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景亲王府,宫云乔就知道对于“金玉满堂”的事情,是指望不上公冶文的,且眼前另有要事需要公冶文来处理着。
东世国的使者前脚刚走,西金国的迎亲使者便已经前来。
都已经说过,西金国亲自派着人前来迎接和亲公主,可见是对北辰国的重视,毕竟那东世国是亲自将和亲的公主送到西金国,有着天壤之别。
既然如此,北辰国也要拿出点姿态来。
这对于宫云乔来说,又会是一桩麻烦的事情。
宫云乔闷闷不乐的回府后,就听说宫启重重的罚了宫之羽,因他竟然跑以韩家人暂住的厢房外玩闹,惊扰了长辈。不过,所罚之事要不是挨板子,而是去老太太那边静思,也可以让宫云乔稍稍的清净一点。
“小姐,这羽少爷一走,怕是李姨娘就会越来越针对小姐了。”秋雨无不担忧的对宫云乔说道,却令宫云乔不由得冷笑着,“再针对,又能有什么用?小小姨娘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过是在爹的耳边吹吹风,在汤汤水水里动点手脚,还会什么?”
的确,那些手段在这些府中层出不穷,却也从来就没有几分真正的威胁,不被宫云乔看在眼中,也是理所应当的。
“那……韩府的事情,小姐是真的不打算继续打听了?”秋雨似乎很想成为宫云乔的心腹,这份忠心如若表现得过分焦急,就很容易让宫云乔联想到其他的事情。
就比如说,秋雨是不是也正在为其他人做事,才会一直表现得十分积极?
“不打听了,这么久都没有点线索,还浪费时间。”宫云乔故作不以为然的说道,“依我来看,他们就算真的有主意,也未必就是针对我的。”
秋雨听到宫云乔的话后,便恭敬的退后了几步,因她的身后绕出一位丫头来,伸手就向宫云乔递出了信笺来。
“你最近也辛苦了。”宫云乔一面拆着信封,一面对秋雨道,“这段时间,就不要离韩家人太近,以免沾上是非。”
韩夫人在经历了丧女之痛后,依然与韩家人亲密如常,这在她的眼中看来是万分不寻常的,虽然韩夫人在宫云帛最后的日子中选择了能避就避,但出于母亲的疼爱,还应该为宫云帛讨个公道不是吗?
宫云乔的目光落到信笺上后,不由得挑眉冷笑着,丝毫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他?
凡事都有因果,在旁人看起来毫不关联的事情,也终于有人重视起来。
可见,北门府的当家人不是白当的。
宫云乔扬手就将信笺丢到一旁的火炉中,看着它慢慢的燃尽后,才冷笑着说道,“看来,我倒是要好好的想一想,还有什么事情能牵扯着他的注意力,不要让他再多有其他作为。”
怎么做呢?宫云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着。
秋雨见状,便闷闷的低下了头去,退出了宫云乔的房间,容得他们暗暗的商量着其他事情。
当秋雨退出去后,丫头才道,“大老板,不如找红姨娘商量一下,大不了再多给她许些东西。”
天月族人都知道宫云乔是个敛财高手,单是交给管家手中的钱财,就够族人于他处安稳定避所用,如今只是给红杏一点儿特别的好处,也不是难事。
宫云乔却是有点上火,“你懂什么,我能给她的东西,都是景亲王的。”
那丫头自然不会再多说,却也有些焦急。
万一,正如他们所搜集来的资料中显示,北郭一族留于京城之中的人东山再起,未必就会放过本与此事有几分牵连的宫云乔,一旦闹起来,不好脱身。
“这个鬼地方,我也真的懒得呆了。”宫云乔闷闷的说道,“你再去瞧一瞧,去南启的人有没有动静,再看看北郭振容是死是活。”
至于红杏,总归是要见的。
她是北门长公子眼中的红人,任何事情都多少会让红杏知晓,向她打探一番应该不是难事。
“奴婢去安排。”丫头听到宫云乔的打算后,立即就退了出去。
不多时,秋雨、秋月便进来服侍着,可是瞧着宫云乔阴沉的面色,谁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安安静静的备着他物,准备让宫云乔先行休息。
“秋月。”宫云乔突然唤道,“这几天,你经常往大夫人那里走走,看看有没有哥哥的消息传来。”
秋月听到宫云乔的吩咐,先是一愣,立即就应了一声。
宫之诚的事情尚算是她的心结,知道他的境遇,也可以知道袁庆的现状究竟如何。
“秋雨,你这几天盯一盯府里的其他下人,有没有与外面不明身份的人联系的。”宫云乔难得吩咐着秋雨做着事情,令秋雨很是惊讶。
看来,小姐仅是想要放弃查访韩家人,而不是放弃其他的事情。
宫云乔深深吸口气,觉得她的处境不算是太安稳。
当初,北郭府一倒,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常常去陪着宫云丽,而因此与这府中的人发生了很多冲突,每一桩事情都是她“亲眼力证”,但凡有几分脑子的人都会将整个事态的发展,往她的身上联想着。
她与北郭友于的关系是相当不错,你来我往,亲密得很,既然会在“金玉满堂”上动手脚,开始针对着北郭友于,也有可能会在她这边动些心思,给她也带来麻烦事儿。
没有任何事情,比她的安全更重要,这种缩手缩脚的境况,何时才能够改变啊。
“小姐,您放心。”秋雨安抚着宫云乔过分烦躁的情况,“如若奴婢查不到任何事情,那就一定是有人故意在隐藏,往韩夫人那边去找一找,就必会有所线索的。”
秋雨虽不知宫云乔到底要知道哪件事情,但韩夫人的下人与府外联系最多,也是最容易寻出纰漏的人。
宫云乔摆了摆手,已不打算再多谈及此事,仅是知道,她想要从“金玉满堂”得到更多的好处,第一步就是要保住北郭友于,至于其他的事情,她不会在乎暂且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