也找不到出租车,回不去了,你能不能来接我?”
原以为凌晰会问她出了什么,但安澜觉得十分难以启齿,没想到凌晰只是在那边笑了笑:“安澜,你真有趣。这样吧,你站在电话亭里不要动,我来找你,三十分钟,给我三十分钟。”
听到这样的保证,安澜的内心瞬间放松了下来,她低低的回应:“好的,我等你,相信你会来。”便把电话挂了。
这三十分钟她一直百无聊赖的刮着电话亭的内壁,扣着没有刮匀的红漆,看到外面有车子走过便抬头看一眼,发现不是凌晰的车又蘑菇似的蹲下。
来来往往几次,凌晰终于出现了,看到较小的躲在电话亭里侧的安澜,忍不住开口:“安澜,我来了,我送你回去。”
听到凌晰的声音安澜连忙站起来,结果因为脚麻了站不起,走了两步就崴了一下,凌晰连忙抱住快要摔倒的安澜,安澜本来就比凌晰要矮那么多,这个姿势看起来十分暧昧。
此时凌晰强烈的心跳就在安澜的耳边,扑通扑通,缓慢而有力,经久不息,就像凌晰这人给安澜所带来的印象一般,而凌晰也挽住较小的安澜,安澜身上有股香味,说不出,就是好闻,头顶有两个发旋,不知从哪听来,有两个发旋的人是非常倔的人。
“噗嗤”一声,被自己的想法逗到的凌晰笑了出来,而安澜还以为凌晰是笑自己那么不小心,一阵恼火,就把凌晰推开了,结果站不稳,又往凌晰身上倒去。
这下好了,凌晰是真的开始笑安澜了,他就没遇到过真的这么不小心的女孩子,特别有趣,他忍不住调侃:“怎么安澜,就这么想对我投怀送抱吗?”
安澜这时腿已经恢复了过来,听到这话红晕从脖子弥漫到了耳尖,连忙小声否认:“我没有投怀送抱,只是腿蹲麻了而已。”
听到这么正经又如此搞笑的话,怕安澜继续害羞的凌晰憋住笑意,打开了电话亭的门,伸手做了个管家的姿势:“女士先行。”
“喂!”饶是安澜这样的好性子,被这样调侃也有些怒了,像是炸毛的小猫瞪了一眼凌晰,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凌晰被她那一眼瞪的终于破功,哈哈大笑打开了另一边的车门,发动汽车。
在车上,凌晰一边开车,一边问安澜:“那么我亲爱的女士,你是回许家大宅吗?”
虽然之前安澜已经准备好英勇赴死的决心,但是事到临头还是害怕许年皓的,她硬着头皮开口:“还……还是去我的咖啡厅吧。”
凌晰虽然调查过安澜,但是还是装作不知情惊奇的问:“怎么这么晚还要回去咖啡厅,许少给你的钱不够用要让你到自己赚钱的地步?”
“没有啦……只是向自己赚点钱,好在以后背着年皓买点什么也可以啊,嘿嘿。”安澜连忙为此事找借口,凌晰看了一眼表情明显僵硬的安澜,也没有拆穿她,只是打开了自己车内的慢摇音乐。
一时车内静谧,安澜偷偷打量着凌晰,凌晰比许年皓的性子好了很多,对自己也很有礼貌,真是个教养很好的男人呢,安澜偷偷的对凌晰下着定义,殊不知凌晰也在心里给安澜做了个规划。
到了红绿灯,车子停了下来,安澜还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就听到凌晰的声音突然在自己耳边响起,吓了她一跳,连忙问凌晰刚刚说了什么,结果凌晰勾了勾唇角:“既然许年皓对你不好,为什么不试试和我在一起?”
被这句话吓到的安澜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凌……晰,你在说些什么啊?”
凌晰的神情在瞬间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柔和:“开个玩笑罢了,看你心情不好,现在可好些了?”
他的表情一片真诚,安澜顿时松了口气:“你可要吓死我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有夫之妇。”
“是我唐突了。”凌晰没有再开口。
跑车果然比出租车性能要强很多,一下子就把她载到了咖啡厅,此时夜色已经黑了,街道上一片寂静,安澜小心翼翼的掏了掏自己的袋子,见钥匙没被偷走,长吁了一口气,打开卷帘门。
卷帘门打开的时候发生了很刺耳的声音,对凌晰这种大总裁来说肯定是不舒服的,但是还是上前帮了一把安澜这个较弱的女生。
安澜打开了咖啡厅里的灯,暖暖的黄光洒在安澜的身上,凌晰就站在门外,看这个看似柔弱的姑娘满意的在灯光底下扫视她的咖啡厅一圈,心里突然就有什么被触动了。
只是转瞬凌晰就收起了自己的心思。她是许年皓的女人,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在一起的,他的目的只是让许年皓尝一尝失去心爱的人那种滋味罢了,犯不着连自己也搭进去。
更何况,那个宛如茉莉般清新脱俗,亭亭玉立的女人,才是凌晰一直藏在心里多年的挚爱。无论安澜再怎么光鲜夺目,他也决不能把心里的位置腾空,让给一个连许年皓都未必投入太多真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