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去约见冷眉的路上,刘子航说道:“那个女人不简单,那天晚上我们被三个黑衣人袭击大家都记得吧,肯定和冷眉是一伙的,黑暗中我看见过她的身影。虽然你们怀疑我辨识可能有误,还拿乔宇曾经认错双胞胎姊妹康婧和魏芸的事实作为依据,但是,我和乔宇不同,他是为情所困,容易造成先入为主的概念,我是不同的,三十年经验的。”
顾耽不解地问:“她不简单这个明显,除了救走你已经铐住的黑衣人,其他似乎都很正常的,是不是还有其他地方刘叔你没有说的详细?”
“还记得滴血雄鹰的标志吗?”刘子航说罢,从钱夹子内拿出贴在方向盘上的标志,应该是后面来人救他时贴上的。他继续说:“冷眉身份我们已经确定,日本公司东亚鉴宝阁高级杀手,这个公司成立百年以上,二战期间和日本军方有密切的关系,当然也和滴血雄鹰的标志有关。他们黑白两道通吃,黑道靠的就是这枚志。”
“她是大陆人,应该对我们还是有一点好感吧。”余浩一直对冷眉有好感,猜测道。
顾耽叹了一口气:“伤痛着离开大陆,就不会有什么好感;开心着离开大陆,自然亲切。刘叔找过安邑凡的,她除掉武田君是因为后者毁掉了她最美好的年华。天使的面孔下,也是一个厉害的狠角色。”
“是的,抛开中国法制按照国际通行法则来看,其实我们现在带的一批西夏文物是属于冷眉公司的。本来就属于人家公司的东西被调包了,人家拿回去也是太自然的事情。至于文物来历不正,我们可以想想,除了从政府手里拍来的文物是来路正的以外,在大陆还有来路正的文物吗?这就是情与法的关系。既然警方并没有查到这一环节,我想就用我国际刑警身份来处置文物。按照前面顾耽说的,法不禁止的归冷眉,法若禁止的归你们,模棱两可的我看着处置,这样就和你们无关了。以后万一有什么不妥,你们也是两袖清风的,如何?”刘子航建议道。
“还是刘叔你想的深远,很好的办法,我们支持。”顾耽心里终于轻松起来。
余浩驾车开得不紧不慢,按照和冷眉约好的赛车路线行驶,就是贺兰山沿山公路。
上次赛车冷眉是黑夜来到这里,现在是晴空万里的上午,那景色就不同了。
一场小雪,湛蓝的天空下,贺兰山山头有了白色。
贺兰山,山形似骏马,蒙语贺兰山是骏马的意思,因此而得名。贺兰山离Y川市20多公里,从Y川市向西看贺兰山似乎看得清楚又有些朦胧,是西部的色彩,灰土黄色或是青灰土色,干涸苍凉。从Y川市到贺兰山几公里外的地方,公路两旁的土地上,就像登月的景象,地面上坑坑洼洼,碎石还有硕大的奇形怪状的石块遍地。这些石块若是在大城市地区早被人当宝贝挖走了。
冷眉来到贺兰山脚下,贺兰山清晰可见,贺兰山石就像素描西北农村老汉的脸,沧桑硬朗线条分明且有些松散。走进贺兰山,有一种被它压制的感觉,陡峭崖石扑面而来,对大自然顺从和尊重,不要太多思想,要好好活下去。
峡谷中风力大增,寒气袭人,寒气中带着风的声音,就像久远历史的吟唱。他们走过路段的贺兰山是石头山,几乎没有泥土,很少的树木植物从石缝中长出。更显示出生命的顽强。山谷中流出一股清泉,晶莹透彻明快。她是一切生命的滋养液,在西北更显珍贵。贺兰山的岩羊和呱呱鸡是国家保护动物,宁夏人民非常质朴淳厚,很好的遵守国家政策,岩羊和呱呱鸡很多,尽管它们的颜色和山色几乎一样,在陡峭的山崖上,山谷中,清泉旁都能看到岩羊和呱呱鸡的身影。
对于山的感觉,源于某种信仰,源于生命深处对自然的深层理解。贺兰山它是阳光和雨露的天然承载者,它是沙漠南侵的天然屏障,它是古老大地上生态命运演化的活页文选。
天风荡荡,冷眉多想有一副翅膀,让她飞翔在高处,看一看这神奇的地方!
