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米家一直以来的神秘,在最大程度上保护了他们自身。
虽说方、叶、唐三家出动了精英,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最后收到的成效貌似并不令人满意,甚至于可以说乏善可陈。除了一开始如雷霆之势剿灭了三个小型门派之外,之后便几乎一无所获。
同时,身在随州城张敬轩的伙伴们,李垚和曹乾皖日夜布防,叶士元、石彦雪、米偶平等都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着迎接雷霆般的打击。
可是,好像他们被什么神秘的力量所佑护着,这一阵的烽烟,竟是没有半点降临到这一个地方。
而李浣青、郑月泉、丁叮叮等女孩子,则都经常眼睛是红红的。在她们的心中,许是都在呼喊着一个名字,因他的伤逝而情伤不已。
不过,如若她们能够看到此时此刻张敬轩的样子,不知会作何感想,乃至于会不会冲上前去,狠狠的给他一个耳光。
一张精美绝伦的琉璃榻,榻前是一张青玉案,案上有葡萄、美酒和夜光杯。
葡萄是吐鲁番的葡萄,色泽莹白,甜美无核,即使皇宫大内的贡品,也未必会有如此的鲜美可口。
酒是出产自兰陵的美酒,色如琥珀,晶莹明澈,香味甘醇明烈。
夜光杯,不过是一种酒泉出产的玉杯,放在那里反倒显得并无太多的贵气。
或许只是因为那榻上人的几句话,才让这寻常人见都难见的夜光杯黯然失色。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李太白这首《客中行》早就说过,兰陵美酒怎么可以用这夜光杯来饮呢,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哈哈,学问这东西,是需要积累的,可不是你这等暴发户那么容易附庸风雅的。”
“想不到张兄对此方面也如此精通,真是让人佩服佩服。既然如此,把那酒撤了吧。”
被称为张兄的自然就是张敬轩了,此刻的他懒洋洋的斜躺在琉璃榻上,背后倚着的是一大块雪白的熊皮,白熊的两只前臂伸在前面,刚好就像被子一样几乎把张敬轩完全包裹在其中,看起来舒服惬意得很。
“佩服个大头鬼。像个废人一样只能躺着,有什么好佩服的。”
在他斜侧里,一张硕大的罗汉椅上面,坐着一个男子,也算是丰神俊朗,正含笑的看着他,让张敬轩很是有点不那么舒服。
那日摔下悬崖,到昨日从这里醒来,究竟过了多久他都完全不晓得。而救了他的人,让他没想到的,却是这位当初在酸枣汤铺子被刺杀过的年轻公子。
一醒来就问他到底自己的兄弟朋友们都如何了,看他的表情有些怪怪的,却最终对各种问题要么不答,要么说不知道,让张敬轩一筹莫展。
更为严重的是,不知是因为伤势过重的缘故,还是因为自己跌下悬崖伤到了哪里的神经,总之此时此刻张敬轩的全身都没有丝毫的力气,就算是躺卧在那里,连翻个身也都要喊人帮忙。
好在查看内息,发觉自己的功力犹在,至于眼下的困境,必须得想办法尽快走出来。
可是一时看来又没什么太好的办法,若要恢复,恐怕必须要眼前这家伙的帮忙,所以张敬轩只好有一搭无一搭的跟他对付着,好在目前看来对方并无恶意。
不过这家伙现在这样,在眼前不怀好意的笑着瞅着自己,也甚是可恼。
“笑什么笑,再这么莫名其妙的我可要骂娘了!”
没想到这一招还挺管用的,对面的年轻人顿时收了坏笑。
“别别,千万别骂娘!其实吧,我笑也是有缘故的。哈哈,我说佩服你也不是虚情假意的,想想看,谁有那么大的面子,在被赶的跟兔子一样的时候,还有几个武功高强的大美女不离不弃舍命相随。”
说着还冲他挤了挤眼睛,揶揄的意味毫不隐藏。
“哪来的什么武功高强的大美女,还几个,编故事的能力一流啊。我怎么一个都没瞧见。叫你这么说,我该率领美女大高手们反攻回去,还能让人追的跟兔子似的嘛。”
年轻人被说的略微有一点尴尬,假作轻咳了两声。
“这个吧,美女确实是美女,我看到的就有三个。至于说跟你都是什么关系,我可就不知道了。还有,她们到底是来救你还是踩你的,那就难说得很了。总之一个个都是桃花债,哈哈。”
“桃你妹啊!我哪来的桃花债!看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胡说八道的懒得理你。赶紧叫几个歌姬舞姬来解解闷。”
年轻人被他骂的险险变了脸色,最后却只是笑了笑。
“歌姬舞姬不是刚刚才被你给赶走了嘛,怎么没这么一会就怀念上了啊。罢了罢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不过你还是别老是骂人的好不好。不跟你掰扯掰扯你还总是当我胡说八道了你。”
这时候他明显认真上了。
“我所说的都是亲眼所见,你看我像你这样胡说八道的人嘛?哎,第一个妹子,长的是粉白粉白的,大眼睛一笑还有一对小酒窝,我见犹怜。而且她看你的样子还气鼓鼓的,八成是被你始乱终弃了的女子。”
张敬轩刚想否认他的话,不过对面的年轻人马上又接着道:“别急,我都说完了你再来总结也不迟啊。第二个妹子,我险些都没能发现,她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跟环境融为了一体,而且至始至终,都感觉她包裹在一片黑暗当中,犹如一只夜行动物。本来甚至于谁都发现不了她,结果一直到第一个甜美可爱的妹子要杀出去刚好路过她的身边,她才突然出了手,而且出手狠辣,差一点就要了情敌的命。哈哈,不过第一个妹子也不是善茬儿,极端不利的情况下居然还能还了对手一剑,只是她自己伤的更重。对了,第二个妹子看她出手像是有伤在身,为了你还能如此拼命,你说是不是羡煞旁人呢?”
张敬轩听了,若有所思,倒是不急着去反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