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长歌一声一声的叫着,如今已经快要晌午太阳已经升了起来,虽说是在初夏,可是以温长歌的身子,在这样的烈日底下,她已经有些发晕了。
承乾宫外的石子路很坚/硬,一步一步,温长歌想来自己的膝盖恐怕已经不成样子了,只是诚心如此,想来圣上是会见她的。
里头的李公公见了温长歌这般可怜的模样,又向皇帝进言,“皇上,八福晋已经外头跪了快一个时辰了……奴才看着那额头都破了,皇上要不见见吧。”
皇帝的脸色严肃,“不必,且让她跪着吧,”皇帝从来不喜八阿哥,如今连着温长歌也算一并讨厌了。“你去跟她说,事情已经如此,再无回转的可能,让她早些回去吧。”
李公公允诺了,这才出了宫,一路小跑着到了温长歌的面前,道,“八福晋您先回去吧,今儿个皇上是不会见你可。”说罢又抬头瞧了瞧这天上的太阳,又道,“如今这太阳越发的大了,福晋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了,快些回去吧,若是出什么事恐怕八阿哥该心疼了。”
这宫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八阿哥对温长歌的疼爱。
温长歌勉强一笑,忍着心里头的不如意,说道,“无妨,皇上什么时候见我,我就什么时候回去。”
那公公见了温长歌这幅样子,有些欲言又止,终究只叹了一口气便折返回去了。
孟东风这一头带了人急急忙忙的回到八阿哥府里,一进了院子就见明月赶了过来,孟东风问道,“长歌呢?”
明月也来不及多做解释只说道,“福晋已经进宫了。”
这句话方才落下,这只听见屋顶上一阵霹雳,这天气未免也转变的太快了些,方才还是晴空万里的,如今这雨就下下来了。
孟东风听了,只觉得心里头一阵生气,如今却也顾不得发火,一手拉着王二,转而对明月说道,“如今已经有了证据,我先进宫去,我估摸这父皇也是不会见长歌的,所以你们把该备好的东西都备上。”
说罢便拉着王二和兴儿就进了宫。
如今这头已经下起了雨,温长歌方才还热的头晕目眩如今这一场雨来了,又带着风,她越发的受不了了。
里头的李公公站在门口,看了看,又转身到了皇帝的跟前,“皇上。”
皇帝的眼睛落在面前的奏折上,这几日的人,两班倒,他已经头疼欲裂,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看顾其他的事情。
“八福晋……”李公公的话才到了嘴边,还未说出来,就被皇帝一个手势给拦下来了。
温长歌只觉得脑袋里嗡嗡的,如今自己的身子算是到了极限了,她只听闻后头一阵声音,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子来,她一声夫君还未叫出口就晕倒在地。
孟东风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的,只上前抱住温长歌,又对兴儿说,“带了人去找父皇,我送长歌回府……”
温长歌迷迷糊糊从噩梦里醒来已经是深夜里的功夫了,她勉强的支起身子,见孟东风正看着自己,忙问道,“夫君,温家……”话正说道这里眼看又要流出泪来。
孟东风连忙将温长歌抱在怀里,见自己媳妇这个样子,他心里可比谁都心疼,“已经没事了。真的,已经找到了证据,证明温家是冤枉的。”
温长歌的眼眶里泪水直打转,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不曾想过如今这一切居然是靠着他力挽狂澜。
“夫君,我……”
孟东风轻声安慰道,“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不必多说了,如今只是你的身子要紧。”
温长歌点了点头,正准备睡下的时候,就听见外面很是嘈杂的声音,似乎是孟宝筝的。
正准备探头看看时,却见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子掀了帘子进来,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那个毫不起眼的孟宝琴。
“这是……”温长歌还有些云里雾里的没有明白过来。
孟东风在一旁解释说道,“从前竟然不知妹妹懂些医术,方才可算是帮了大忙了。”
温长歌点了点头,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过见孟宝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想必也没有什么坏心肠,至少比起那个孟宝筝恐怕要好相处的多。
于是,只半依在榻上,对孟宝琴道,“劳烦妹妹费心了,快些坐下吧。”又对着一旁的秋月说道,“去取了糕点过来,给格格用。”
孟宝琴一脸惊讶的看着温长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温长歌直唤她一声格格!这府里人人可都只认那孟宝筝一个格格。她笑了笑说道,“多谢姐姐了。”
这个妹妹向来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平日里也不大引人注目,若不是方才她积极为温长歌诊脉,自己当真快把她给忘记了。
“宝琴,今日还很是多亏了你。”孟东风从秋月的手里接过盘子来,放在孟宝琴的面前,“多用一些,若是喜欢,以后让厨房做了送过去。”
孟东风这一句话方才落下,就听着外头的吵闹声音越发的大了起来,温长歌秀眉微蹙,“外头是什么人?”
