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对付公冶文不太容易,讨好他还是比较轻松的。
宫云乔在公冶文前去洛河边时,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不是吗?
当她进门的一刹那,就发现这偌大的房间都被挤满了,不由得叹了口气。
跟随着她到洛河边的侯府下人,几乎都是天月族人,他们究竟是在何时潜伏于侯府内部的?当初,为何不肯现身帮着真正的宫云乔一把呢?
“见过大老板。”所有人都齐齐喊着时,却见到宫云乔做出噤声的动作来。
她可是想了法子,将秋月、秋雨都支了开去,但是以秋雨的沉稳心思,怕是早早的就猜到,在这个房间里面会发生不太美好的事情,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在秋雨离开时,那眼底尽是一片担忧之色呢。
“好了,我们就先从……”宫云乔坐到椅上,望着他们,道,“韩家的女儿韩琉说起吧。”
她从来就没有将陪在韩夫人身边的柳氏看在眼中,以为她不过是想要讨好韩夫人的妾室,哪里料到,她的野心却是极大的。
柳氏想要将长女送到宫中,将次女嫁到景亲王府,在借由着韩夫人能请动的力量外,就是将她这个眼中钉除去了。
“正如大老板对付着北郭府与北门府,韩琉对付的则是北堂府。”一名男子如实向宫云乔回禀着,“自从大老板与北堂大人日渐接近后,属下们瞧着景亲王的举动,以为他不会再动北堂府,就没有再多作留心,是属下的失职。”
如果他们早点留心,恐怕,就不会让韩琉一步步走到公冶文的身边,给宫云乔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宫云乔摆了摆手,以公冶文的性子,的确是可能在她渐渐失去利用价值时,再挑选另一个可以帮助他的人。
现在的她,就像是林怡那样,当初百般好,事后却暧昧不清,实际已然丢弃。
“你们是何时知道的?”宫云乔问后,听到他们回答是在公冶文第一次向宫府提亲以后时,她的脑子都跟了疼起来。
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人替代她的位置,而她在旁人的视线中,陷入公冶文为她编造的谎言中。
“已经知道?那管家叔叔为何不告诉我?”宫云乔突的拍着桌子,咬牙切齿的问着他们。
将她蒙在鼓中非常有趣吗?看着她现在气恼、愤怒,都很开心,是吗?
族人瞧到宫云乔是真的动了怒,立即就跪了下来,只是这么多人挤在方寸之地,实在是不方便。
宫云乔看着他们惶恐的样子,简直就觉得可笑,他们是真的怕她吗?是假的吧?
“过去的事情,我懒得追究,只问一句,管家叔叔为何不告诉我。”宫云乔可不认为,一直想要让她离开的管家,会将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她,“一旦告诉我,我不会因为一时气愤,立即就离开北辰国,顺了你们的意吗?”
宫云乔的话,令他们皆是面面相觑,尴尬的低下了头。
还是没有人回答她,是吗?看来,他们更加忠诚于管家,而非她吧?
“都下去吧,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宫云乔头疼不已,脑子已经开始高速的运转起来。
当她知道公冶文对她鷉虚情假意以后,她不可能继续留下来,但这些族人也不是她所能信赖的,离开是必然的选择。
族人见宫云乔一副劳累的样子,犹豫着是否离开时,一直服侍在宫云乔身边的丫头站了出来,向她说道,“大老板,总管是认为,如果大老板是因为公冶文移情他人,而选择离开,那就不是出于真心,有朝一日,景亲王回心转意,大老板必然会重归北辰,倒不如让大老板做出真心选择。”
族人见这丫头说出总管的担忧,皆露出埋怨的表情,甚至有些相当的尴尬。
这无疑说中了宫云乔一直不肯承认的事实,她是否离开取决于公冶文的心中将她摆在哪种地位,地位越高,她留下来的可能必玉越大。
“是啊,他提亲以后,我好像是不太想离开了。”宫云乔喃喃的说道。
这一屋子里的人,没有人敢对宫云乔多说一句话,生怕会让宫云乔更加愤怒。
“但是,他这么对我,如果我还留下来,岂不是害了我?”宫云乔再次看向他们时,却是灿烂一笑,仿若将之前的阴晦情绪一扫而空,起身道,“现在就通知管家叔叔,立即就收拾行装,打点一切,往洛河来。”
宫云乔是下了决定,与其继续尝试博弈公冶文的情感,不如干净利落的离开。
情情爱爱的本就不适合她,不是吗?
“你们愣着干什么?听不懂话吗?”宫云乔转头怒问着这些族人,她都已经决定离开,他们却在犹豫什么?
“如果大老板真的决定离开,不到五日,族人尽可到洛河一处。”丫头轻声向宫云乔说道,她在极力的安抚着宫云乔的情绪。
有的时候,笑得越灿烂,心中越悲愤。
“只是,大老板的离开总归是要有个契机,这么堂而皇之的离开,总是牵连太多。”丫头说的也是实情。
就算是宫云乔对平津侯府中人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宫云乔不是提醒过北宫一扬吗?她对北堂识进是真正的关心吧。
“是我鲁莽了。”宫云乔极力的控制着情绪,转头对丫头笑道,“让管家叔叔照常准备,尽早赶过来,那些被你们挡住的韩家的人,也不必再理会,让他们放马过来吧。”
既然,公冶文想要弃她保韩琉,那就让她送给韩家一份大礼,如若她死于韩家人手中,平津侯府会怎么样?
只是,她曾几何时学会了心软。
“留下几个人,查查韩琉的计划,起码,不能让她在这一次,伤到北堂大人。”宫云乔对身后的丫头说道。
族人慢慢的退了出去,连最后一个丫头也被宫云乔撵了出去。
她缓缓的移步到椅前,猛的坐下,整个人蜷缩在椅上,连脸都埋了起来。
她早就知道,爱情这个东西,会是最伤人的利器,不是吗?她竟然还敢去碰,真的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