她来的很早,这是一个杀手的基本素质,必须提前将预定地点看的清清楚楚,知道哪些地方对自己的有利,那些地方有弊。
从望远镜里,远远就看见余浩的赛车,虽然路上还有其他车辆,但还是能判断出余浩的车就一辆。
冷眉从小山头上下来,走向她已经修好的布加迪威龙前,驾车来到路边等余浩他们。
余浩从来到沿山公路就一直搜索冷眉可能出现的地方,当看见布加迪后,就毫不犹豫地跟了过去。
冷眉对附近的道路肯定是研究过的,她提高车速,向贺兰山深处的方向爬坡而上。30多度的坡道对于普通车辆来说,当然很费力,对于布加迪威龙来说,达到150迈都和玩儿一样。冷眉虽然相信余浩和顾耽,但还是担心他们的车有跟踪器被别人利用,用这样一段爬坡甩掉可能的跟踪。
来到一条改道遗弃的岔路跟前,冷眉驾车上了位于峡谷之间的老路,绕过一个弯,将车掉头停好。这里高科技装备的布加迪,可以监控周围的一切。当峡谷入口有车辆进入后,她就可以知道情况。
余浩跟随的很近,在布加迪边上玩了一下漂移180度掉头技巧,刚好将车和布加迪并排停好,分毫不差在如此小范围的空间内,这技巧,即便是冷眉,也不得不佩服。
冷眉看到刘子航时,并没有意外,上去就和他打招呼:“刘警官好,没想到您也来了。”
刘子航并没有吃惊,虽然以前一直极力隐藏身份,但是对于冷眉来说,那自然是形同空设。他轻轻握了一下冷眉伸来的修长玉手,点头道:“你美的动人心魄,就是去我们香港演艺界,也绝对是一线红星。”
冷眉淡淡一笑:“谢谢夸奖。”说完过去挽住余浩的胳臂,俨然一对情侣。相约在一个不会醉的山林,心事如石,不经意间,便醉了心梦,迷了眼帘,凝眸天涯,寂寥心岸,问归路。感思念的浅痛,仿佛,又可以停留在不会改变的石路上,然后,余浩走左边,她走右边。
余浩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还是刘子航开明,也理解冷眉的心意,微笑着说:“我们来了三人,你一人来,看似我们是人多势众,其实我们都是有贵族精神的男人,就按照你的意思处理文物,我们三人意见是统一的。我和蛋蛋守在峡谷路口,你和余浩到峡谷内讨论吧,我们相信余浩,也相信你。当然了以后不要在叔叔面前秀恩爱就好。”
冷眉没有想到刘子航这么随和,这么有趣,秀美的面颊微微一红道:“谢谢刘叔信任。”说完,不经意地按动了手机发送按键,一条信息发到了外面。
远处几百米的地方,一架直升飞机出现在天空,慢慢向东面飞去。
刘子航当然清楚对方的小动作,那就是告诉同伙这里安全,不可轻举妄动。
看到余浩还处在尴尬中,想拉余浩离开,但又感觉不妥,既然对方信任自己,自己也应该信任对方。
“本来我想和你们讨价还价,现在感觉也是多余。我想你们的东西肯定没有带来,还是你们来决定。”冷眉显得很友好。
顾耽查看过这些文物,有一件是必须要拿到的,是一件红铜雕塑,四个佛雕头像雕塑在一个佛身上,和三头六臂的传说神仙还是非常像的。因为在四方底座上分别有山水风雪的西夏文,那绝对和大夏宝藏有关。因为西夏文化研究泰斗关炬还在大陆,他看过这批文物,知道这一件文物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在外人手里。
刘子航点点头说:“虽然你身份特殊,但你可能并不知道这批文物的来处,60年前我父亲随国党高级将领关鸣镝护送文物从宁夏去西安的路上,被土匪在贺兰山劫持。特使关鸣镝以身殉国,我父亲在那次对战中仅存,这样说来,文物我还是有一些发言权的。我调查过你的身份,你既然东亚鉴宝阁的高层,肯定也知道这些,希望你不要在属于大陆的文物上太过纠结。你能说一下你们为何人洗白文物吗?以便我们考虑对你更有利的方案。”
冷眉听得很认真,在为公司的利益上,还是有所顾虑的,毕竟鉴宝阁不是普通的公司,通吃黑白两道。
“鉴宝阁的基本要求就是为客户保密,刘叔恕我不能告诉你背后的买家。在国家利益上,我还是爱国的。在公司利益上,也不能让公司遭受太大的损失。想渔翁得利的人已经归西了,有些东西也是死无对证。我有一份文物清单,有些确实法不禁止,你们处理,这样可以将我们公司损失降到最低。下次我们见面,大家至少还是朋友。”说罢,冷眉拿出一张名单。
刘子航接过名单,随意问了一句:“能讲一讲滴血雄鹰的事情吗?”
冷眉一听,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