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惜微微的眯起细长的眼眸,朝托尼摆摆手,阻止了他说话。
自己则是悠然的迈着步子,朝冷凌夜坐的地方走去。
冷凌夜坐在那里,已经有些微醺的醉意了。
他敛着眸,清隽的脸上微微的红,喝光了一杯,准备再替自己倒一杯。
这时,抬起的手,被人轻轻的压住,阻止了他倒酒。
冷凌夜不满,凉薄的唇抿起,缓缓的抬了头,就看到了那一双带笑的狭长眼眸。
他放下了酒杯和酒瓶,身子微微的后仰,低笑道:“你怎么来了?”
席惜拿下他手中的酒瓶,然后扫了一眼地上七七八八的酒瓶。
清冷的声音,揶揄的笑道:“原来,冷少也有借酒消愁的时候!”
说着,笑了,坐在了冷凌夜的身边。
冷凌夜抬起头,睁开如妖似魔的眼,邪肆的笑了一下。
轻轻的解下了自己的领带,露出了优雅如天鹅的颈项,将领带随手扔向了一边。
纵然衣着不整,浑身酒气,可他做起来,却优雅异常,痞气十足。
夜店中很多女人都悄悄的望过来,打量着冷凌夜的,被他身上那邪气而魅惑的气质吸引。
席惜摇了摇那半瓶子酒,再度的一笑:“为了你冷少,我丢下家里的老婆忙忙的跑过来,说吧,是什么事,让我们平时优雅完美,玩如天神的冷少,变成了个烂酒鬼。”
席惜的话里,难免带了一丝的揶揄。
和冷凌夜认识这么久,他倒是真没看见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冷凌夜身子后仰,靠着沙发,在夜店低沉的旋律中,他垂在身侧的手,轻轻的攥紧。
未说任何的话语,但在场的人能够感受他的难过。
见他这样子,席惜心中就有些了然,略带迟疑的问:“是因为秦晚安?”
一句话,沙发上的冷凌夜微微睁开了眼睛,眼中的沉郁,已然回答了席惜。
就是因为秦晚安。
“原来是因为她!”席惜收起脸上的笑,替冷凌夜倒了一杯水。
“那个女人,让人想要宰了她!”
接过席惜杯中的水,冷凌夜喝了一口,让自己脑筋微微的清醒,才咬牙说道。
看着他脸上恨恨的表情,席惜垂眸,笑了起来。
“去找她吧,何必自己在这里喝闷酒?”
冷凌夜沉了脸,不再说话,又准备去倒酒,席惜先一步将他面前的酒瓶拿走,脸上有些担忧:“你都喝了那么多了,别喝了!”
“你到底怎么了?”见他也不开口说原因,席惜细长的眼眯起,微微有些不满,冷声开口。
冷凌夜摆摆手,不想多说。
“有什么事,去找她问清楚,说清楚,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席惜劝慰。
当初,他也为了花颜,也曾整夜的买醉。
可很多事,说开了就好了,也许是误会。
席惜敛着眸子,看着冷凌夜浑身酒气,生闷气的样子,于心不忍。
“不然,你现在跟我回家!”席惜上前,一把拉起了冷凌夜,扶住他的肩膀,将他拖了起来。
冷凌夜清隽的脸上,越发的醉意朦胧,他摇摇头,推开席惜:“不去了,我这副样子,再吓坏了你老婆,你先回去吧,我出去走走!”
说着,提起了自己西装朝外面走。
托尼见状,也立刻跟了上去。
席惜无奈,掏出了手机,翻出了秦晚安的号码,拨通着打了过去。
可是电话通了很久,都没有人接。
席惜疑惑,又拨了几遍,依旧没有人接。
走出了不夜城冷凌夜,被外面的疯一吹,头脑清醒了许多,他靠着车子,邪魅的点燃了一颗烟,慢慢的吸着。
夜色中,那如妖似魔的容颜,引的很多进出夜店的女人,都抿唇笑着,想要贴上来。
慢慢的吐出了口中的烟雾,扬起头,邪魅淡笑。
席惜握着手机,也走了出来,看到靠着车吸烟的冷凌夜,他大步的走上来。
“刚才我拨通了秦晚安的电话,好几遍都没有人接,你要不要去看看?”
冷凌夜淡然一笑,不以为意道:“去看什么?那女人经常不接电话!”
想起自己早上打给她的几十通未接电话,冷凌夜的唇就冷的冰人。
见冷凌夜这么说,席惜也不再坚持,见他酒也醒了,席惜才叮嘱着托尼好好跟着他,自己驱车离开。
夜色沉寂,只有身后的夜店内,喧嚣依旧。
冷凌夜轻轻的碾灭了手中的烟,脑中不禁浮现出她的样子。
他记得中午的时候,在晚安的家里,她是因为静音才不接电话,而后就调了回来。
现在应该能听见席惜的电话吧,为什么连席惜的电话也不接?
冷凌夜脸色一沉,脑中闪过他离开的时候,她那苍白倔强的脸色,还有那微微有些瑟瑟身子。
她……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这个念头,让冷凌夜眸中更加的沉郁。
虽然万般的不想再去看那个女人,可心里微微有些不放心。
他蓦然的站直身子,扫向一旁的托尼。
“回她那!”凉薄的声音,极冷。
拉开了沉车门,坐了进去。
托尼没有忽略冷少眉宇之间的焦灼,他急忙上车,启动车子,开向了秦晚安家。
………………
晚安窝在床上,恍恍惚惚的睡着,手上一阵一阵的疼痛,她只当是那掌心的伤口疼的正常,索性也没有去管。
窝在床上睡了整夜。
午夜的时候,才觉得身上有些凉,凉的好像很冷,明明裹着毯子,怎么会这么冷。
而且掌心的里,火烧火燎的疼,肿胀的难受,像是掌心握住了一把火。
她觉得口干,想起来喝点水,想撑起身子,却怎么也起不来。
浑浑噩噩的,脑筋也昏昏沉沉的。
又睡了一会,晚安隐约觉得有人在敲门,又仿佛没有,做梦一般,她蜷了蜷身子,继续睡自己的。
冷凌夜在门外使劲的敲了门,屋内一直没动静。
这么晚,她能去哪?
索性掏出了备用钥匙,直接打开了门,一进屋,屋内黑暗一片。
托尼快速的打开了屋内的灯,冷凌夜敏感的眯起了眼。
提步,朝里走,屋内还是傍晚他离开的摸样,一地的凌乱,只是,地上那摔碎的玻璃杯周围,有几滴鲜。
心中一凛,大步的朝她的卧室走去。
卧室内,只有一盏小小的台灯亮着,温暖的灯光下,她裹着毯子,躺在那里,睡的熟。
冷凌夜一眼就看到了晚安的异样。
眉头紧蹙,不像是正常的睡觉……
晚安双颊酡红,气息也有些粗重,那露在毯子外面的手,赫然胡乱的缠着纱布。
冷凌夜心中倏的一紧,像是被什么紧紧的抓,紧的他心脏微微的有些疼。
“秦晚安。”他冷声唤道。
床、、上的人动也没动,身子蜷缩着。
“秦晚安。”他再唤,大步的跨了过去。
床、、上的人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冷凌夜坐了过去,如玉般微凉的手指贴上了她的脸颊。
“该死。”触手的微烫,让冷凌夜低咒了一声。
她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