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近几天在苏城最大的娱乐场所,一处僻静阁楼几乎每晚都上演的桥段。
第二日正午,文晓思一边坐在院内的太师椅上悠闲的嗑着瓜子,一边对伫立在身侧的人开口道:“小桐,你去把那妖孽找来,我有事跟他谈。”
话说,因为文晓思上次走的匆忙,直至在怡春院住下,这才后知后觉的记起被遗忘在城郊别院的贴身丫鬟——小桐!
而小桐虽然不明白‘妖孽’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自家小姐所指何人,便听话的下去了。自那晚文晓思让夜驾车来到这怡春院,吩咐妖孽给他们找个清静的院落住下。翌日竟忽然全城戒严,据说是倾城山庄失火,新郎和新娘不幸葬身火海,官府正在通缉逃亡中的凶手。
思绪间,一道火红的身影已经闯入了文晓思眼帘,直奔她而去,可在那抹红色即将碰到她之前,就被另一道迅速闪出的黑色身影挡住。然而,双方都没有半点儿退让之意,便你一拳我一掌的‘切磋’起来。
当小桐气喘吁吁的跑进院子,远远瞧见两人打得正欢,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力感。从她最开始被吓得连连尖叫,到现在的淡然处之,足见这两位‘切磋’的是多么的频繁。
回头望向看得津津有味的某女,小桐眼中再次冒出无数崇拜的小星星。她家小姐真的很有魅力,不仅让这两大美男围在身边,还迷得他们天天争风吃醋。
若是叫文晓思知道小桐心中所想,难免不会喷出一口鲜血。要知道,那冰山和妖孽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仅屋门就一天换八次!
“麻烦你们先暂停一下,等我说完你们再继续哈。”随着文晓思的话音一落,原本缠斗在一起的两人便迅速分开,一左一右的立于她的两侧。
“小思思,你吩咐小桐喊人家过来,是不是又想人家了?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仔细算算,咱们已有几个月没见了呢,来,快到屋中好好叙叙旧……”
被烦得头昏脑涨的文晓思磨了磨牙,恶狠狠的出言威胁道:“妖孽,你要是再多讲一个字,我就找男人上了你。”
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魅滟眼波流转,勾唇一笑:“小思思,你现在不就是男人吗?”
“夜,你去找几个男人来满足这妖孽的需要。”文晓思撂下这么一句,作势就要转身离开。
而魅滟见夜真的打算付诸行动,急忙出声制止道:“喂,你这个死冰块,还真去啊?”众所周知,这冰块对那女人言听计从,简直把她说的话奉为圣旨。那女人让他往东,他决不往西;那女人让他打狗,他决不撵鸡。
虽然他俩的武功不相上下,但那冰块是干什么的别人也许不知,他这天下第一楼的楼主可是一清二楚。
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万一,这女人来真的……光想想魅滟心里就直打怵,果然是最毒妇人心,竟想出这般阴损的招数来对付自己?
“夜,你先回来……”见某妖孽有悔改之意,文晓思终于大发慈悲,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还有你,也给我一并进来!”
“娘子开口,为夫定当从命。”魅滟顿时多云转晴,又喜笑颜开的耍起了花腔。
将小桐留在门外把守,而文晓思径自在正位上坐下,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他们大概还要多长时间能找到这儿?”
虽然没有明说,但夜和魅滟都知道‘他们’所指何人,遂身为这间怡春院幕后老板兼纵火犯的某妖孽笑盈盈的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保守估计,最快要后天中午。”
“那好,劳驾你稍后让老鸨介绍几名机灵的丫鬟侍婢给我,顺便再叫去城中请些泥瓦匠。”
“泥瓦匠?”魅滟桃花眼微挑,有些不明所以。
“嗯,我想把这儿稍作休整。”文晓思肯定的点点头,继续道:“还有,我之后想去魔教走一趟,希望你帮我画一幅详尽的地图。”
“你要去见他?”魅滟听罢眼神一凛,刚刚好不容易封上的醋坛子再度打开,随即酸气四溢,熏得另外两外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
其实,文晓思此举的目的并不是要见影儿,也就是那魔教教主茈昊天,主要是为了破解那藏宝图之谜,但因为涉及到借尸还魂这等旷古离奇的事,所以她也就懒得解释。
“小思思,人家可是你明媒正娶迎进门的大房,再进来的统统都得往后排!”魅滟的下巴扬起一抹高傲的弧度,然后斜了一旁默不作声的夜一眼,那样子似是在说:有哥押头阵,你充其量只能排在第二!
