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些以后以后都不可能用在孩子的身上,但和傅长夜全心全意为他们孩子选衣服的事情,可能就这么唯一一次了。
等孩子出生之后,她至少也可以告诉他,他的父亲曾也真心的爱过他。
“这件给她两个月的时候穿,像是个粉色的毛球,抱起来也舒服。”
傅长夜矜贵的手拿起了货架上的一件粉色小衣服。
小小的,很柔软。
苏漫漫却震惊的看着他的手,她知道的,这些摆在外面很可能被别人碰过的东西,他都是从来不会碰的。
可是此时此刻,他拿着这件小衣服,却透着发自心底的喜爱。
傅长夜的洁癖是心里原因占大多数,这个孩子的还没有来到世上,就已经在悄无声息的改变他了。
如果这个孩子一直留在傅长夜的身边,他的洁癖是不是会渐渐的好转?
“女人,你在走神?”
傅长夜危险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的耳边。
苏漫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腰间却横来一直大手,稳稳的将她拉到怀里。
鼻息之间扑面而来的是他好闻又霸道的气息。
熟悉到让她心神颤动。
苏漫漫连忙就要挣脱开,傅长夜却抱的更紧,英俊的脸以极其暧昧的姿态靠近他。
“在想什么?”
他问她,暗哑的嗓音充斥着性感的诱惑。
让她下意识的就要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
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的厉害,苏漫漫开口,“我在想我们孩子穿上这件衣服一定很可爱。”
她说的是——我们孩子。
像是有什么东西强行的撬开了心脏的坚冰,傅长夜嘴角扬起,笑容肆意绽放如冬日的暖阳。
他搂着她,一字一顿。
“嗯,我们的孩子穿着一定很好看。”
苏漫漫呆住,失神的望着傅长夜。
有多久没有见到他真正的笑容了?他的眼底似乎都溢出了笑意,极具感染力,让她不受控制的想要扬起嘴角。
压抑的心情似乎都变得雀跃。
温馨的气愤不着痕迹的挤入两人中间,选衣服都变得合拍而又温馨。
时不时傅长夜会嘴角上扬,时不时苏漫漫会发出笑声。
她认真的选着孩子的东西,而他却认真的看着她的小脸。
她在身边,他的心脏似乎才找到了安放的地方。
就这样留下他的身边吧,他的决定没有错。
他爱这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的母亲是她。
“这件衣服也不错,两岁的小孩子早就应该穿裙子了,蓬蓬的短短的,才漂亮。”
伊莎贝拉站在衣物架的中间,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蓬蓬裙。
很可爱,却也有点短。
温馨的气氛像是被吹进了冷风,突然之间消散了。
苏慢慢望着伊莎贝拉,飞扬的心情顿时沉淀下来,渐渐的落到了黑的见不得底的深渊。
她怎么差点就忘了,她和傅长夜之间还有一个伊莎贝拉。
等孩子生下来,就是被伊莎贝拉养着,她也可以肆意的将那条短蓬蓬的裙子给孩子穿。
“你来干什么?”
傅长夜凉凉的看着伊莎贝拉,嘴角的笑容却是泛着危险的警告。
伊莎贝拉现在应该提着行李走人了,而不是出现在这里。
“为我们的孩子选衣服呀。”
伊莎贝拉优雅的走来,那条裙子拿在她的手里,就像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漫漫生的孩子,在名义上,我也是她的母亲不是。”
伊莎贝拉笑容优雅,温柔的看着傅长夜,却又掩饰不住的犀利挑衅。
名义上的母亲。
见不得光的母亲。
这就是未来肯定的定义,是苏漫漫最不愿意接受的现实。
她的脸色瞬间苍白,看着款款走来光芒万丈的伊莎贝拉,下意识的往后退。
从傅长夜的身边,退到了他身后一寸的距离。
很细微的动作,却像是锋利的刀刃一般,在试图割断傅长夜紧绷的神经。
傅长夜嘴角的笑容仿佛结了冰,一字一句,威胁冰冷。
“出去。”
伊莎贝拉撩了撩金黄色的大波浪卷发,一步往前,气势全开。
她扬着下巴,在傅长夜威胁逼迫面前,竟然丝毫不逊色。
“作为未婚妻,我理应陪同未婚夫一起选孩子的衣服,不是么?”
一字一句,肆意张扬。
伊莎贝拉看了看苏漫漫肚子里的孩子,别有深意。
“欧洲那边的人知道我们这么恩爱,才会更加放心呀。”
傅长夜嘴角的笑容倏地结上寒冰,冷酷逼人。
他迈前一步,高大的体魄挡在伊莎贝拉和苏漫漫之间。
是保护的姿态。
苏漫漫顿时看不见了伊莎贝拉,但是她光芒万丈的姿态,刺骨的一字一句,却扎进了她的心坎里。
让她清楚的意识到,他们的关系,而她的身份地位。
她生的孩子,将会由伊莎贝拉来抚养,这是他们那个世界里,公认的法则。
而她,将被扫地出门,即使这个孩子是私生子,她这辈子也没有权力见到他。
绝望,铺天盖地的而来,将无力的她彻底吞噬。
傅长夜望着伊莎贝拉,嘴角惊艳至极的笑意,却透着他滔天的怒火和戾气。
伊莎贝拉竟然敢威胁他。
让欧洲的人知道,苏漫漫和孩子都别想活!
就算侥幸生下男婴,苏漫漫也将会在生产的那天,死去。
那些人绝对不会放过苏漫漫,特别是伊莎贝拉家族的人。
傅长夜的脸色越是难看,伊莎贝拉笑的越是恣意畅快。
“未婚夫,这件衣服是不是很适合我们的孩子?”
她将手里的蓬蓬裙递给傅长夜,声音甜腻的魅惑,落在傅长夜的耳朵里,却格外的咬牙切齿。
她竟敢逼他,还是当着苏漫漫的面。
好!
很好!
傅长夜迈开长腿,大步的就朝着商场的休息室走去。
“跟我过来。”
顿了顿,他又对着苏漫漫说道,“你先自己选衣服,我等会出来。”
苏漫漫拿着之前准备给傅长夜看的小衣服,紧紧的拿着,手指捏着衣服几乎泛白。
她看着他,抿着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喉咙里仿佛被撒了一把辣椒,火辣辣的疼,疼的她清楚的意识到,之前的心软是多么可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