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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被注定的姻缘

“你去哪儿?”

“去洗衣服啊!”芸析站在苑口,看着不明所以的李括,解释到,“我的紫兰苑没有洗衣服的下人。”

“我是让你洗…”

“洗就洗嘛,干嘛那么凶!”

娇怒一声,从厨房拿出多年不用的木盆和搓衣板。

“去打两桶水来。”

“你叫本王去给你打水?”

“废话,整个苑的人都被你支开了,除了叫你我还能叫谁?”

李括不情愿的憋了憋嘴,到水井前打两桶水放到她身前。

芸析抓了些皂粉扔到满是灰尘木盆中,倒了半桶水进去,拿起李括的衣服,轻手轻脚的清洗起木盆来。

“你竟敢拿本王的衣服擦木盆?”

“这木盆不擦干净,洗出来的衣服就会很脏,王爷放心,小女子不会弄坏你衣服的。”

李括本想发怒,见芸析擦拭木盆的样子极为小心,本就怀着捉弄之心的他看到此景,不禁沉默下来,站在一旁任由芸析虐待自己的衣服。

或许是生了可怜之心,又或许是被这放荡不羁的女子有所触动,李括蹲在一旁,久久未发一言。

“王爷在想什么呢?”

“你的性子和十一叔家的二哥挺像的,倒是个好姻缘。”

“十一叔?”芸析不解的望着李括,却见他摇头低叹。

“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吗?”李括眉头微皱。

“知道什么?你的十一叔?那不是亲王吗?”

“罢了,你去问你的爹娘吧,时辰已晚,我得赶去徐州参加妹妹的婚宴,你待会儿替我告诉陈大人一声,就说我事情繁杂,多谢他这两日的招待。”

李括说完,看着一脸茫然的她,又是一声长叹,几个翻身便跳出了陈府,隐藏在苑中保护李括的侍卫悄然尾随上去。

呆呆地望向李括远去的方向,芸析脑海中回忆起这两天他说过的话,冥冥中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将手中的衣袍摔在地上,朝着墨红苑走去。

墨红苑中,刘氏和胡伯说这些什么,见芸析前来,将胡伯打发下去,上前拉住了芸析的手。

“孩子怎么了,看你这一脸愁容的。”

芸析犹豫许久,鼓起勇气质问道,“娘亲,你和爹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淮南王都告诉你了?”

刘氏质问的声音让她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她本想摇头,心中却又一种声音叫她问下去。

“是,我只是想听您亲口对我说。”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娘亲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索性就告诉你吧,你也好有个准备。”

刘氏长叹一声,将多年前的故事娓娓道来。

刘氏本是被生父生母抛弃在秦淮河边的弃子,被当时秦淮河岸藏花阁的龟婆收养,长大后也便成为藏花阁的一名歌姬,唤名烟儿。

藏花阁的龟婆名叫刘如烟,成名后的她也和其它姐妹一样,在刘如烟的带领下和苏州名妓打交道,在其中认识了一位名叫刘青青的女子,两人一见如故,又有着相似的悲惨经历,你来我往之后便结拜为姐妹。

两人身在风流之地,却都属于卖艺不卖身,待寻良人托付终生那种。

苏州名妓之间有一种专门用于交流的宴会,叫做“群花会”,乃是苏州所有的青楼共同出资,为各院的名妓和苏州文人提供交流机会的场所。

两人第一次参加群花会时,一名县衙的主簿企图强占刘青青,幸得刘氏左右周旋,才让柳青青得以脱身,经过这一劫,两人感情更是提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机会总是不期而遇,又过三年,这一次的群花会上刘青青得到前来苏州游玩的韩王李元嘉看重,刘青青对这位只谈风雅,不问朝事的王爷钦佩有加,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之后,刘青青被韩王纳为小妾。

于此同时,刚刚进士及第,陪同韩王一起前来的陈元被刘氏的琴声所触动,经常跑到藏花阁去听刘氏弹曲,在龟婆的撮合之下,两人没过多久便产生了爱情的火花。

刘青青虽是小妾,也是亲王之妾,母凭子贵,不过半年刘青青便怀上了孩子,刚怀上子嗣,李元嘉就带着刘青青回到封地为其正名,皇室也随之册封一品诰命夫人。

一朝变凤凰的刘青青自然没有忘记昔日与自己情同姐妹的刘氏,时隔两年,李元嘉带着刘青青再次出游苏州,此时刘氏已怀胎十月,前来陈府暂住的两人刚好遇到芸析的出生,刘青青兴奋之余,立即请求陈元和自己的孩子李孝定下娃娃亲。