“往后排……”嘴角一阵抽搐,已经被彻底雷到的文晓思实在不知该对什么地方吐槽。说实话,她现在越来越分不清究竟是自己,还是这群极品更惊世骇俗一些……
“对了,小思思,你是不是会武功?”不知为何,魅滟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微楞之余,文晓思诚实的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她也没必要再对此藏着掖着了。见状,魅滟试探的问:“那小思思,你知不知道自己体内存在两种完全不同的内力?”
头一次听说的文晓思喃喃的重复道:“完全不同的内力?”
“我上次替你搭脉,发现你的脉象异常,有一刚一柔两股内力在暗中较劲,也许平时难以发觉,但每逢你运功,两股内力就会互相碰撞,进而让你疼痛难忍。”说到最后,魅滟的眼底闪过一丝隐晦的担忧。
文晓思单手摸着下巴,有感而发道:“难怪事后比来大姨妈还疼。”
“大姨妈?怎么,小思思你还有别的亲人?”作为第一情报头子的魅滟听到自己不知道的消息,顿时来了精神。
“呵呵。”文晓思干笑两声,并没跟在场的两位男士讲解‘大姨妈’是何许人也。但好端端的,这具身体怎么会凭空多出一股如此强横的内力?而且看样子,那内力应该存在很长一段时间了,最起码是在她穿来之前就有了。
“小思思,那股内力奇高,恐怕是某位前辈将毕生修炼的功力毫无保留的传给你,并以非常独特的手法把其封在了你的体内。”难得魅滟收敛一贯嬉笑玩闹的神情,板起脸,一本正经道:“但据我所知,整个凤凰大陆会这种手法的只有十几年前祥云国失踪的昌平王,以及我那已故的师傅。算算日子,前者失踪时你最多刚出生,根本承受不了这般强劲的内力,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
“你的意思是,我身上多出的内力是你师傅的?”文晓思见魅滟欲言又止,便顺势替他把接下来的话补充完整。可堂堂的将军府千金是怎么跟前任魔教教主扯上关系的?完全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嘛!
另一边,魅滟单手托着下巴,做恍然大悟状,“当初我就觉得奇怪,师傅的身体向来不错,即便晚年得了绝症,也不会在一夜之间突然虚弱这么多。原来,师傅是把功力都传给了你。”
“那我岂不是害死了你师傅?”文晓思的心一下子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从言语间不难听出,魅滟和茈昊天这对师兄弟对师傅是极其敬重的。
似是猜到某女心中所想,魅滟笑着安慰道:“小思思,你不必自责。师傅本就患上了不治之症,大限将至,虽然不知师傅为何这么做,但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更何况,以师傅他老人家的古怪性格,哪怕是在最后一刻将功力全部赠予你,你也未必能会这段记忆,甚至你俩在此之前连面都没见过!”
文晓思听得是连连点头,表示认同。
“融合之法。”忽然,一直闷头不语的夜冷冷的说了四个有些不知所谓的字。
率先反应过来的魅滟猛地一拍脑门,豁然开朗道:“师傅留下的行医手札的确记载了将刚柔内力融合在一起的方法,因为是柔弱刚强,所以只需输入精纯的阳气,便可把那团内力逐渐催化,直至全部融进你的身体里。”
“怎么才能获取那‘精纯的阳气’,是一个背着另一个运功疗伤吗?”从小深受电视剧荼毒的文晓思很自然的联想到高手们输功时的场面,遂有此一说。
“小思思,此‘运功’非彼运功,是要你我关上房门,在床榻上流汗的。”魅滟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眼粉红色的幔帐,暗示意味十分明显。
“去死啊!”气急败坏的文晓思随手抄起桌上的茶杯扔了过去,顾不得里边是否盛着茶水。
而早有准备的魅滟快她一步,先是一个漂亮的转身,紧接着伸手攥住飞来的‘凶器’,并顺势将泼出的茶水一滴不漏的收入杯中,哀怨的控诉道:“小思思,你干嘛发这么大的火,人家讲的可都是事实!”
“是你个头!”文晓思将信将疑,没办法,谁叫某人劣迹斑斑,除了揩油,就是天天夜里爬墙往她的床榻上钻。况且,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荒唐的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