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申跟着周金山，还没走近总裁办公室，就听到里面传出争辩声音，听起来是个年轻男子和一个年纪较大的男子在争吵。
“爸！这次我好不容易才让米亚汽车跟我们合作，这是我们引进韩国的混合动力引擎的好机会！我们让出三成的股份，但引进韩国的混合动力引擎之后，我们就可以推出十万到二十万这个档次的混动汽车，算起来还是划算的啊！”年轻男子大声吼叫，还带着两次拍桌子的声音。
“唉，这些我知道，但生意有时候不能只看到利润。还得结合我们自己的企业文化。那米亚汽车的老板人品不行！这个人在民族主义上比较偏激，我怕会被他害死。”另一个声音听起似乎是年轻男子的父亲，语气无奈，似乎在劝导他的儿子。
“哈哈！真是可笑！我们是做生意的！跟什么民族主义扯什么关系？我看你是老糊涂了！立帆早晚要败在你手里！”年轻男子愤怒不已。
总裁办公室的房门猛然打开，一个看起来跟李申差不多年纪的瘦长男子怒气冲冲走了出来，看到周金山和李申在门外，惊诧了一下子，强颜对周金山点了点头喊了声算是打招呼，接着就埋头大步离开。
周金山走近总裁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一个两鬓灰白的六旬男子一手撑着办公桌，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老黄啊，怎么跟孩子怄气啦？”周金山笑道。
两鬓灰白的六旬男子闻言抬头看过来，本来因为忧愁而让鱼尾纹很明显的他，见到周金山的瞬间，鱼尾纹就因为笑容而展开了，看起来似乎一下子被驱散了老气。
“是你啊！老周！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过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招待你呀！你可是好久没过来聚聚了。”黄壮林大步走到周金山面前，双手抓着周金山的双臂，欣喜地笑道。
“呵呵，我们都认识四十年了，我要过来还用得着那么隆重吗？”周金山挣脱开黄壮林的双手，苦笑回应了一句，接着又问道，
“我说老黄啊，我记得贵公子一直挺优秀的嘛，今天怎么听起来是你们两父子在吵架啊？我们老啦，年轻人有年轻的想法，有时候我们这些老头子也该听听他们的意见。”
老黄招呼周金山和李申坐在沙发上，一边泡茶，一边叹息说道，
“这道理我懂，现在我公司的很多业务已经交给阿永去独自处理了。可今天这事，可不能由着他，不能跟那家韩国企业合资！那企业的老板不是好货。”
“是米亚汽车？”周金山惊诧地问道。
“就是这个企业，那老板你也认识。”黄壮林说完摇头叹息。
周金山看到黄壮林这个样子，心中暗喜，当表面上却装作神态严谨，拧紧眉头，点头说道，“确实，米亚汽车现任的总裁不行，短期合作还行，但如果是合资的话，我支持你的看法。”
“嗯，可惜现在我那小子还没想通。”黄壮林点了点头叹了一息，接着看了看坐在周金山身边的李申，强颜问道，“老周，这位是？”
“呵呵，今天说来也巧，我带个人才过来介绍给你认识，你这边就刚好遇到这样的难题。说起来，我身边这位就可以解决你现在遇到的难题。”
周金山哈哈一笑，一脸自豪地介绍说道，
“李申！东省梅市的人，是个智能程序方面的天才！我只告诉你一个信息，保证你立刻就把那米亚汽车甩到九霄云外去了。”
黄壮林闻言惊讶地多看了李申一眼，可还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看起来不像是个名人，怎么被周金山说是天才。
黄壮林深知周金山的脾性，知道周金山在他面前不是个喜欢吹牛皮的人，而且，这还是周金山第一次在他面前称呼一个年轻人为天才。
黄壮林虽然不认识李申，但他相信周金山，不敢托大，连忙客气地对李申点头笑了笑，给两人递过一杯茶，才笑道，
“看起来李先生年纪不大啊，真是年轻有为！在我印象中，老周好像第一次这么重视一个年轻小伙子，看来老周是有意要培养你呀！”
如果是一般情况下，黄壮林这几句话会很应景，不仅拍了周金山的马屁，也让年轻后辈面上有光。
但一向目光很准的他，今天就看走眼了。
周金山听了黄壮林的话，脸色一下子尴尬起来，讪笑着偷看了李申一眼，发现李申神态古井无波，没介意黄壮林那倚老卖老的语气，才开口说道，
“老黄啊，你只说对了一半！李申先生看得起我周金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至于培养，不是我培养李申先生，反而是李申先生培养我才对！”
黄壮林听了周金山的话，惊疑地多看了李申一眼，不敢再表现出刚才那副倚老卖老的样子来。
他刚才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一时间有点尴尬，不好意思去问李申，只能看着周金山，讪笑道，
“老周，你倒是一次把话说完撒！别卖关子了！平白让我在李申先生面前闹笑话呢。说吧，平时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过来，是有什么好事啊？”
周金山得意地笑了笑，感觉自己又一次成功地在老友面前装了回逼，心中满意至极，才收敛了笑脸，认真说道，
“老黄，刚才我在门外也听到了，你是打算升级生产线是吧？李申先生可以定制无人驾驶的控制程序模块，我这样说，你就懂了。”
“真的？这可是国际难题啊，好像技术最先进的克拉斯公司也没有完美的产品啊。对了，说道克拉斯公司，老周你不是在正在跟克拉斯公司的人洽谈吗？怎么方便过来我这边？不怕证监所发传书吗？”
黄壮林被周金山的话吓了一跳，瞪圆眼睛看着周金山。
周金山很满意黄壮林这幅震惊的神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笑道，“克拉斯？克拉斯公司的技术在李申先生面前，简直就是小学生作文，青涩得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