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整个人完全呆住了。
他不敢相信，心神查探到的场景是真的。
女孩这一次，的确没有耍花招。
实实在在的是和人见面。
只是和她见面的人，李文儒却不敢相信。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都没有见过的张小云。
李文儒用力的闭了下眼睛，忍不住的仰起了头。
怎么可能会是张小云？
他不是执法队的人吗？
怎么可能和天庭的人扯上关系？
李文儒实在想象不到，这件事，为什么会有张小云的身影出现。
心神探查到两个人说了几句，就准备离开。
李文儒迟疑了下，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
他坦然的走上前，对着即将消失的张小云大喊道：“这么久没见了，不打算一起聊聊吗？”
李文儒的声音，传出去了好远。
打算离开的张小云，顿时停住了脚步。
他呆立在原地，仿佛成了木头。
李文儒走到他的身后，点了根烟，“怎么了？你没什么话，想和我说吗？”
张小云这才缓缓的转过身，那张熟悉的脸，此时有些不太自然。
他脸色十分憔悴，眼眶里的瞳孔，一片绯红，看上去十分的疲惫。
他苦笑一声，沙哑的声音，像是烂了的锣发出的声音一样，十分刺耳。
“是好久不见，只是没想到，我们再见会是这样的场景！”张小云挥了挥手，站在他身边的女孩，悄然离去。
偌大的街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路灯下，迎着冷风，丝毫不动。
不知道为什么，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小雨。
或许是天气太冷的原因，小雨落到身上，就开始结成了冰。
“你是天庭的人？”李文儒问道。
张小云伸出手，伸了个懒腰，浑身的骨头，顿时爆发出劈哩叭啦的响声，“来，给我也来一根！”
李文儒抽出一根，丢给了张小云。
张小云熟练的点上，用力的吸了一口，“这段时间太累了，几个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现在终于解脱了。谢谢！”
李文儒看着张小云的样子，忍不住说：“那正好，这么晚了，请你吃顿火锅，好好放松下！”
“这个主意不错！”张小云笑了下。
“走吧！”
两人一起找了一家老牌的火锅店，装修并不是很豪华，但是，里面人满为患，生意十分火爆。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空位，两个人要了一顿肉。
两个人都喜欢吃肉，大块的羊肉，切的薄薄的，红的透亮，带着些许油花，放到火锅里烫一会儿，那味道简直让人回味无穷。
两个人低着头猛吃，谁也没有说话。
几大盘子肉，很快就被消灭光了。
肉吃的差不多了，两个人开始喝酒。
边喝边聊着，开始聊学校发生的事情。聊着聊着，两个人都忍不住的发笑。
特别是张小云，夸张的大笑道：“你还记得吗？你被班主任指着脑袋大骂，让你滚蛋，那模样……”
“你带着姑娘的时候，那副猪哥样还记得吗？”
“呵呵，其实这些事情一年都没到，却仿佛过了好久了。世事无常啊！”
“谁说不是呢？转过头，我觉得还是在学校那会儿的生活更值得回味。虽然平淡，但是真实。”
“我倒更喜欢现在的生活，感觉未来充满了希望，过去的事情，只是回忆！在真实，也不能当饭吃，不是吗？”
“怎么？你缺饭吃？要不你别跟着别人干了，我包你一辈子大鱼大肉？”
“好啊！”
李文儒诧异的看着张小云，“不说笑？”
“不说笑！”张小云拍着胸脯，回应道。
李文儒摇摇头，自然不会相信。
“你现在应该是天庭的红人，怎么可能放弃大好前程？”李文儒耸了耸肩，靠在椅子上，脑袋有些晕晕的。
没有元气运转，酒力都仿佛下降了许多。
张小云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就喝掉。
“我有我的苦衷！”张小云低着头，说道。
“我知道。不过，我只想在见张小山一面，可以吗？”李文儒坐直了身体，问道。
张小云立刻抬起头，红红的眼睛，发出摄人的光芒，“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张小山了！”
李文儒顿时一阵刺痛，他叹了口气，“我其实很早就知道，你就是张小山，张小山也就是张小云！
我不知道你们是一体双魂，还是精神分裂。
但是，我能够感觉到，张小山就在你的体内。一直都在。
哪怕今天……我依旧能够感受到的他的存在。”
“放屁！”张小云突然站起来，大吼道：“他死了，早就死了。还在西山的时候，他就死了！”
李文儒摇摇头，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他还活着，就在你的身体里。”
张小云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火锅汤都溅射出来了，“他早死了，就是因为你死的，知道吗？”
李文儒看了眼四周都起身看热闹的人，张小云的动静太大了。
火锅店的工作人员，都准备上来劝架了。
“那你说说看，他怎么是因为我死的？”李文儒问道。
“还记得你在西山落难，被人追杀。从那时候开始，张小山就和我达成了协议，我控制身体，他陷入沉睡。
而我必须用尽全力帮你。
那段时间，你要消息，我给你提供消息。甚至，亲自出面救你。
你都忘记了？”
李文儒眼睛突然眯了起来，声音没了之前的平静，“然后呢？就这样，好像小山也只是陷入了沉睡，并没有死去！”
“然后？然后他因为沉睡的太久，力量比我弱的太多。轻松就被我直接吞噬。还记得在帝都，我们一起喝酒吗？就是那段时间，他就被我吞噬。
从那时候开始，世界上就在没有张小山了。”
李文儒突然变得十分安静，他大口大口的抽着烟，一根烟片刻就被抽完了。
他又拿出一根，夹着烟的手，都是颤抖着。
这里面的事情，他虽然有猜测，但是，并没有猜测的这么准确。
而且，最为主要的是，他的的确确在张小云的身上感受到了张小山的气息。
所以才认为张小山至少还没有出事。
然而事与愿违……
他很自责！
“还有什么想知道吗？”张小云坐了下来，之前的暴躁，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