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颜兮这么一说,萧铭靖不气了,欠他一次,很好,很划算:“好,兮兮,你可记住了,不能变哦,你欠我一次!”
“放心,没问题!”颜兮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只是看着萧铭靖,萧铭靖也是一脸笑意的看着颜兮,两人传音入耳,别人根本察觉不出什么,只认为颜兮跟萧铭靖眉目传情呢。
周围百姓也是这么认为的,先前是跟尘小王爷眉目传情,现在是跟靖小王爷眉目传情,这,这颜小郡主是要干什么啊?
箫亚言等人看着颜兮受这么多男人相护,自然是愤怒不已,但箫亚言不会贸然开口,毕竟颜兮是颜哲的妹妹,她还是要顾及颜哲的。
萧亚雯安静的站在一旁,看了眼颜兮再看向萧铭靖,最后把视线若是宫钰尘身上,只见宫钰尘看的只有颜兮,柔情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多余的情绪,最后便低下头,安静的很。
“多谢兮兮的夸奖!”萧铭靖直言不讳的跟颜兮拉亲近关系,更是抬脚就要走向颜兮。
萧铭靖快步走到颜兮身边,七旬老妇已经开口:“靖小王爷请到一旁去等候!”
这一行里面就剩下三个人没有作诗了,宫钰尘、颜兮、颜哲,宫钰尘跟颜哲自然是没问题的,只有颜兮。
“颜兮,现在已经由不得你再推脱了,别以为今日有别人的想帮你就躲得了,我告诉你,今日你若是做不出诗来,你就可以羞愧撞墙以死谢罪了!”
萧秀雪的一句‘今日你若是做不出诗来,你就可以羞愧撞墙以死谢罪了’,这话说的可真恶毒呢。
周围的百姓都瞪大了眼,想着虽然颜小郡主是有些花痴,不过也用不着胸无点墨就撞墙以死谢罪吧,这,这太让人没办法接受了。
萧云赐、萧云钧第一时间便狠狠的瞪向了萧秀雪,眼底的阴霾、冰冷之色足可以让萧秀雪连连后退好几步,更是一句话都开不了口了。
宫钰尘却连听都没有听到一般,只是看着颜兮,郑梓黎同样如此。
颜哲也把目光射向萧秀雪,敢让他妹妹以死谢罪,哼,好,好,好,果真是好样的,他颜哲如何能让这样的人好过,想要欺负他妹妹是吗?那就怪不得他了。
而本人颜兮却像是听都没听到一般,而是看向颜哲,嘴角上扬,淡淡道:“哥哥,你比大,先你,再我!”
“好!”颜哲只说了一个字,却包含了无限的宠溺。
颜哲跟颜兮是亲兄妹,不过在世人眼底,这对亲兄妹似乎没有太多的亲近呢,一直都是不温不热的存在,可今日不一样了,不,正在算起来是在灵德寺那一日便不一样了,颜哲为颜兮包扎,最后打横抱走颜兮,这才是真正的亲兄妹啊。
颜哲没有理会任何人的眼神,只是看了眼颜兮,他唯一的妹妹,这才带着沉稳的声音响起:“露蛩初响,机杼还催织。婺星为情慵懒,伫立明河侧。不见津头艇子,望绝南飞翼。云梁千尺。尘缘一点,回首西风又陈迹。那知天上计拙,乞巧楼南北。瓜果几度凄凉,寂寞罗池客。人事回廊缥缈,谁见金钗擘。今夕何夕。杯残月堕,但耿银河漫天碧。”
颜哲语毕,七旬老妇便开口道:“哲小王爷请在一旁等候!”七旬老妇转向颜兮,有些迫不及待了:“颜小郡主,请您作一首吧!”