李元嘉本是亲王,官至一品,他的孩子拥有皇室血脉,以后的官位自然不会太低,就如淮南王一般,虽说每天游手好闲没有实权,却也是个正儿八经的从一品大官,而陈元当初担任苏州刺史一职,也有韩王在兄长李世民面前旁敲侧击的功劳。

陈元与韩王李元嘉本就相交不浅,加上有了刘氏和刘青青这个关系纽带,两人对这门亲事也是喜闻乐见。

在芸析六岁的时候,韩王曾专门拜访过陈元,见芸析生的聪慧乖巧,更是坚定了这门亲事。又过半年,陈元被查出在谢家四公子强奸杀人案中贪污一事,贪污本就是大罪,本该免去官职,抄没家产,打入刑部大牢听候审判。

李元嘉听说此事后,碍于两家的亲事,在其中左右周旋,陈元也动用自己依附的势力和朝中好友在其中说情,才将这贪污受贿的大罪变成了‘不熟悉律法,审判欠佳’的小罪。

苏州十万人家,按大唐律典,陈元本是官居三品,也正因此事,陈元虽然依旧是苏州刺史,官阶却从正三品变成了正五品,此后陈元做事也收敛许多,至少明面上没有在贪过钱。

看着渐渐长大的芸析,陈元和刘氏觉得当初自己的决定下得太快,心生悔意,但韩王对陈府有恩,陈元不愿退回这门亲事,便以‘学艺不精,妇德不足,希望多加调教’为理由,将婚期延迟了两年。

“这就是你们对我如此纵容的理由?”

“因为心中的那份愧疚吗?”

“还是因为我是整个陈府风光存在的工具?”

芸析一句一句的质问着,她终于明白陈元和刘氏为何会对自己如此纵容,烧掉紫兰苑只是被责骂,得罪了徐州知府也只是责骂,她终于知道那些从朝廷安排下来的十个侍卫,为什么会有八个轮流在自己苑前听候吩咐。

这些她以前觉得是爹爹和娘亲的宠爱,此时却感觉自己是只早已被人买下的黄鸟,被人悉心的照料着,准备到了约定的日子送到买家去,她很想哭,却哭不出来。

“孩子,我和你爹爹都是为了你好,你爹见不得人的勾当太多,运气好还能平平安安的终老,运气不好明天就得掉了脑袋,你能嫁到皇室后人家中去,这一生也能无忧无虑,不用再去经受我和你爹爹当年吃过的苦。”刘氏将她杂乱不堪的鬓角理了理,言语中满是自责之意。

“可我与他素昧平生……”

“感情是需要时间培养的,我和你父亲商量过,等你十八岁诞辰一过便将你送过去,你放心,韩王是位仁君,并不花心,相信他的儿子也会如他一般。”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芸析哽咽着,泪水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

“孩子,人活在这世上,注定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出嫁以后你就当换了个地方生活罢。”

刘氏拿出手绢,想要将芸析脸上的泪水揩拭干净,却被芸析用手弹开。

“身不由己…把我卖给别人就是身不由己吗?”

芸析冲着刘氏怒吼一声,她本想和普通人家一样,看上哪家公子,两情相悦,然后请父母双方同意,白头偕老,双宿双飞,却没料到自己这一生早已被注定,和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子皇女们一样,最终被沦为权力的工具。

“你未来的相公已经官拜侍郎,又是皇上亲封的忠义王,入到他府上,这一生荣华富贵,享尽世间繁华,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想和你一样,有自己选择爱情的权力,娘亲...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对吗?”

刘氏闻言,又是一声长叹,矗立在芸析身前,良久无言。

“娘亲,你去和爹爹说,我以后再也不闹了,求爹爹把这门亲事推掉好不好。”

“混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你说不嫁就不嫁!”陈元发怒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将她吓了一跳。

“为父不是让你抄《女经》吗?你怎么跑到墨红苑来折腾,都抄好了?”

芸析见陈元回来,转身便跪了下去,“孩儿恳求爹爹收回成命,不要将孩儿嫁与那忠义王,孩儿定当做牛做马服侍爹爹。”

“这事由不得你!”

“爹爹若是不同意,孩儿就在这跪着,直到爹爹同意为止。”

“那你就在这儿好好跪着,为父公事繁忙,就不在这儿陪你了。”

陈元怒哼一声,抱着一叠公文向书房走去,刘氏连忙尾随。

“阿元,这样对待芸析,是不是有些过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她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么?随她折腾,不出半个时辰就回房里睡觉去了。”

陈元将关上书房,不再去理会在苑中哭泣的芸析,默默批阅起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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