孟东风正要开口阻拦,明月已经开了口,“是宝筝格格。”
温长歌又想起来,一早的事情,于是脸色又沉了下去,孟宝琴见状,缓缓起身道,“既然如此,妹妹也就不便多留了。待明日一早再过来看看嫂嫂。”说罢,已经起身准备里离去了。
“那你一路小心。”温长歌又让兰香送了孟宝琴出门。
孟宝琴掀开帘子。见外头雨地里跪着的孟宝筝,只看了她一眼,便扭头走了。
待孟宝琴走后,温长歌淡淡向孟东风开口道,“罢了,事情终究是过去了。夫君让宝筝格格回去吧,外头还下着雨,若是伤了身体便不好了。”
孟东风冷着脸,摆了摆手,明言出了门,对着孟宝筝道,“格格回去吧,福晋也要歇息了。”
孟宝筝如今知道自己已经犯下大错了,今日的事情自己只是想气气温长歌却不知道她会成如此模样,“嫂嫂醒了是不是?让我进去看看吧!”
明言冷面,如今孟宝筝的所作所为在她看来也不过如此,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从她家主子进了八阿哥府来,孟宝筝就是处处刁难,如今却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格格回去吧,明日一早再来吧。”
也不管这孟宝筝是何反应便转身回了屋子。
温长歌招呼了底下的人去休息,又看着孟东风一脸疲惫的模样,于是拉了拉他的衣袖,道,“上来吧。”又拍了拍自己一旁的被窝。
孟东风一脸的喜悦,连忙爬到了温长歌的身旁,一把就将温长歌抱在了怀里。这嘴正准备上去吃豆腐的时候就被温长歌给挡了下来。
“方才心里还想着你这些日子成熟了不少,怎么又是这幅样子。”温长歌看了看孟东风。
孟东风一脸的无辜,又想来温长歌的身子于是便歇停了下来。将温长歌小心护在怀里,“睡吧。明日一早恐怕有客要来呢。”
听罢有客温长歌的兴趣又来了,连忙问道,“谁啊?”
孟东风看着温长歌一脸期待的模样,“你若是再不养好身子,明儿个岳父他们见了恐怕得心疼了,到时候若是心里不痛快说不定就得责骂我一番,你若是不想夫君被骂,那就快些歇息了吧。”
如今外头下了雨,按理来说,这屋子里也不闷热,温长歌又觉得这心里头似乎闷得很,几乎有些喘不过来气,一番难受手里只紧紧的攥着孟东风的寝衣。
孟东风也察觉到了温长歌的不对劲,连忙问道,“长歌,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可是那感觉只片刻,不过一会便消失了。温长歌摇了摇头,对孟东风道,“没有,可能是方才喝了药,又起来这么久了,有些不舒服罢了。”
如此孟东风又哪里还敢拉着温长歌说话,只快些将她哄睡了。
第二日刚刚用过早膳,孟东风正陪着温长歌在园子里转悠呢,远远的就看孟宝琴来了,自从经过昨日的事情,温长歌算是对孟宝琴的印象好了不少。
见她来了,脸上带着笑容,道,“宝琴这么早就来了,可用过早膳了。”
说罢见孟宝琴走近了,连忙将她的手拉过来,孟宝琴向温长歌和孟东风行了礼,又说道,“一早用了膳就来了。如今姐姐的气色已经比往日好了不少。”
说罢又顺势给温长歌把脉,“看来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听闻嫂嫂每每换季时便要服药,只是这几日恐怕要停停了,如今正在用调养身子的药,怕是冲突。”
温长歌听罢点了点头,道,“宝琴心思缜密。多谢。”
正说这话,又见那孟宝筝来了,温长歌本来笑着的脸已经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