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和胖子听说四眼从国外回来了,两个人别提多高兴了,正好瘦子昨天刚刚打了野猪和野兔,带过来给四眼解解馋,在他跟前也好炫耀炫耀自己的狩猎本事,而胖子更不用提了,在我们当中就数他跟四眼的关系最要好,就算工作再忙,他也会推脱掉去见四眼,况且他刚刚给杨三姐的冤案平反,闹的整个南京城全都讲他的光荣事迹。
瘦子和胖子不约而同的来到我家,一见到四眼便有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瘦子一步走上前紧紧地抱住四眼说:“四眼,好久不见了,你这一去国外就是两年,可将哥几个想死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非的去美国找你不可。”
胖子一听扑哧笑了一声,他转向瘦子说:“我说瘦子,你的记性咋这么差呢,人家四眼去的法国,不是美国,八杆子打不着的地方,以后别跟我站在一块,丢人。”
瘦子脸通红通红的不好意思的说:“我这是激动,我一激动就容易说错话,别见怪。”
四眼笑着说:“没事没事,大家都是哥们,什么说错不说错的,都别见外。”
大壮看着四眼文质彬彬的样子,说:“还是你有出息,出了国整个人都变了,如果你再晚回来几年,我们肯定不认识你了。”
四眼微微地叹口气说:“没出国的时候渴望出国,满脑瓜子想的都是国外的场景,书本也看过了不少,最后总算机缘巧合走出了国门,一到国外才知道,国外的生活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不管是思想还是经济财富,中国是没法比的,其实你们有机会应该到国外看看,只有真正走出了国门才知道什么是人生。”
大壮说:“其实咱们国家原本挺富强的,都怪满清政府的官员腐败,贪污受贿成风,慈禧老娘们祸害了大半个中国,外国人看咱们不行了就来欺负咱们,不是今天签订这个条约就是明天签订那个条款,恨不得将整个中国全都卖给人家,现在好了,到了民国,官员勤俭节约,老百姓过上了好日子,各个夸奖新政府好,前段时间还说要保送几个官员去国外学习学习先进的技术和思想,你看着吧,咱们的国家慢慢会好起来。”
说到这,四眼便想起了一件事情,说:“对了大壮,我听说你刚刚平反了一件冤案,是咋回事?”
我本想抢先一步将胖子的光荣事迹说出来,没想到四眼竟然什么都知道了,我笑着说:“四眼,你的耳朵可够灵通的,刚进了南京城就什么都知道了。”
四眼笑着说:“这有什么,我一进城,街市上老百姓的议论,还有茶客们的闲言碎语,讲的都是他,老百姓还准备给他做一个大牌匾来赞美他的光荣事迹,行啊,胖子,你现在都成了名人了。”
胖子就愿意听大家夸奖自己,尤其是四眼,但随之心里也有些后怕,当初要不是自己意志坚定拒收高家的贿赂,现在就算再光荣也觉得脸上有污点。
我看大家说了半天也都累了,我大声地对他们说:“正好咱们今天能聚在一块,走,咱们到南京城最大的饭店吃饭去,我做东。”
他们一听全都乐了,他们就愿意听我说这句话,于是,我便将店铺里的生意跟父亲汇报了一下,父亲看四眼回来了也跟他说了不少的话。
我拿着足够的银票带他们来到了靠东边最大的饭店,这是一家老字号的饭店,能有二百多年的历史,当初刚开业的时候康熙皇帝南巡还给这家饭店提过词,因此直到现在这家饭店来吃饭的人也是络绎不绝。
我们一进饭店便将一大张银票拍在了桌子上,老板见钱眼开,那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银票,就像蚊子见到了血似的。
我笑着说:“老板,给我们找一个最大的包房,上你们这里最好的菜,对了,我听说你们这里最好的酒叫小桃红,也给我们上来,放心,我们有的是银票。”
老板听了这话当时就眉开眼笑了,他急忙将一个伙计叫过来说:“听着,带他们到楼上的大包房,好好伺候着,不准怠慢。”
伙计点头哈腰堆笑着说:“放心吧老板。”
说完,伙计便将我们引到了楼上,瘦子将带来的野鸡和野兔递给伙计让他送到后厨炖了,这野生的和家养的没法比,要的就是那个味美、味鲜。
进了包房,我们都挨个坐下来,伙计先将一大壶好酒端了上来说:“几位大爷,这小桃红酒在我们这非常抢手,当年康熙皇帝南巡光临本店点的酒就是小桃红酒。”
四眼一听这话那酒瘾就上来了,在国外喝的不是牛头马面就是鸡尾酒,喝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吐了,他觉得还是中国的老字号酒好喝,我作为东道主站起身给他们满上,胖子端起酒杯看向大家说:“平时咱们工作都太忙,也没有时间聚,今日趁着四眼回国,一是给他接风洗尘,这二吗也是祝愿大家工作顺利,没事的时候多聚聚。”
说完便跟我们碰了一下杯子将酒一饮而尽了。
在酒桌上我们聊的最多的话题就是各自这两年间的发展,四眼说话最多,不断的给我们述说外国的先进思想和文化理念,我转头看胖子有些不对劲,一脸的愁容好像有什么心事,前几天跟他喝酒,他跟我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有些话到了嘴边便停住了。
这次,我看胖子的愁容比上次加重了,于是我转向胖子说:“胖子,我看你好像有心事,跟大伙说说吧,有什么事情咱们一起面对,能帮的我们都会尽量帮的。”
胖子强装笑容特意掩盖内心的想法,他笑着说:“哪有的事情,我能有什么心事,你别瞎猜。”
一开始大家都没有注意胖子的表情,经我这么一说,他们也觉得胖子有心事,大壮看着胖子认真的说:“我说胖子,咱们可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那以前咱们谁要是被欺负了,大家一块上,管他张三还是李四,咱们可都是一条心,穿一条裤子,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瘦子接着说:“是啊,胖子,你要是不说,我们可就生气了,那你就是把我们当外人了,谁要是敢欺负你,我拿着猎枪就冲上去,我把他当猎物给毙了。”
胖子看我们是左一个说右一个劝,他知道自己要是再隐瞒就太对不住大家了,于是,他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脖便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