这回是七旬老妇开口,颜兮也未曾想过拒绝,看向众人,想着这些人有看自己笑话的,有玩味的,有担忧,有等着惊艳。
百姓们也在等着,不过想着颜兮胸无点墨,都觉得没看头了,当然,若是撞向以死谢罪,那又有戏看了。
所有人的神情颜兮都收进了眼底,而她不为别人着想,也要为自己着想不是,这些人想要看不起她,哼,她们凭什么看不起她,把她当成情敌吗?哼,情敌?笑话。
颜兮眼底的讽刺没有丝毫掩饰,众人都看见了,却不以为意,谁人不知颜兮胸无点墨、没有半点的才情,今日便是颜兮当众出丑之日。
颜兮没有看任何人,也没有看宫钰尘,嘴角亲启,淡然却流利的说出了一大片来:“宋玉愁空断,娇饶粉自红。歌声春草露,门掩杏花丛。注口樱桃小,添眉桂叶浓。晓奁妆秀靥,夜帐减香筒。钿镜飞孤鹊,江图画水荭。陂陀梳碧凤,腰袅带金虫。杜若含清露,河蒲聚紫茸。月分蛾黛破,花合靥朱融。发重疑盘雾,腰轻乍倚风。密书题豆蔻,隐语笑芙蓉。莫锁茱萸匣,休开翡翠笼。弄珠惊汉燕,烧蜜引胡蜂。醉缬抛红网,单罗挂绿蒙。数钱教姹女,买药问巴賨。匀脸安斜雁,移灯想梦熊。肠攒非束竹,胘急是张弓。晚树迷新蝶,残霓忆断虹……”
颜兮这一首诗有些长,当真是有些长呢,众人就这么听着,听着她还在做的诗。
良久,颜兮才将这首诗做完,才语毕。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所有人都长大了嘴,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这,这怎么可能?不会的,不是这样的,这,这真的让人没办法相信呢,不可能,绝不可能。
惊采绝艳,便是萧亚雯这样的第一才女都做不到,而胸无点墨的颜兮却做到了,怎么可能。
“不可能,颜兮绝无半点才情、笔墨,这绝对不可能是颜兮做得出来的,一定是别人做的!”萧秀雪第一个反驳,先不去评判颜兮做的诗是好是坏,这样的才情根本就不可能是胸无点墨之人做得出来的,她不能承认。
“就是,颜兮一点学识都没有,怎么可能做得出这样的诗来,一定是别人做出来她只不过是背出来而已,颜兮不但做不出来诗还敢剽窃别人的,简直无耻之极!”梁雨涵也不该示弱,更是没办法接受颜兮居然真的做得出来一首诗,不,不是专业的,绝对不是。
萧云赐、萧云钧看着颜兮,眼底尽是痴迷之色,更多的是懊悔、愤怒。
宫钰尘跟郑梓黎是最镇定之人,颜兮无才?哼,谁说的?颜兮自个承认过吗?没有,所以什么无才,那都是别人自己传的。
百姓们哗然了,七旬老妇跟七旬老夫都看着,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了。
而宫钰尘,紧接着道:“玄都五府风尘绝,碧海三山波浪深。桃实千年非易待,桑田一变已难寻。别有仙居对三市,金阙银宫相向起。台前镜影伴仙娥,楼上箫声随凤史。凤楼迢递绝尘埃,莺时物色正裴回。灵芝紫检参差长,仙桂丹花重叠开。双童绰约时游陟,三鸟联翩报消息。尽言真侣出遨游,传道风光无限极。轻花委砌惹裾香,残月窥窗觇幌色。个时无数并妖妍,个里无穷总可怜。别有众中称黜帝,天上人间少流例。洛滨仙驾启遥源,淮浦灵津符远筮……”
宫钰尘的诗也很长,却恰好跟颜兮做的诗相互辉映。
宫钰尘语毕,众人再次哗然,在颜兮震惊后沉浸在宫钰尘的才华里,而如今,不单单是宫钰尘的才华,宫钰尘的才华早已天下皆知,但颜兮,颜兮居然能做出这么一首诗来,天哪,这不单单只是一首诗,而是一首足可以扬名天下的诗呢,太,太让人意外了。
更让人意外的是,这两人的诗有些异曲同工之妙,都是长篇幅,都是……
总之,此刻的两人在别人的眼中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般配,却极其的刺眼,恨不得用尽一切办法让这两个人分开呢。
“颜小郡主、尘小王爷,你们的才华老身佩服,今日这一生一世鸳鸯配,非你们莫属了!”才只是各自做了一首诗,七旬老妇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居然就要把一生一世鸳鸯配交出去了,这,这怎么可以,那十盏灯笼都放着看吗?那些人自然是不服的。
惊采绝艳,颜兮如今只能用惊采绝艳来形容,但那些人决不放弃,抢、夺。
更何况这七旬老妇的话说的未免也太早了吧,不说什么,就说这话就给颜兮招来了更多的杀意,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看着这七旬老妇,颜兮怎么就觉得这人是故意针对自己的,她要走,她不让,她是故意针对她的?
颜兮在看着七旬老妇,七旬老妇也在看着她,更是十分友好的开口:“颜小郡主实乃真性情也,不拘小节,也不在乎名利,是金子总会发光,相信颜小郡主这样的明珠定能冉冉发光,只有识的你的好之人才能发现你隐藏起来的光芒,相信您的好会有人发现的!”
七旬老妇的一席话让在场之人脸色各异,其中最难看的就是萧云赐跟萧云钧了,这两人应当就是七旬老妇口中的有眼不识金镶玉之人了,而宫钰尘,应当就是那看得到金子发光之人。
颜兮眼睛微微蹙了蹙,她怎么觉得这老妇是故意让自己出头的,她认识自己?她想做什么?
颜兮疑惑间,已经有更多人仇视她,准备连番轰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