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珺琪和马建林回到马家,各自目标明确。
马珺琪跑到母亲房里哭诉,马建林则直奔大伯父马仁川的书房。
书房的门关着,马建林上来之前已经知道,马仁川就在屋内。
轻敲房门,却带着几分急切。
“进来。”书房内响起低沉严肃的一声。
马建林皱了下眉头,轻轻推开房门。
对于这个大伯,自己是说不出的畏惧。他对着马家其他人都能随意自如,唯独在马仁川面前,总是不由自主的紧张。他甚至觉得,马家任何人在马仁川面前都是透明的,藏不住任何秘密和心事。
进了房间,马建林见马仁川正在那里品茶,书桌上摆放着一个刚刚买回来的青花瓷古董花瓶,想来是上个月在拍卖会上花了近一亿买回来的。
看到这一幕,马建林垂下眸子默不吭声。
有那个钱投资点什么不好,竟是买回来这么一个小小的花瓶!马仁川就是喜欢装!装有文化底蕴的生意人,装慈善家,装名流绅仕,其实说白了,马仁川就是靠着自己老婆娘家发家的,年轻的时候为了上位也是不择手段,丧尽天良的事情可没少做。
“建林,坐吧。”马仁川挥挥手,对马建林的态度始终是不冷不热的。
这个二弟的儿子,的确是挺能干的,在马家几个男儿晚辈中,性格脾气也最像年轻时候的他。不过能力却是差了一大截,也就是说,野心撑不起他的能力来,到头来是何下场,不言而喻。
所以,马仁川对马建林一直是投闲置散,一来,他有自己的儿子女儿,不会那么傻去培养别人的儿子上位,而来,他还有三弟家的儿子马儒林在,马仁川更加看不上马建林。
马建林坐下之后,动作娴熟的帮马仁川倒茶。
“大伯,今儿的事情,是我考虑不周,让妹妹受委屈了。”马建林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倒是没拐弯抹角。
因为他清楚马仁川的实力,事到如今,马仁川必定已经知道了之前发生的事情。
马仁川坐在那里,斜睨了马建林一眼,眼底的戾色一闪而过。
“你妹妹受了委屈,总要有人出来承担,否则,你大伯母如何会善罢甘休?你也知道,她最宠爱的就是这个女儿,从小到大,一根毫毛都舍不得碰。”
马仁川的话让马建林周身一寒,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这分明是要拿他开刀来安抚大伯母!
可大伯父也该知道,他自己的女儿是什么德行!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就去追白央!
白央表面的身份都够吓人的,通常这种人隐藏至深的身份更加是深不可测!知道的话都是要掉脑袋的!可大伯父和大伯母却从来不管,将马珺琪宠上了天!
今天这一出,难道不是马珺琪惹回来的麻烦吗?
自己争不过柳莫垠,白央看不上她,到头来怨气就撒给他,他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凭什么要他背锅?!
“怎么?这个锅你不背?”见马建林不说话,马仁川脸色微微一寒,语出冷冽无情。
马建林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大伯父说得对,是我跟表妹在一起的,表妹受了委屈,自然是我来承担了。”在马仁川的威严之下,马建林半个不字都不敢说。
他若是敢反抗,父亲的下场就是他的!
父亲就因为在家的时候处处跟大伯父作对,最后被大伯父发配到偏远地方开采矿产去了,一去就是三年,那真的是深山老林里,缺衣少吃不说,条件也十分艰苦,更别说什么夜生活了。
马建林不想步自己老子的后尘,所以在马家格外听马仁川的话。
“嗯,知道就好。”马仁川点点头,对马建林的态度缓和了一些。
“所以,你就先将手头的事物都停下来,暂时休息几天,好好放放假,至于你正在做的计划,我会安排清林和儒林负责。”马仁川微眯着寒瞳,冷声开口。
马建林此刻如遭雷击,呆愣当场。
眼底隐着猩红愤怒的火焰,一触即发。
“大伯父,我手头的案子都进行到了关键时刻,只怕现在换人的话,会让合作方认为我们不够专业,而且有件项目我都跟了大半年了,不如先让我做完这几项吧。”
马建林强压着怒火,好生好气的求着马仁川。
实则心底,将马仁川组中十八代都骂了。哪怕马仁川的祖宗就是他的祖宗。
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嘛?!
那几个项目,前期最艰难的时候都过来了,现在就是收尾了,合同也签了,款项也落实的差不多了,现在换人,那不摆明是将功劳拱手让给马儒林和马清林!!
马建林心下,一千一万个不服气!
马儒林和马清林,年纪都比他小,经验也没他丰富。可每次到了关键时刻,需要有人领功劳的时候马仁川就会将二人推出来。以前还是跟他平潭功劳,这下倒好,直接抢了他全部功劳!
这简直欺人太甚了!
“大伯……”
“你不要再说了!!我之前交代给你的首要任务,就是照顾好你表妹珺琪,至于其他的,只是让你捎带着做,现在你连珺琪都看不好,都赵改不了,害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以后还让我如何放心将其他事情交给你?
这一次,就当是一个教训吧,你放假休息一阵子,也好让你大伯母消消气,至于你想帮我做事,你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我想,你也不想求 偏远地方做开荒牛吧!”
马仁川挥挥手,显然是不再给马建林机会说下去。
在马家,马仁川就是土皇帝,说一不二。
马建林心下,各种狰狞复杂的恨意凝结在一起,明明恨不得一枪崩了马仁川,可父亲曾经的遭遇,他真的不想在自己身上出现了!只能是忍气吞声的点头应允了下来。
“大伯父,我知道了,这件事情都听大伯父的。”马建林抬起头时,眼底极力控制着平静,只匆匆看了马仁川一眼便移开视线,他怕自己眼底的滔天恨意被马仁川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